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多谢仙女姐姐带路。”
杜绣娘惊奇的打量着周围,穿过云雾缭绕的广阔甲板,进入一条冗长的过道。
在这两位半人马战士沉默的引领下,又穿过复杂如迷宫般的通道,最终来到一扇光华流转的金属门前。
门无声滑开,露出了后面一间布置雅致、灵气盎然的房间。
宁妤正坐在一张软榻上调息,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绣娘,你来了。”
宁妤看到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宁姐姐!”
杜绣娘快步走进房间,先是急切地打量着宁妤,“您的伤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放心,已无大碍了。”
宁妤拉她坐下,询问道:“外面情况如何?你怎么上来了?”
“没事了就好。”
杜绣娘这才稍稍安心,随即脸上又布满了愁云。
她将县衙中的商议、虞国及周边国家的惨状、以及太子和黄国贤最大的担忧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宁姐姐,太子殿下和黄大人他们派我来,就是想问问....”
“我们虞国,还有出路吗?”
杜绣娘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期盼,“外面的这些天兵天将,会一直帮助我们吗?”
“如果....如果他们离开了,那些可怕的怪物再回来,我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宁姐姐,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获得天兵长久一点的帮助?”
“太子殿下说,虞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杜绣娘仰望着宁妤,仿佛在看唯一的救命稻草。
“唔...”
宁妤静静地听着,轻轻拍着杜绣娘因激动而颤抖的手背。
她理解虞国凡人的恐惧和绝望,面对竹教那种完全超出理解的恐怖力量,任何凡人王朝都难以抵抗。
宁妤沉吟片刻,缓缓开口:“绣娘,你回去告诉太子和黄大人。”
“第一,我们并非天兵天将,也非神非魔,只是来自更高等世界的修行者。”
“我们与竹教,也有必须了结的恩怨。”
“第二,我们不会长久停留于此界。”
“此事了结,自会离开。”
虽然宁妤很想帮助杜绣娘,但她不会为赵桭做决定。
“这样吗?”
杜绣娘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绣娘,我虽然给不了虞国承诺,但是我可以承诺带你离开。”
“而且在离开之前,我会劝我们岛主尽可能解决此地的竹教之祸。”
“不过霍光虽死,但竹教根基未损,其首领‘竹皇’更非易与之辈,此事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还有....”宁妤看着杜绣娘的眼睛,“想要生存,不能永远指望他人。”
“虞国需要自己站起来。”
“那岑元盛若真有决心,或许可以好好想想,如何整合残存的力量,在我们与竹教周旋、吸引其主力之时,尽快收复失地,清剿境内的残余木化怪物。”
“尽可能表现出你们的价值和决心,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诸如情报、地形之类的辅助,也更有可能在未来,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交易’机会。”
宁妤没有给出完全肯定的承诺,但却指出了一条现实的道路。
自救者,天助之。
单纯的乞求怜悯,换不来长久的和平。
“我知道了,宁姐姐。”
杜绣娘似懂非懂,但将宁妤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刻在心里。
这或许就是虞国目前能得到的,最真实也最可能的答案。
“绣娘....你愿意跟我走吗?”
宁妤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怜惜,若是仅仅带一个人,她相信赵桭会给她面子的。
“我....我....不知道。”
“宁姐姐,我现在很乱,虞国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想留下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杜绣娘说到最后,嘴里不再吞吞吐吐,声音变得坚定起来。
她知道跟随宁妤离开,可以躲避战乱、灾祸,甚至是从此逆天改命,可以后将再也没去父亲坟前拜祭的机会。
“我尊重你的决定。”
宁妤内心一叹,没有继续坚持,而后稍作思量,抬手轻抚腰间储物袋,拿出一枚玉简和一件法器。
“绣娘,这是一门上级功法,叫做《血魔大法》,能够修炼到通玄境后期。”
“通玄境是我们中千世界的境界名,从低到高,分为:灵种境、道台境、通玄境!”
“每个境界有九层,你能修炼《血魔大法》到通玄境九层,在此界不说无敌天下,但也少有人能对你造成威胁。”
“这件极品法器,叫做血灵,是我道台境中后期使用的法器,现在我进阶通玄境后,已经用不到,便赠于你。”
宁妤说着将血灵剑塞进杜绣娘怀里,正色道:“别推辞!”
“好,谢谢宁姐姐。”
杜绣娘收起玉简和血灵剑,稍微呆愣一会儿后,对着宁妤躬身下拜。
紧接着便转身离开,快步走出房间。
杜绣娘怕脚步慢了,她会哭出声来。
房间外。
两名银鬃半人马已经在等待,领着杜绣娘回到天目法船的甲板。
杜绣娘再次乘上那朵白云,离开了这艘如同神迹又如同魔域的巨舰,向着下方那片满目疮痍的土地落去。
县衙之中,岑元盛、黄国贤等人仍在焦急地等待着。
巨舰的阴影依旧笼罩着江都县,也笼罩着虞国未来的命运。
......
......
翌日,晨光微露。
天目法船,一间被临时改造为巨型厨房兼宴厅的宽敞舱室。
舱室内正弥漫着令人食指大动的浓郁香气,与灵材特有的清灵之气混合,形成一种奇异的饕餮氛围。
房间一侧,几名身高六尺的赤焰兵蚁正扮演着屠夫与烧烤大师的角色。
他们动作精准高效,四条手臂分工协作,分解着体型庞大的蛮牛和灵羊。
赤焰兵蚁的控火天赋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巨大的篝火上,整只的牛羊肉被烤得滋滋冒油,金黄焦脆,诱人的肉香混合着某种炽热的火元力弥漫开来。
另一边,白素素则在一张白玉长案前,处理着更为珍贵的灵材。
她手法优雅,对能量的精细操控让其能完美锁住食材的灵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