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太郎笑了。
是被气笑的。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营业员。
又瞥了一眼那对趾高气扬的狗男女。
心里那股邪火噌地就冒上来了!
若是以前,他绝对羞愧难当的掩面而逃。
但是现在?
混蛋!
八嘎!
老子床底下躺着十个亿!
居然被你们这几个货色看不起?!
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向前一步双手撑在玻璃柜台上。
盯着那营业员小姐开口道:“我说把那个胸针拿给我看看。”
他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营业员小姐被他的气势慑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旁边的暴发户不乐意了,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
他上前一步,指着山本太郎的鼻子:“喂!小子!你听不懂人话是吗?这里不是你这种穷鬼学生该来的地方!赶紧滚蛋!别妨碍老子买东西!”
山本太郎看都没看他,依旧盯着营业员:“拿,还是不拿?”
营业员小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碍于店规,只好不情不愿地拿出钥匙。
打开柜台,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樱花胸针放在托盘里,递到山本太郎面前。
语气生硬地说:“先生,这款胸针是白金镶嵌天然钻石,售价是四十二万日元。”
“请您小心观看...呃...不要触摸。”
她特意报出价格,心想这个数字应该能吓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果然,旁边的暴发户和妖艳女发出夸张的惊呼:“四十二万?啧啧,够这穷小子打好几年工了吧!”
山本太郎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
做工确实精致,钻石虽小,但色彩不错。
他满意地点点头。
“包起来。”
他将胸针放回托盘,淡淡地说。
“啊?”
营业员小姐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包起来。”
山本太郎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淡。
“先生……您……您确定?”
营业员小姐结结巴巴地问,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怕我买不起?”
山本太郎冷笑一声,终于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个暴发户。
然后……
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唰地一下拉开一直抱在胸前的那个黑色运动挎包的拉链。
然后……将包口朝下,对准了玻璃柜台!
“哗啦啦啦啦——!”
几沓崭新的、捆得结结实实的万元大钞从挎包里倾泻而出!
砸在玻璃柜台上,发出沉闷而悦耳的声响!
一沓、两沓、三沓、四沓、五沓……
整整五百万日元!
现金!
整个珠宝店,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营业员小姐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从之前的轻视不耐烦,变成了极度的震惊。
暴发户和他那个妖艳的女伴,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暴发户脸上的得意和嘲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吃了苍蝇般的难看表情。
他夹着的手包,似乎也没那么有分量了。
妖艳女伴挽着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堆钱,又看看山本太郎,充满了不可思议。
山本太郎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慢条斯理地将空了的挎包拉链拉好,重新背好。
然后,他从那几沓钱里随意抽出一沓推到营业员面前。
剩下的钱,他就让它们那么堆在柜台上,散发着无比诱人又无比刺眼的光芒。
“胸针,包好看点,送人的。”
山本太郎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一丝戏谑,“剩下的钱,先放这儿,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合适的。”
营业员小姐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开始点钞,声音都在发抖:“好、好的!先生!马上为您包好!请您稍等!”
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谄媚和敬畏的笑容,恨不得跪下来服务。
山本太郎这才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如土色的暴发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位……大叔?你刚才说……这店,什么人不该进来着?”
暴发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边那个妖艳女伴,看着山本太郎的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鄙夷变成了赤裸裸的贪婪。
山本太郎懒得再理会他们,对营业员说:“快点包,我赶时间。”
“是是是!马上好!”
营业员小姐几乎是用抢的速度包装好了胸针,还用最漂亮的礼品袋装好,双手奉上。
山本太郎接过袋子,看都没看那对尴尬得想找地缝钻的男女,将柜台上剩下的钱随意地扫进挎包拉好拉链,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珠宝店。
风铃声再次响起,仿佛在为他送行。
走出店门,傍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山本太郎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浑身舒坦!
爽!
太他妈爽了!
这就是用钱砸脸的快感吗?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当有钱人!
他摸了摸挎那个精致的礼品袋,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就去樱花庄找小百合!
还钱!
送礼物!
嘿嘿,她一定会很开心!
至于珠宝店里剩下的那场尴尬和震惊,已经与他无关了。
这个时候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那是位于东京都顶级豪宅,身着丝绸睡袍的花形透。
他现在真的理解花形为什么不想回家继承家业了。
这种生命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离开珠宝店。
山本太郎按照约定,来到了位于湘北高校后街一家名叫【豚太郎】的定食屋。
这家店以量大实惠的叉烧饭和猪骨拉面闻名,是附近学生和蓝领工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价格亲民,环境嘈杂,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浓郁的猪骨汤和酱油的味道。
山本太郎推开那扇油腻的玻璃门。
他扫了一眼店内,立刻在靠墙角最里面的一张长条桌旁看到了铁男。
铁男身边,还坐着四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