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明从旁吃瓜看戏，忽然挨了沈戟川一记冰冷眼刀，忙收起笑脸，快步走过来接走他手中的东西，“沈总，我来我来。”
季晓瑜把小摊布置好，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波客人。
陆南州一身休闲装，面露微笑，平易近人，频频引得路过的小女孩驻足。
季晓瑜靠到沈戟川身旁，小声说，“沈先生，你能不能笑一笑？你板着脸，南州哥哥好不容易引来的客人都被你给吓走了。”
“被男色吸引来的人本就醉翁之意不在买花，不会为你带来多少收入。”
沈戟川看到不远处三三两两的秘书和助理，顺势提起花桶。
季晓瑜疑惑，“你要去干什么？”
“我自有我卖花的办法。”
他对上她明亮的眼睛，“如果我把这桶花卖了，你就不许再叫我沈先生。”
季晓瑜失笑，“可以啊，你要把它们都卖了，我立马喊你老公。”
沈戟川眼底闪过暗色，深深看了她一眼，抬脚走向人群。
季晓瑜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和其他顾客攀谈起来。
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把那桶花卖光。
季晓瑜看着放在眼前的空桶，不敢置信，“你该不会是偷偷把花藏起来，骗我寻开心的吧？”
沈戟川把收款信息给她看，“都在这里，一会儿我转给你。”
季晓瑜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崇拜，“沈先生，你真厉害！”
沈戟川唇角上扬，淡声道，“说好的，你应当叫我老公。”
“愿赌服输。”
季晓瑜轻轻凑到他耳边，“老公。”
热气吹拂在颈侧，沈戟川心猿意马，偏过头，却连季晓瑜的发顶都没有看到。
她已经笑着退出两步，黑亮的眼中闪烁着光，“好啦！沈先生，我只答应你换称呼，但没有答应你要一直换！感谢你的贡献，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
她脚步轻盈地走远，沈戟川反应过来，轻声笑了。
他叱咤商界，过手的合同成千上万份，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栽在一个还未走出校园的小女孩身上。
鲜花售卖的速度比季晓瑜想象的快上许多倍，竟然不到一小时就全部卖光。
季晓瑜查看进账，笑弯了眼睛。
陆南州从旁边超市买来水，“晓瑜，累了吧？喝点水。”
“谢谢。”
季晓瑜伸手，递到面前的水却突然被一只横插过来的大手拿走。
“我车上有水，一会儿拿给你。不要喝外面的水，不干净。”
陆南州眉头微蹙，“沈总，这水还没有拆封。”
沈戟川与他对视，“经了别人的手，我不放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季晓瑜嗅到空气中弥漫的异样，连忙横在两人中间，“我不渴，不喝水也没关系！”
她干笑两声，“辛苦你们陪我摆摊，这样，我请你们两个人吃雪花冰，怎么样？”
陆南州收回视线，朝季晓瑜笑了下，“好，我的口味还是老样子。”
季晓瑜笑道，“我记得，和我一样，草莓雪花冰再加一份荔枝对不对？”
陆南州笑容扩大，“没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
沈戟川扯了下唇角，一个男人，口味竟然像小姑娘一样，喜欢吃甜腻腻的草莓和荔枝。
季晓瑜忽然看过来，“你吃什么口味？”
陆南州扬眉，“晓瑜，你不知道沈总的喜好？”
沈戟川开口，“我喜好众多，她是在纠结选哪一种。”
季晓瑜忙说，“是！“
她眼神询问沈戟川，很快得到回答，“我要和你一样的口味。”
季晓瑜爽快答应，“行，我马上回来。”
“我陪你去。”
沈戟川跟随她走了两步，挡住陆南州的路，“辛苦陆医生，在这看一下东西。”
“没问题。”
季晓瑜走到雪花冰摊前，点完单，还没摸到手机，沈戟川已经付完钱。
“说好了我请你们，你怎么付钱了？”
“我们是夫妻，哪里需要分得那么清楚？”
季晓瑜今晚大赚，心情愉快，和他开起玩笑，“沈先生，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进军演艺圈，我要颁给你最佳男主角的奖项。”
沈戟川眉头微蹙，他刚才说的话，分明是真心的。
夫妻一体，他们之间是领了证的。
摊主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两份加荔枝的草莓雪花冰好啦！”
他伸手接过，问季晓瑜，“你喜欢吃荔枝和草莓味的东西？”
“嗯，小时候我家穷，我妈又抠，草莓和荔枝很贵，她从来没买过，但是我又很想吃。夏天的时候，南州哥哥请我吃雪花冰，巧的是，他喜欢的口味和我一样！从那以后，南州哥哥每次买雪花冰就会给我也买上一份，我就托他的福，吃到了好多次草莓和荔枝。”
季晓瑜陷入回忆，唇角上扬。
她不禁感慨，“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还有机会请他吃。”
沈戟川却听出了别样意味。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只怕陆南州故意的。
他在乎她，也知道她的性格，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默默为她付出。
他们之间……比他想象中经历的还要多。
沈戟川不想在意，手中提着的雪花冰却沉甸甸的，存在感十足。
他声音沉了几分，“都过去了，以后一年四季，家里的冰箱都会有吃不完的草莓和荔枝。”
季晓瑜开心，“对啊！还是长大好，长大之后我可以买得起所有小时候想买却买不起的东西！为了我一年四季的草莓和荔枝，以后我更要勤奋赚钱！”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
沈戟川话说到一半，季晓瑜朝前方不远处的陆南州挥舞手臂，“南州哥哥！我们回来了！”
她拿走其中一份雪花冰，走到陆南州面前，“今天的冰是沈先生请的。”
陆南州接过，对上沈戟川的视线，微微点头，“多谢沈总。”
分开之前，陆南州问，“晓瑜，明天你还出来摆摊吗？”
季晓瑜不假思索，“以后只要不刮风下雨，我都来！”
沈戟川蹙眉，拉她的手，“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季晓瑜哼起小曲。
一直沉默的沈戟川忽然开口，“明天我们不要来这里摆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