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度落地的第三个星期，公司刚拿下一个东南亚跨境电商平台的大单，整个办公区都飘着奶茶和蛋糕的甜香，就连前台小妹都哼着小曲整理快递。
林宇正和马哲对着屏幕分析海外市场数据，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前台的声音带着点迟疑：“林总，楼下有位自称是高氏集团的代表，说有重要合作事宜要跟您面谈，还递了张名片。”
“高氏集团？”林宇挑了挑眉，和马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玩味，“高磊这老狐狸，终于沉不住气了？”
马哲捻着下巴上的胡茬笑了笑：“他那边欧洲反垄断调查还没结束，国内市场又被咱们抢了不少份额，估计是想耍什么花样，先见见再说。”
林宇让前台把人领进会客室，又让助理泡了杯最便宜的绿茶——倒不是小气，主要是不想给高磊的人好脸色。
没两分钟，一个穿定制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走进了会客室，脸上挂着标准的商务假笑，递上名片时腰弯得恰到好处：“林总您好，我是高氏集团战略部总监周明，这次是受高总委托，来跟您谈一谈合作的事。”
林宇扫了眼名片，随手扔在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周明看。
周明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林总，咱们两家公司在行业内都是头部企业，之前确实有些小摩擦，但说到底还是同行，没必要搞得两败俱伤。高总说了，希望能和您达成战略合作，一起开拓海外市场，实现共赢。”
“共赢？”马哲突然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高总上个月还在联合供应商给我们抬价，这周就想共赢了？周总监，你们高氏集团的脸，是不是比商场的广告牌还大？”
周明的脸瞬间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马总监说笑了，之前的事都是误会，高总也说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这次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您看，这是我们初步拟定的合作框架。”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过来，林宇接过来翻了两页，差点没笑出声。
文件里写得冠冕堂皇，说什么双方共享供应链资源、联合开发海外项目，可仔细一看，全是对高氏集团有利的条款：供应链资源他们只出老旧渠道，却要分走林宇公司新兴供应商的三成利润；海外项目只负责对接资源，实际运营全甩给林宇公司，利润还要五五分。
“周总监，”林宇把文件扔回桌上，指尖敲了敲纸面，“你们这合作框架，是把我们当冤大头耍呢？还是觉得我们公司刚招的实习生都比你们懂算数？”
周明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语气也沉了几分：“林总，话不能这么说。高总也是考虑到咱们两家的实际情况，才拟定了这份框架。您要是有意见，咱们可以商量，但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吧？”
“咄咄逼人？”马哲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当初你们高总联合供应商卡我们脖子的时候，怎么没说自己咄咄逼人？抢我们联盟客户、散布谣言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商量？现在欧洲那边调查缠身，国内市场守不住了，就跑来谈合作，真当我们是傻子？”
周明被怼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那林总到底想不想合作？高总说了，只要您愿意谈，条件都可以放宽。”
林宇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茶杯杯沿，心里跟明镜似的。高磊这时候跑来谈合作，根本不是什么诚意，就是缓兵之计。欧洲反垄断调查没结束，他没法再对林宇公司动手，国内市场又被林宇抢了不少，这是想借着合作拖延时间，等调查结束再卷土重来。
“合作可以谈，”林宇突然开口，周明眼里刚闪过一丝惊喜，就听他继续说，“不过得等你们高总把欧洲那边的反垄断调查处理清楚，再把之前抢走的联盟客户还回来，顺便在行业媒体上公开给我们道歉，澄清之前的谣言。这些事办好了，咱们再坐下来谈合作。”
这话直接戳中了周明的软肋，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总，这……这些条件太高了，我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就回去跟高总商量，”林宇站起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什么时候商量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公司很忙，没功夫陪你们玩缓兵之计的游戏。”
周明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林宇和马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悻悻地收起文件，灰溜溜地离开了会客室。
看着周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马哲忍不住笑了：“这老狐狸的算盘打得真精，可惜还是被你看穿了。”
“他那点套路，也就糊弄糊弄刚入行的新手，”林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想跟我玩缓兵之计，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正说着，林宇的手机响了，是联盟里的一家公司老板打来的，说高磊最近也在联系他们，想谈合作，还许了不少好处。
林宇挂了电话，把情况跟马哲说了一遍，马哲冷笑一声：“看来这老狐狸是想各个击破，先稳住我们，再拉拢联盟其他成员。”
“没关系，”林宇笑了笑，打开电脑给联盟成员群发了条消息，把高磊的缓兵之计说了一遍，“咱们先把这事跟联盟成员通个气，让大家都心里有数。高磊想玩阴的，咱们就陪他玩玩。”
此时的高氏集团办公室里，高磊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等着周明的消息。当他听完周明的汇报，得知林宇提出的条件后，气得当场把茶杯摔在了地上，脸色铁青地骂道：“林宇这小子，居然敢跟我提这么苛刻的条件！等着，等我把欧洲的事处理完，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