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这边开完了年会，又接到一个新的供应商的邀约。
临近新年，底下的员工都放假了，但是秦砚没资格放假。
鸿宇科技的板块正在向国外扩张，秦肃的下游生产链的工厂在h国搞得如火如荼。
秦砚之前有跟s国合作，但是s国出于对本地产业的保护，还有某些原因，那边的法律对华国很不友好。
而且s国在手机市场这方面简直就是一块肥肉，全球各国都紧盯着这块肥肉，要是能拿下那边的订单，那可真是天降横财。
秦砚之前在S国忙了一年，就是为了s国的法律，s国有位王室将军，对华国的文化十分感兴趣。
秦砚就从这位将军这里下手，势必要将S国的市场撕开。
这位将军是典型的激进派，看国内那帮保守派不顺眼很久了，跟华国合作，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秦砚在S国跟个园丁一样辛苦地灌溉，施肥，忙前忙后整整一年，然后把收割果实的任务交给了她非常看好的两位副总。
董事会对这次项目也很看重，只不过临近年关，所以秦砚就把几位跟她一起创业的元老叫来，浅浅地开个小会。
会议室里男男女女围坐一桌。
上面一男一女正在汇报。
“你说市场份额占了多少？”
一位女股东皱着眉头质问。
另一位公司元老，白闻点点报告。
“三个月时间，只有百分之十，这不是王峰你的风格吧？”
王峰和盛权也知道这成绩很难看，但是只能硬着头皮汇报。
秦砚说：“盛权，你来说，什么情况。”
盛权往日一身精致的西装，精致的妆容，今天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整个人都是蔫的。
盛权咽了下口水，“是这样的，当时我手上还跟进了一个项目，三天之内可以完结掉，所以李总就让我结束后再过去。”
李总点点头，“是的。”
王峰说道：“我和盛总到了S国，才发现它们已经跟国内的一个企业合作了。我们再想出手，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秦总不是刚解决完那边的法律问题吗？怎么会有人比咱们快呢？”
王峰也是一头雾水：“我跟盛总动作很快，但是他们更快，好像就是无缝衔接……”
“你这么说，是S国那边有内幕，还是咱们公司有内幕？”
盛权脸色一变：“不可能啊，我们俩……”
秦砚抬手：“那个企业在国内什么来头，能吃得下S国这么大的订单？”
盛权和王峰对视一眼，更是觉得后脑勺一凉。
王峰硬着头皮开口：“这家企业很新，才创立没多久，叫炎亭科技。”
秦砚有些惊讶了，“以前一点合作没有，直接吃下s国了？”
“是的。”
秦砚沉思片刻，问道：“他们的样品拿回来拆机研究了吗？”
盛权在这方面是专业的，“研究了，他们跟咱们好像有点对着干的意思，拆机结果……”
秦砚挑挑眉，盛权咽下了自己专业性的长篇大论，上次就有股东说自己汇报的东西听不懂。
她要从研发转管理层，就要学会改变。
盛权缓缓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机型比咱们大，芯片也很一般，但是只有一点，就是比咱们快。”
秦砚哑然失笑：“快算一个优点，你也不能老说人家的坏处啊，拆机结果你等会儿给我单独汇报，还有别的优点没有？”
盛权：“他们胜在整体一致性比较强，而且很轻薄，芯片速度咱们目前做不到。”
王峰：“如果我们想做到这个速度和轻薄度，就要舍弃一部分功能了。”
秦砚的指尖摩挲了一阵，开口：“还有什么？”
“他们的电子全家桶应该都是统一一条线出的，制作风格很统一所以他们的营销做的也比较好，走的奢华路线。”
王峰:
“咱们考虑到S国的经济情况，所以产品大多都是中低端的价格，他们的营销手段很厉害，跟王室合作，美其名曰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两个打工人言辞之间都是对对家的敌意，全是对自家的维护。
秦砚又问道：“那生产线呢？咱们也是一条线产的，这方面怎么会是个问题？”
王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秦总，您看ppt。”
众人都抬头看ppt。
完全一致的外观，手机，平板，耳机，完全一致的黑色全家桶。
盛权：“只有这一个配色。”
秦砚：……
噗，会上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砚也笑了：“这就是奢华路线吗？叫个美工来学习一下S国风格。”
鸿宇科技的logo只是一个小面小旗子。
简约大气，每次都会在颜值上下一些功夫。
会议的氛围不由得被这样丑的外观冲淡了两分。
“好了。”
秦砚想了想：
“三天之后，早上开个会商讨一下细节，手机这种东西，高奢路线走不长远，你们不用管他们，持续研发就好，不要舍弃功能去追求极致的速度，你俩背靠鸿宇，害怕什么？”
盛权一听这话，就知道研发经费又要多了。
会议末秦砚又补了一句：“记得研究一下S国的审美喜好，这次倒是我的疏忽了。”
董事会众人都笑了。
散会后，秦砚在看拆机报告。
荣绒不禁打趣：“咱们秦总最近心情很好啊。”
秦砚看都不看她，“有吗？”
荣绒是她的创业搭档兼大学舍友。
“不是我夸张啊，从上大学以来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你心情这么好过，怎么回事啊你？”
秦砚最近有什么事都是能拖就拖，能让别上就让别人上，而自己总是往北城跑，荣绒还以为她是给自己放假去了。
可是秦砚在江城也是抱着个手机不离手，活像是高中早恋的。
“快过年了，你不开心吗？”
秦砚反问道。
荣绒一脸惊恐，“可算了吧，我爸催婚快催死我了，要不S国的事，我去算了。”
人就是这样，上了年纪，好像就多了很多无形的债务，结婚，生子，买房，买车。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债务。
秦砚又打趣了她两句。
送走了荣绒，秦砚正打算去一趟北城。
助理忽然递来一条消息，说是炎亭集团在归云山庄举办交流会，邀请函已经发过来了。
秦砚看着邀请函，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去北城的票。
这个炎亭集团这么神秘，难得有机会去看一下庐山真面目，自己当然不能错过。
“备车。”
很快，一辆迈巴赫就从鸿宇总部驶向归云山庄。
秦砚坐在车上，脑海里正分析着炎亭。
之前没有任何订单，就直接拿下来S国，跟S国的王室显然有关系，将军那边还没有动静，就证明是保守派的人。
而炎亭动作如此之快，就是捡了自己的漏，在S国的地盘，将军才是最着急的，至于鸿宇，只要拖住，只要在生产线上不掉链子，市场终究还是属于鸿宇的。
鸿宇背靠至臻，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搞垮至臻。
秦砚眼神锋利，她倒是想看看，国内有谁这么大胆子，敢跟鸿宇唱对台戏。
生意上的事情在脑海闪过，秦砚的眼神却落在窗外的风景。
一家画廊忽然闪过。
“老张，在路边旁边停一下，我有点事要办。”
秦砚收起平板，坐直了身子。
“好的，砚总。”
话音刚落，张叔忽然一脸惊恐，“砚总，我刹不住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