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着桌上几乎没动过的精美料理,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后面的菜,要是没做的话就先别做了。晚一点,等我招待完西川课长,再带兄弟们过来吃夜宵!保证把账结得清清楚楚!绝不让您吃亏!”
鱼住老爸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但看到山本太郎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铁男的架势,知道这事已经不是他能拦得住的了。
他只能苦着脸连连点头,默默退到一边,心里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接这单生意了。
这山本太郎不是湘北篮球社的同学么,怎么跟极道大佬似的?
他还说和纯儿是铁哥们,看来以后得让纯儿离他远点。
安抚完鱼住老爸,山本太郎的矛头再次指向了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西川正人。
西川正人此刻哪还有刚才的傲慢劲儿,脸色煞白冷汗直流,一边往后缩,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掏他那个砖头一样大的大哥大手机,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你……你们别乱来!我……我要报警!我要叫警察!”
“报警?”
山本太郎嗤笑一声,动作快如闪电,没等西川按下号码,一把就将那昂贵的大哥大夺了过来。
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嫌弃道:“什么破玩意儿这么沉,打架都不顺手!”
说完,随手就像扔垃圾一样,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嚓!
一声脆响,那象征着身份和财富的大哥大瞬间四分五裂,零件崩得到处都是。
西川正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哥大被毁,心疼得差点晕过去。
刚想尖叫,山本太郎已经一步跨到他面前。
右手并掌如刀,带着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砍在了他的脖颈侧面。
“呃!”
西川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眼睛一翻,身体软绵绵地就向地上倒去。
世界瞬间清净了。
“还愣着干什么!”
山本太郎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把这尊大佛请走!打电话通知阿健他们,到湘北后面的秘密仓库集合!”
“是!老大!”
铁男兴奋地应了一声,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热血岁月。
他麻利地架起昏迷不醒的西川正人,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了包厢,塞进了奔驰车的后座。
山本太郎整理了一下刚才动作间弄皱的西装,对着目瞪口呆的鱼住老爸潇洒地挥了挥手,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黑色的奔驰轿车发出一声低吼,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只留下鱼住老爸一个人站在料理亭门口,看着满地狼藉的包厢和碎成渣的大哥大残骸欲哭无泪。
车子七拐八绕,来到了湘北后面的废弃的仓库。
这里是山本太郎早年创业时发现的宝地。
仓库经过改造,不再是黑布隆冬,而是加了一个昏黄的白炽灯泡。
阿健、良太、广志、克己四人早已接到电话在此等候,每人手里都拎着一根铝制的棒球棍,看到山本太郎和铁男进来,立刻挺直腰板齐声喊道:“老大!”
山本太郎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铁男把客人带进来。
铁男像丢垃圾一样,把依旧昏迷的西川正人扔在了仓库中央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吊起来,脱光他,就留个底裤。”
几人狞笑着照办。
没一会,山本太郎看着狼狈不堪的西川正人,再次下令。
“弄醒他。”
山本太郎点燃一支烟,淡淡地说道。
阿健立刻从角落里提来一桶带着怪味的脏水,哗啦一下全泼在了西川正人头上。
“咳咳咳!呕——”
西川正人被冷水和刺鼻的气味一激,猛地咳嗽着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冰凉和浑身的疼痛。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只剩下一条皱巴巴的白色底裤。
冰冷的空气刺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试图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双手被粗糙的麻绳捆着,吊在头顶一根横梁上。
只有脚尖勉强能踩住脚下一个摇摇晃晃的破木箱维持平衡。
只要木箱一倒,他立刻就会被吊起来,那滋味想想就酸爽。
他环顾四周,昏暗的灯光下,六个身影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将他团团围住。
正是山本太郎、铁男以及那四个拿着棒球棍、面色不善的青年。
西川正人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张嘴呼救。
却发现自己嘴里被塞了一团散发着机油味的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绝望声音。
山本太郎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走到西川正人面前。
他摆了摆手,对阿健示意道:“把西川课长嘴里的点心拿掉,听听我们来自大板的尊贵客人有什么遗言。”
阿健上前,粗暴地扯掉了西川正人嘴里的破布。
破布刚一离嘴,西川正人就如同杀猪般嚎叫起来:“救命啊!杀人啦!绑架啦!快来人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大和娱乐器械的课长!你们这是犯罪!是严重的犯罪行为!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快放了我!”
“犯罪?”
山本太郎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口中叼着的香烟烟灰都抖掉了。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西川正人,不屑地撇撇嘴:“西川课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老子山本太郎,平冢山本组的组长,本身就是极道组织的头目。”
“犯罪?那不本来就是老子的本职工作吗?就像你卖小钢珠机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跟我谈工作是吗?哈哈哈哈!”
西川正人惊恐地看着山本太郎,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这人是极道组长?
不会吧,他才多大。
山本太郎止住笑,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他凑近西川正人,语气严肃的说道:“既然西川课长看不上我们神奈川的饮食,觉得粗犷,那行咱们换点特产招待您。”
他直起身从阿健手里接过一根棒球棍在手里掂量着。
还用手指弹了弹棍身,发出梆梆的声响。
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变态的欣赏表情:“瞧瞧这做工,这手感……哦,对了,忘了告诉您,这球棒可是正儿八经从你们大阪的厂家买的!怎么样?用你们老家的特产来招待您够意思了吧?让您也尝尝家乡的味道!”
西川正人看着那根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幽光的棒球棍,吓得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脚下的破木箱也跟着吱呀作响,摇摇欲坠。
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道:“不……不要,山本社长,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道歉,合作,我们合作!价格好商量!不!我免费送您几台机器都行!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本太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的杀意,“刚才在鱼住亭给你脸你不要,现在知道求饶了?老子今天要让你彻底明白,在平冢市谁说了算!也给那些敢看不起我们山本组的人立个榜样!”
他猛地后退一步,将手中的棒球棍指向吓得几乎昏厥的西川正人。
对着早已跃跃欲试的阿健四人组,发出了冷酷无情的命令:
“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