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虎》这把火，从龙国本土一路燎原，烧出国界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上映才两周，拷贝和密钥就已经发往了十七个与龙国关系友好的国家。
这些国家多分布在东南亚、中亚、非洲，平时院线里不是好莱坞大片就是本土低成本喜剧。
《战虎》这种制作水准的硬核军事动作片，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但真正戏剧性的场面，发生在棒子国。
这个一向以文化输出自傲、对龙国影视产品时常流露微妙优越感的邻居，这次居然有院线商顶着压力，引进了《战虎》。
消息一出，棒子国主流媒体一片哗然。
《东亚日报》阴阳怪气：“粗粝的主旋律作品，缺乏艺术深度。”
《文化日报》更是直接扣帽子：“这是文化渗透的糖衣炮弹！”
可惜，媒体骂得越凶，普通民众的好奇心就被勾得越痒。
上映首日，首尔一家最大的影院ImAx厅。
灯光暗下，龙标出现的瞬间，厅内还有些细微的嘈杂。
但当第一个航拍镜头掠过雪域高原，当主角所在的突击队以近乎实战的战术队形展开突袭，当子弹击穿防弹头盔的音效在顶级音响系统里炸开……
“哇……”后排有年轻观众忍不住低呼。
紧接着，是连绵不绝的低声惊叹。
近身格斗的关节技凶狠真实，爆炸的火光和冲击波仿佛能灼伤脸颊，无人机集群攻击的画面让几个军事迷瞪大了眼睛。
最关键的是，影片中段，主角小队遭遇重围，呼叫远程支援。
银幕上，指挥中心的巨大屏幕亮起，参数滚动。
“目标锁定。”
“发射。”
下一秒，视角切到苍穹之上。
一枚造型流畅、尾部拖着淡蓝色等离子尾迹的导弹，以超越常识的速度撕裂云层，在临近空间划出一道诡异的跳跃轨迹，然后如同天神之矛，垂直灌入敌方隐藏的山谷据点。
“轰——！！！！！”
蘑菇云混杂着山石和烈焰冲天而起。
整个ImAx厅，安静得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声音。
几秒钟后，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猛地吸了口凉气，用棒子国语喃喃道：“这……这真的是电影特效？不是实拍？”
他旁边同伴捅了捅他，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呀，你看那个导弹！像不像前段时间新闻里，龙国那个叫培达发的公司测试的……‘顺风’？”
“别说，还真像！但电影里这个更快！更猛！”
电影散场时，不少观众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和激动。
出口处的电子票房显示屏上，《战虎》的当日上座率高达91%，碾压同档期所有好莱坞大片和本土电影。
社交媒体上，棒子国网友彻底分裂。
一部分跟着媒体骂：“果然是宣传片！毫无艺术价值！”
但更多的声音冒了出来：
“阿西……虽然不想承认，但打得真爽啊！全程无尿点！”
“吴俊欧巴太帅了！这才是男人！比我们那些涂粉的偶像强一百倍！”
“特效太真实了，那个导弹拦截画面，我以为是国家防御宣传片混进来了……”
“二刷预订。就冲最后国旗披身的镜头，值回票价。”
“只有我在关心电影里那些装备是不是真的吗？那个外骨骼，那个单兵无人机，还有那个会拐弯的导弹……龙国军队已经装备这些了？”
“楼上，你没看新闻吗？培达发真的试射了高超音速导弹。电影里的，恐怕……不只是想象。”
更让棒子国媒体破防的是，凭借《战虎》中铁血硬汉的形象，主演兼导演吴俊，迅速在棒子国收割了一大票粉丝，尤其是女性粉丝。
社交媒体上，“亚洲最有男人味演员”的话题直接被刷上了趋势榜。
吴俊几年前在某电影节上略显青涩的领奖照片都被挖了出来。
对比现在电影里泥泞与血污也掩不住刚毅的面庞，引发了又一轮“蜕变男神”的赞叹。
樱花国那边，则是另一番光景。
官方态度明确：不予引进。
理由？不需要理由。
但架不住好奇心害死猫。
一些樱花国影迷和军事爱好者，趁着假期，直接打“飞的”跑到棒子国，就为看一场《战虎》。
看完之后，网络匿名论坛上就炸了。
“斯国一！这才是大制作！我们的特摄片瞬间不香了！”
“战斗场面太真实了，尤其是城市cqb那段，战术动作比我们自卫队的宣传片专业多了。”
“那个高超音速导弹……我们国家有能拦截的东西吗？”
“看完最大的感想：龙国，真的已经不一样了。电影里那些装备，哪怕只有一半是真的，也足够可怕了。”
