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你可说好的,要等我去接你。回太傅府之后,不能相看其他男人,你得乖乖等着我,不然就算你上了花轿,我也会去把你抢回来的。”
凌珏在许星楹的耳边轻轻说着,声音磨得她耳朵痒痒的,许星楹的脸红得滴血。
许星楹道:“我答应你的,我自然会做到,但是……”
她说“但是”的时候,凌珏落在腰间的力道加大了:“但是什么?”
许星楹笑着看他道:“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时日一久,谁知道,这时候的真情实意,到时候还剩几分?说不定,你到时候又看上了新的人呢!”
凌珏凑上去,轻轻咬了一下许星楹的耳垂,猝不及防,许星楹差点就叫出声来。
“叫你乱说!”凌珏坏笑道,继而亲了亲许星楹的额头,“乖乖等我!”
想到到许星楹要回太傅府了,以后要见就没那么容易了,凌珏未免有点黯然。
他又搂着许星楹,亲了好一会儿,静静地抱着她坐了一会儿。
“我和你一起收拾,等会儿,我送你去太傅府。”
许星楹摇头道:“不用了,我的东西不多,刘家给的嫁妆当时都典卖了,去买粮草了。剩下的东西,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等会儿,我爹娘会来接我回家,不用你送,你能不能做出一个和离的样子来?”
凌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
收拾好东西,许星楹就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蓬莱院。
凌珏看着许星楹离去的身影,心里已经开始觉得有点荒芜,有点空落落了。
凌珏捏紧拳头,老皇帝千方百计要让他们夫妻分离,既然老皇帝这么昏庸,那他们就加快进程,让老皇帝赶紧下台!
凌珏追出去,许星楹站在侯府门口,温氏正拉着她的手在说话。
“好孩子,老夫人说得对,我们侯府欠你良多。你在侯府这段日子,侯府增色不少,老夫人和珏哥儿都多了不少笑容。我一直很喜欢你,其实比起二婶,我更希望你能跟珏儿一样,叫我一声娘。”
许星楹眼睛有点湿润了,她看着温氏真诚的脸,不忍心说话。
“可惜你和珏儿有缘无分,如今和离了,可惜了,我多想把你认作义女。这是我私库的东西,都送给你了,就当是送给女儿的嫁妆。”
凌珏听到这里,连忙跑出来,拉住温氏:“娘,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认星儿做女儿呢?你别捣乱……”
许星楹忍住笑意,把头转开,不去看凌珏。
正巧这时,两辆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前面那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许太傅和虞夫人的脸。
他们夫妻二人相扶着走下马车,虞夫人走过来,把许星楹搂在怀里,摩挲了一下。
“孩子,你受苦了。”
温氏十分愧疚地对他们夫妻二人道:“太傅大人,虞夫人,你们把这么宝贝的女儿交给我们侯府,但是我们侯府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实在是侯府亏欠星儿良多。实在是对不住!”
虞夫人点点头,道:“我听星儿说过,你和老夫人倒是对她挺好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婆母,实在是可恶,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的宝贝女儿。”
“星儿不怪你们,我们两口子自然也不会多责怪你们。”
继而,虞夫人看向了凌珏,凌珏张嘴要喊岳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礼貌道:“岳……虞夫人,辛苦您照顾星儿一些时日。”
虞夫人点点头。
许太傅深深地看了一眼凌珏,开口道:“既然和离了,就一别两宽吧,我们就此告辞。星儿,我们回家!”
“凌珏,你好自为之。”
许星楹上了马车,许太傅和虞夫人也随后上了马车,两个丫鬟和收拾出来的行李,温氏刚刚送的东西,也都一并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马车的轮子骨碌碌地走远,凌珏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心里燃起了熊熊斗志。
他从府里牵出来一匹骏马,跨上马背,就骑着马向城门方向出去了。
许星楹和凌珏和离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崇光帝知道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的面容都放松下来,忍不住开怀大笑,吩咐身边的朱总管:“今日让御膳房多加几道菜,朕要喝酒!”
朱总管见崇光帝开心,老脸上也尽是谄媚的笑容:“今日陛下高兴,老奴这就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多做几道陛下爱吃的菜,再把宁州进贡的琼酿给陛下烫一壶过来。”
崇光帝满意地点点头,招招手让他下去。
崇光帝坐在龙椅上,陷入沉思。
自从知道许星楹是许太傅的女儿,崇光帝心里就绷紧了一根弦。
崇光帝担惊受怕,担心许太傅会因为爱女许星楹,而站在永昌侯府那头,投靠太子。
崇光帝这个帝位坐得草木皆兵,先帝把帝位交给他的时候,留下好些辅政大臣。
崇光帝一开始还是很尊重这些辅政大臣的,朝政大事多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等他坐稳皇位之后,又觉得这些大臣权势过盛,会威胁皇权,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一个个辅政大臣赶尽杀绝,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最后,终于把整个朝堂里的先帝心腹都拔除干净,换上了自己的亲信。
朝中没人敢提崇光帝的皇位是如何来的,也没人敢提醒,太子已过弱冠之年,该把皇位还回去了。
当年的沈尚书就是因为多次上奏,太子已到弱冠之年,请他把皇位禅让给太子,最后被扣上了谋逆之罪,满门男丁被斩,女眷全部流落青楼。
至于太子,他皇兄的狼崽子,他自然不会留。
崇光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便指使手下人多次对他下手。
不管是死了也好,残了也罢,病了也行,就是要让太子从此失去继承皇位的机会。
从二十岁开始,太子开始缠绵病榻。
崇光帝很满意,便昭告群臣,太子卧病在床,无力承担社稷之重,他只好多担几年重担,等太子病愈,再还位于他。
只是,太子一直以来都没有病愈,他便理所当然地坐着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