季晓瑜忽然环顾四周，沈戟川跟随她的视线移动，“你在找什么？”
季晓瑜迫切想要得到答案，语气急切，“我姐给我的相册你放到哪里了？”
沈戟川一早就把相册收到了抽屉里。
他按着她坐回床上，“别着急，我给你拿。”
季晓瑜接过他递过来的相册，急忙翻到和季来娣小时候的合照。
沈戟川目光跟随她一起落在照片上，“这张照片我们已经看过很多遍，有什么问题？”
他忽然想起她被噩梦惊醒时说的话，蹙眉问，“你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季晓瑜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只有一个模糊瞬间，我不确定那究竟是真实的记忆，还是我的梦境。”
她指着照片上小时候的自己，“戟川，你看我的头发。”
“你的头发怎么了？”
季晓瑜拿出照片仔细观看，“我的发型看起来不像扎了辫子，而是短发。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的头发好短，可我明明是个女孩。”
照片年份久远，有些发黄，人物轮廓变得有些模糊。
季晓瑜看了几秒，蹙起秀眉，“而且这头发剪的一点也不规整，王桂芳既然愿意打扮我，为什么不让理发师给我剪一个好看一点的短发？”
话音未落，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噩梦中几个模糊的片段，心底又冒出几分冷意，“之前我们只注意到这衣服价格昂贵，却从没有留意过它的款式。它似乎是无性别的……戟川，你有没有觉得，从照片上来看，我像一个小男孩？”
沈戟川沉默几秒，“我之前没有留意，是因为知道你是女孩，现在你忽然提起，看起来的确如此。”
心底的想法呼之欲出，季晓瑜昂头看他，“我刚才做了好几个梦，其中一个，我梦到我被人绑架，我在害怕地哭。”
所以，这是她刚才突然哭泣的原因？
沈戟川眉头拧得更深，又听到她说，“从我记事以来，我妈的梦想就是生儿子，无论是她改嫁之前，还是之后，从没有变过，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小孩，就是我，但是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季晓瑜思绪混乱，“也可能这一切都是梦，如果我能想起过去就好了。”
她又气又恼，拍了下头，动作很快就被沈戟川制止。
“晓瑜，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为难自己，我想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一切真相都将水落石出。”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一下子平复她焦躁的心。
季晓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
她点了下头，哑声道，“我不睡了，现在就收拾一下，准备去医院。”
沈戟川捂热她微凉的手指，柔声说，“好。”
前往医院的路上，季晓瑜给季来娣发去定位。
她和沈戟川到达目的地，没过多久，程硕和季来娣就赶过来。
抽血的过程中，季晓瑜一言不发。
季来娣看出她心情不佳，也没有多说什么。
季晓瑜一瞬不瞬地盯着医生的动作，“医生，最快多久可以出结果？”
“太太，基因检测步骤繁杂，最快也要将近一周的时间。”
季晓瑜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却又生出几分遗憾。
她喃喃自语，“还要一周吗？”
季来娣撕开棉签压在抽血的部位，轻声安慰季晓瑜，“无论结果如何，都影响不到我们姐妹的感情。”
季晓瑜对上季来娣关切的目光，鼻子突然泛起几分酸意。
她眼底再次泛起光，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朝季来娣点了下头。
两人约好在花店见面。
季晓瑜和沈戟川上车，望着车窗外出神。
手机忽然连着震了几下，将她拉回现实。
江随发来消息，未读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
消息太多，她一时没有看清。
沈戟川抽空扫了季晓瑜一眼，“出什么事了？”
“是随随，我还没看。”
季晓瑜点进弹出来的对话框，声音戛然而止。
江随发来几张照片，季晓瑜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人是王桂芳。
她正想问江随怎么会有王桂芳的照片，视线落在照片上，忽然顿住。
她虽然没怎么接触过直播，但也无意进过一些直播间。
王桂芳面前的特效和弹幕，怎么好像是直播的界面？
季晓瑜额角一跳，心底涌入不祥的预感。
江随发来的文字映入眼帘。
【晓瑜，这是你妈？她又在搞什么，她竟然在直播说你和你老公的事！】
【我的天，她还是你妈吗？你在吗？看到我的消息快点进她直播间！她现在还开着！】
【这哗啦啦的礼物，我看她眼睛都笑没了！】
季晓瑜心底不安更重，不假思索点进江随发来的链接。
画面一卡，王桂芳带笑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季晓瑜把音量调大，王桂芳笑呵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感谢凌宝宝送的大火箭！诶呦，还有哥只是个传说送的保时捷！谢谢，感谢大家！你们对我女儿和小沈的喜爱和支持我一定替你们转达！”
直播界面被礼物特效卡的动不了，季晓瑜蹙眉，“这都什么和什么？”
沈戟川认出王桂芳的声音，“你妈？”
“嗯，随随跟我说，她在直播，在说咱们两个的事。”
沈戟川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她还真是折腾不够。”
“是啊，她……”
直播界面又动起来，季晓瑜声音戛然而止。
画面一切，王桂芳的脸抖了一下，又开始说，“我女儿和小沈关系好着呢，我今天去花店看她们去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形影不离，至于那个叫什么秦……秦雪？那个小三是叫个这个名字吧？我就没从小沈，哦，小沈就是沈戟川，我女婿！我就没从他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婚变？那都是胡说，谣言，无稽之谈！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听网上那些胡言乱语！”
她洋洋得意，“我是谁？你新进来的吧？我是季晓瑜亲妈，你们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我什么都知道！”
她蹙起眉，“你才土！我是真性情，你懂什么？嘿！你还骂我！你是不是那个叫秦雪雇来的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