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章忙摆手，“不是这事！”
反正季来娣不会跟他离婚，有季晓瑜这层关系，沈戟川这边的资源跑不了。
季晓瑜狐疑地问，“那是什么？”
赵华章的视线频频往后排堆放的奢侈品瞄。
他满脸堆笑，“晓瑜，来娣之前跟我说，想要一个包包，出门的时候背，其它的礼物你拿走，包包能不能留给我，我拿给来娣用。”
季晓瑜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她冷声说，“我已经问过我姐，我姐平时出门根本不用包，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包拿走？你直说是想送给小三！赵华章，你别忘了你跟我保证过的，你如果再出轨，就要赔偿我姐，净身出户！”
她耐心尽失，升上车窗，扭头道，“老公，我们走。”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赵华章没有讨到好处，沉着脸上楼。
……
季来娣拥着欢欢闪躲，还是被杨淑华打个正着。
棍棒打到欢欢手臂，她的手臂肉眼可见地肿了。
欢欢抱着季来娣，哭得更大声。
季来娣心疼，转身夺杨淑华手里的扫把，“妈，您想要金手镯，华章也可以给您买！为什么非盯着晓瑜他们送我的东西不放！我的东西，我自己有处置权！”
杨淑华怒道，“什么你的！那是我的！我教训你，你还敢还嘴了！”
她用力扯动扫把，另一端却被季来娣牢牢握在手里。
季来娣扭头对啜泣的欢欢说，“欢欢，快回房间。”
欢欢不停用手背擦眼泪，摇头道，“我不要！”
她对上杨淑华狰狞的表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尖叫着撞向她，“坏人！你不许打妈妈！”
杨淑华毫无防备，肚子被她用力撞了一下，没有站稳，趔趄两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赵华章进门，正好撞见这幕。
杨淑华龇牙咧嘴，朝他伸手，“华章，这小贱人要害死我！”
赵华章憋了一肚子火，快步走到欢欢面前，扬起手臂。
季来娣吓一跳，赶忙抱住他的胳膊，“华章，你要干什么！欢欢是你的孩子！”
“地上坐着的还是我妈呢！滚开！”
赵华章用力推开她，一巴掌抽到欢欢脸上，“小兔崽子，竟然敢对你奶奶动手！”
欢欢嚎啕大哭，“是她先打妈妈！”
赵华章撸起袖子，怒声道，“季来娣，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欢欢娇嫩的脸颊一瞬间肿了，季来娣心疼，抱住欢欢，红着眼睛瞪他，“赵华章，你平时打我就算了，你竟然打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跟你离婚！”
赵华章像是听到笑话，嗤之以鼻，“你什么本事没有，离婚就是死路一条！你离呗，离婚之后带着这俩丧门星出去睡大街！”
季来娣眼底浮现恨意，赵华章瞪她一眼，听到杨淑华哀嚎，赶忙过去搀扶，“妈，我扶您起来。”
杨淑华下半身使不上劲，“诶呦，不行，疼死我了，我站不起来，我尾椎骨好像折了！”
季来娣抱着欢欢回屋，看到欢欢红肿的脸颊，不停落泪。
欢欢抱住季来娣，“妈妈不哭，我不疼。”
她嗡声问，“我不喜欢爸爸和奶奶，妈妈，你能不能和爸爸离婚？”
季来娣擦掉眼泪，哽咽问，“欢欢，如果妈妈和爸爸离婚，你以后可能就没法去学校和朋友们玩，也没法住在大房子里，每天吃到好吃的饭菜。”
欢欢摇头，“我不在意，我只想和妈妈在一起。”
季来娣眼泪止不住，将她搂在怀里，目光逐渐坚定。
……
车内无人说话，十分安静。
沈戟川余光观察季晓瑜的神色，发现她闷闷不乐。
他沉声开口，“我安排人，跟踪赵华章。”
一直望着车窗外出神的季晓瑜终于动了。
她闷声应了一下，几秒过后，又叹气，“算了，不用了，我姐早就知道他出轨，她只是为了孩子，忍让他罢了。我姐不想离婚，就算拿到他出轨的证据也没用，告诉我姐，只会让她徒增烦恼。”
季晓瑜越想越生气，低声骂道，“男人简直没一个好东西！”
无论是赵华章，还是她两个爸，都不是好东西！
在她印象里，王桂芳带着她和姐姐改嫁之前，总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和爸爸吵架，改嫁之后，她终于老来得子，生下儿子，结果月子里才发现，嫁的男人竟然是个酗酒家暴样样都来的，还不如前夫！
季晓瑜捏紧拳头，想起过去的不愉快。
她现在仍然清晰记得，她后爸喝多酒，总喜欢对她和姐姐动手动脚，有次甚至差点对她们不轨！那事过后，姐姐才接受王桂芳介绍的男人，早早嫁给赵华章。
这也是她同意嫁给沈戟川隐藏的直接原因之一，她大学毕业还没找房子，无论如何，她都再也不想回那个肮脏的家！
季晓瑜扯了下唇角，嘲讽道，“男人婚前都是口口声声我爱你，此生非你不可的甜言蜜语，装模做样，可女人一生下孩子，他们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原形毕露，连装都懒得装了，只可惜女人已经被孩子绑住，为了孩子也要处处忍受那可悲的婚姻。”
沈戟川听到季晓瑜沉重的呼吸声，眉头蹙起，“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样。”
“可那样的男人占绝大多数！”
季晓瑜充满怨气，看到沈戟川英俊的侧脸，冷静几分。
她好像无意中伤他了。
她忙解释，“沈先生，我没有说你。”
“我知道。”
季晓瑜咬唇，眼底浮现出恨意，“我只是在说我身边遇到的，赵华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别看他现在这样，我姐刚嫁给他，怀欢欢的时候，他把我姐捧在手心，可是你看现在？他还不是照样出轨！纵容她妈欺负我姐？”
季晓瑜失望至极，“有这些前车之鉴，我早就对婚姻不抱任何希望。”
沈戟川眉头拧得更深，所以……这就是她不愿倚靠他，拼命赚钱，总是和他若即若离的原因？
他沉声说，“晓瑜，不要让几个人渣阻挡你追寻幸福。”
季晓瑜叹气，“沈先生，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这么好。”
她顿了顿，情绪复杂，“如果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