“为什么我们国家不引进？怕民众看了产生不必要的对比吗？”
“楼上，慎言。不过说实话，这种弘扬爱国精神和军人荣誉的电影，哪个国家会不喜欢呢？我们需要的正是这种作品啊！”
甚至有樱花国网友，把电影里出现的各种虚构装备截图，配上“疑似龙国下一代单兵系统”、“基于培达发‘顺风’导弹技术衍生型号”等脑补说明，做成了详细的科普帖，在技术论坛里广为流传，进一步佐证了“龙国军力深不可测”的都市传说。
这些反馈通过特殊渠道汇总到龙国相关部委时，负责文化出口的官员们都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一部电影，比我们开十场新闻发布会效果还好。”
“培达发这次，立功了。”
当然，他们和郭少云都不知道，电影里那些让人眼花缭乱、信以为真的“高科技装备”，大多是吴俊带着编剧团队，在培达发几个年轻工程师“这样设计比较酷”、“这个参数听起来很厉害”的瞎指导下，脑洞大开的产物。
离现实，还有不小的距离。
但架不住，它们看起来太真了。
尤其是那枚“电影版顺风导弹”，外观参数和真实测试视频有七分像，威力却被艺术夸张了十分。
这误会，可就美妙了。
……
海城，郭氏公馆。
郭少云还没来得及为《战虎》在海外“意外走红”而心塞，新的、更让他头疼的“麻烦”就找上门了。
张姜的电话，打得火急火燎。
“老大！老大！出大事了！不是坏事，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说人话。”郭少云正在给赵绮梦削苹果，闻言手一抖，差点削到自己。
“咱们那个‘顺风1号’测试完，全世界都在打听！”张姜语速快得像开枪，“中亚那几个斯坦，还有北非几个国家，甚至南美那边都有人拐弯抹角联系过来！问咱们那个‘民用高速物流载具’卖不卖！什么报价！能不能定制！”
“连雅里克老哥那边都被骚扰了！他刚跟我打电话吐槽，说这两天接了好几个他都没怎么听说过的国家元首的问候电话，聊完天气和石油，最后都拐弯抹角问起‘培达发的快递服务’！”
郭少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赵绮梦，走到阳台，压低声音：“你怎么回的？”
“我哪敢乱回啊！”张姜叫屈，“按你之前交代的，一律回复‘技术验证阶段，暂无商用计划，且相关产品出口需严格遵守我国法律法规及国际义务’。官方得很！”
“但老大，这可都是钱啊！”张姜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贼兮兮，“我让下面人粗略估了一下，就算按咱们公布的成本价翻个两三倍卖，这潜在订单额……也是天文数字！够把聂云那小子乐疯了！”
郭少云听得眼皮直跳。
卖军火？哪怕是打着“民用物流”的幌子？
这钱赚起来是爽，但后续麻烦无穷无尽，而且铁定不符合他“低调亏钱”的初衷。
最关键的是——这根本就不是培达发自己能决定的事。
“老张，你记住。”郭少云语气严肃起来，“这事儿，咱们说了不算。一切听上面的。有生产资质，不代表有出口许可。就算将来真要‘外卖’，也必须是国家行为，我们只是生产方。优先级上，满足国内需求永远是第一位。”
“明白！我就是跟你汇报一下这火热行情嘛。”张姜嘿嘿笑，“那你琢磨琢磨，咱们下一步搞点啥？聂云那边测试成功，正嗷嗷叫等着新项目呢。苏总工那边空天战机是个无底洞，但见效慢啊。”
郭少云望着远处庄园里修剪整齐的树篱，脑子飞快转动。
顺风1号研发成功了，生产线一开，想不赚钱都难。这违背核心目标。
必须开辟新的、更烧钱、且短期绝对看不到回报的战略方向。
卫星？龙鳞计划还在推进。
空间站？
对！龙国自己的空间站还没上天呢！自己可以搞个“商业轨道平台”或者“太空工厂”！
这玩意儿烧起钱来，那才叫真正的无底洞。
而且完全可以说是在为“未来太空产业”布局，名正言顺。
还有……能源！
所有宏大计划的基础，都是能源。
海上城市鲲鹏计划、太空基地、甚至未来的空天战机，都需要强大而持久的能源。
核聚变！
郭少云眼睛猛地亮了。
虽然之前把一些关键技术资料捐给了国家，但国家层面的研究肯定谨慎而漫长。
自己可以同时搞一条“民企技术路线”啊！
不计成本地砸钱，全球挖人，建实验堆，探索各种可能的技术路径！
这东西，理论上无比美好，但实践上困难重重。
投入百亿千亿，可能连个稳定的等离子体都约束不住，完美符合“长期巨亏”的属性。
就算……万一，搞出点眉目，那也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大事，不亏。
