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知道阿吉突然跑走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追上去,独自一人难保要遇上什么危险,他还爱脑补,总是用最坏的猜想,但是对于阿吉他根本不敢想。
“大师她,大师她看到妖怪了,绿色的妖怪,好像在树上。”
助理的慌张大喊让Ken害怕,手脚都像是插进了冰块里,竟有种不知该怎么迈开腿的麻木感,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顺着助理看着的方向就追了出去,才发现这是别墅二楼的阳台。
凭栏望去,一棵巨大的榕树几乎遮去了半个天空,树冠广阔,枝叶繁茂,气根下垂至地面,扎入土中,树上零星点缀着十几朵茶梅,可是,榕树上怎么会长茶梅呢。
茶梅娇嫩艳丽,但现在是夏天啊,八月里啊!
红色的花瓣,不再迎风摇动,而是伸出,就像触手一样,在榕树枝头胡乱拍打,再细看,才能发现那根本不是茶梅,而是一张张血腥的口器在快速的张合。
那一瞬间,Ken的冷汗瞬间冒出全身,这掉san的景象实在不是人类能想象到的,他有一个预感,阿吉就在那里,他的爱人就在那。
三米多的高度,他直接跳了下去,落地后滚了好几圈,粘到身上的树叶泥土都不重要,只冲着榕树奔去。
榕树下,没有Ken不敢想象的柔弱少女被邪恶树妖摧残的景象,只有暴力坤道殴打神经降头师三十六式。
“下降!是吧?”
啪!
“隔空斗法!是吧?”
啪!
“吸人血!是吧?”
啪!
“吃人肉!是吧?”
啪!
“自投罗网!是吧?”
啪!
一连串的啪啪声,响彻林间。
降头师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想补充个能量,竟然就这么落入这可恶的道士手里了。
那场斗法,降头师是受了重伤的,他的邪术基本都以燃烧自身生命在代价的运行,且他都是自己闭门造车自学的,很多东西都没学通,碰到这种情况自然就不会应对了,从桥下逃跑后,他就昏迷不醒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清醒,他没有在昏迷过程中失血过多而亡,全亏了他养的花蛇,给他打猎吸血,这才有力气爬到半山来预谋害人,没想到他刚拖进树丛一个人,还没下口呢,就听得一声‘妖孽!受死!’
其实阿吉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是降头师,她只是灵性好,眼神佳,欣赏风景就能看到,外面植物的异常,心生疑虑,然后追来,果然看到有坨类人的东西在伤人,她怎能不出手呢,不过下手的第一下她就知道手下这是谁了,这股恶心人的臭味跟天台那天一模一样,知道是谁了之后,阿吉打的更狠了。
阿吉的金光咒一般都是常开的,一般道士都做不到,但是她不一样,她气足,而且她还能双开。
一手金光咒,一手火灵咒,打的降头师从滋哇乱叫到哼哼唧唧,从浑身冒黑气到露出他那张扭曲黢黑的大脸。
“隔空斗法我没经验,但是正面对狙我绝对不怕,沙包沙包大的拳头,你懂不懂啊?”,阿吉打完收工,手里还拎着降头师的领子,直起腰看见现在树下的Ken,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的局促样,“你怎么追来了?诶呀,没事的,我都打完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刚打了个苍蝇一样轻松,Ken看着阿吉白嫩的手指抓在那坨满是油污的东西上,只有心疼,这么肮脏的东西竟然也想近阿吉的身吗?痴心妄想!
Ken想要从阿吉手里接过来降头师,但是阿吉怕这降头师还有后招,根本不让他靠近。
降头师全身就剩声带还能用了,所以他的笑声很容易就让阿吉捕捉到了。
“李,玩,肋!”
阿吉不可思议的看着降头师,你都让我打成这样了还好嘲讽我呢,你挺勇啊。
“我踏马让你完了完了地,都这死样了还不服呢?”,阿吉的拳法也不是白练的,虽然不能如某位禁毒大使把自己吸毒的儿子凌空打出好几米高,打掉他的下巴是妥妥的了。
就这,降头师还不服呢,还在叽叽歪歪,阿吉没听懂,但一定不是好话,为了自己都身心健康,当然要尽情发泄出去喽,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打。
好在Ken在旁边听到了,他觉得这个声音不太对劲,“他好像不是再说完了,可能是——晚了。”
阿吉一下就停住了,她突然想起来别墅里还有那么多人呢,手里这个可不是好玩意儿,是会对着陌生人肆意妄为的恶人啊,想到这,阿吉抓着降头师就要跑回去,路过Ken的时候还不忘让他带上这么昏迷不醒的陌生人。
也就几步路远,降头师被拖在地上,那石头,那门槛,磕的要多响有多响。
别墅的窗户基本已经被藤蔓覆盖,这藤蔓像是游动的蛇,偶尔会露出一丝缝隙,能够看出里面还是透亮的,只是刚刚还有人走动,现在却死寂一片。
面对这种情况,阿吉深知不能贸然进入,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手里的降头师,真是怎么都能用哇!
一股深深的恐惧弥漫在降头师心头,他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皮,试图看出点什么,可惜,他根本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