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的担忧,语气却暗藏机锋:
“您如今是王爷的正妃,身份尊贵,若是让人知道您日日下地劳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误会,以为是王爷苛待您。
到时候,旁人指不定还会说王爷宠妾灭妻,连累王爷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白莯媱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魏晨曦!
这番话看似体贴,实则句句诛心——既嘲笑她干的是下人的活,贬低她的身份,又暗戳戳地将未发生的“宠妾灭妻”的帽子扣在慕容靖头上。
让慕容靖对她生厌,因为是她自己要做的。
同时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是为了白莯媱和慕容靖着想。
白莯媱的目光刚对上慕容靖,便见他眉头拧成了川字,那道视线落在她身上:“阿媱,晨曦说的对。”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关心:
“京郊的事,自有下人打理。你要做什么,尽可吩咐冷风去办,何需自己日日跑出去风吹日晒?这般亲力亲为,累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冷风是他身边最得力的暗卫,掌着王府半数人手调度。这话听着像是体恤,可白莯媱心头却猛地一沉,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她看着慕容靖那张冷峻的脸,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讥诮。
魏晨曦那番话,不过是递了个顺水人情的台阶,真正想把她困在这王府牢笼里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白莯媱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让她愈发清醒。
她穿越而来,可不是为了做一只被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鸟。
她要的是自由,而不是被一个男人用“关心”的名义捆绑。
白莯媱迎着慕容靖目光,脊背挺得笔直,像是寒风中倔强生长的翠竹。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慕容靖,若我说不行呢?”
空气瞬间凝固,烛火跳动的光影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痕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惧色,反倒燃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魏晨曦在一旁听着,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假惺惺地劝道:
“姐姐怎这般见外?王爷疼你还来不及,定是为你好,再说,王府还能缺了姐姐的用度不成?”
魏晨曦正假惺惺地准备拉起白莯媱的衣袖,眼角余光还在暗暗挑衅白莯媱,等着看她跪地服软的狼狈模样。
可下一秒,白莯媱眼中寒光一闪,手腕微翻,一道银芒如流星赶月般骤然射出!
“咻——”
银针破空的轻响几乎不可闻,魏晨曦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全身一麻,浑身的力气便瞬间被抽干。
她猛地僵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喉咙里想喊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唯有眼珠能慌乱地转动,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成了惊恐的扭曲。
“你……”她在心中疯狂嘶吼,一股熟悉的恐惧感席卷而来——这场景,与新婚拜堂后,白莯媱逼着她敬茶时的情形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