“老张。”郭少云深吸一口气，“给聂云和新能源集团的陈德海打招呼。”
“新项目来了。”
“第一，火箭事业部，在‘龙鳞’计划基础上，立项‘天宫’计划——我们要搞自己的、可扩展的商业近地轨道空间站模块。目标是在轨组装一个具备初步科研、卫星维护、甚至小型生产功能的平台。预算，先按五千亿做。”
“第二，新能源集团，除了光伏，立刻成立‘聚变能源研究所’。全球范围内，猎聘可控核聚变领域的顶尖科学家、工程师，不管他是搞托卡马克的，还是搞惯性约束的，或是搞什么奇奇怪怪新概念的，只要真有本事，统统给我挖来！”
“告诉他们，培达发提供无限的研究经费，最好的实验条件，最高的薪酬待遇，以及……允许失败的权利。我们要探索能源的终极答案。”
“预算？”郭少云顿了顿，斩钉截铁，“没有预算上限。第一期先划拨五千亿。不够，随时追加。”
电话那头的张姜，足足沉默了五秒钟。
然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怎么？怕钱不够花？”郭少云挑眉。
“怕？我是怕钱花不出去！”张姜激动了，“这玩意儿，听着就带劲！我这就去安排！保证把消息放出去，让全球的顶尖大脑们都躁动起来！”
挂了电话，郭少云心情舒畅了不少。
搞空间站，搞核聚变。
这两大吞金兽放出去，应该能抵消掉“顺风”快递可能带来的盈利压力了吧？
他仿佛已经看到，系统账户里的资金，正化作火箭燃料和实验电弧，熊熊燃烧。
美滋滋。
……
培达发的全球猎聘令，再次以简单粗暴的方式震撼了世界学术界。
不同于之前医疗领域挖人还有点“改善人类健康”的温情面纱。
这次的目标直指最前沿、最烧钱、也最“科幻”的领域——太空与聚变能源。
招聘启事通过各大顶尖学术期刊、专业网站和猎头公司同步发出。
措辞极其“培达发”：
【培达发集团“天宫”空间站计划及“烛龙”聚变能源研究所，诚邀全球顶尖科研英才。】
【我们提供：】
无限的研究经费。
全球顶尖的实验设施与算力资源。
行业内绝对领先的薪酬与福利。
绝对的学术自由与探索宽容。
参与塑造人类未来能源与太空格局的历史机遇。
【我们需要：】
梦想家、偏执狂、敢于挑战物理法则的疯子。
这封招聘信，像一块巨石砸进本就暗流涌动的国际科研池塘。
美丽国能源部下属的聚变实验室，一周内收到了三份核心研究员的辞呈，理由都是“寻求更具挑战性的研究环境”。
欧罗巴联合聚变研究机构（JEt）的负责人，在内部会议上拍着桌子警告：“警惕东方金元攻势对基础科研的侵蚀！”
但私下里，不少被现有体制、经费申请、官僚流程折磨得苦不堪言的科学家，心里那团火被点燃了。
无限经费？学术自由？参与历史？
对于真正痴迷于探索未知的科学家来说，这诱惑堪比毒药。
与此同时，那些对“顺风1号”垂涎欲滴的中小国家，在得到培达发“暂不对外销售，优先保障国内需求”的明确回复后，失望之余，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龙国官方。
各种层级的防务对话、战略磋商请求，雪片般飞向龙国外事部门和军方。
他们的诉求很一致：希望能在“地区安全合作”框架下，获得一些“防御性”的、具有“区域拒止”能力的“新型安全产品”。
价格好商量。
龙国相关部门，顿时忙得不可开交。评估、权衡、制定规则……一套复杂的流程开始运转。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郭少云，却暂时把自己从这些纷扰中抽离出来。
他正陪着赵绮梦，在郭氏公馆阳光最好的玻璃花房里，听着舒缓的音乐，看着育儿书籍。
赵绮梦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像揣着一个圆滚滚的宝贝。
她看着郭少云偶尔走神、眉头微蹙的样子，轻声问：“老公，最近是不是公司事情特别多？看你总有心事。”
郭少云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些……甜蜜的烦恼。”
他是真的有点烦恼。
他望着玻璃窗外明媚的景色，叹了口气。
“老婆，你说咱以后孩子长大了，会不会觉得他爹特能折腾？”
赵绮梦温柔地笑了，摸了摸肚子：“肯定觉得他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郭少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