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忽然不动了,静静地任她亲吻。渐渐的,他的手抚上她的腰,撩开她的衣襟,从底摆探进去,抚上她布满疤痕的背——
林怀音呼吸一窒,浑身僵住,背脊不由自主挺得笔直。她下意识想逃,可理智告诉她逃不得、躲不得,一旦逃了,燕儿的命就没了。
仅仅怔愣一瞬,林怀音便将脸轻轻贴上了沈淮之的胸膛,乖顺得像只小猫,任他抚摸。
她猜测,沈淮之或许在评估她背部的伤痕,判断血痂的脱落情况。
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一点点划过她的肌肤,指尖游移、探索、描摹,引得她一阵轻颤。
忽然,沈淮之抱着她站起身。
林怀音不明所以,依旧勾着他的脖颈,却见他托起她大步走向寝房,推开床侧暗门去了后院。
林怀音心头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果然,他带她来到了浴房。
沈淮之看着她,开口问道:“是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此时此刻,林怀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开门跑掉吗?像上次那样?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那样的话,她就前功尽弃了。
林怀音定了定神,对沈淮之道:“世子,还是奴婢自己洗吧。”
紧接着她又追问道,“是不是这样,世子就能帮忙找太医?”
沈淮之闻言,脸色骤变,心头涌起怒意。她这是在和自己做交易吗?连这也要当做筹码?
他猛地将林怀音从身上扯开,直接扔进了水池里。
哗啦——
池中水花四溅,林怀音被摔得四仰八叉,狼狈不堪。
世子怎么又怒了?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羞耻感涌上心头,林怀音很清楚,世子方才对她动了情,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她感觉自己被阿卓坑了,说什么只要勾住世子的脖子亲两口就行了,结果竟让她惹火上身了。
可事已至此,她已没有了回头路。燕儿的命危在旦夕,只要能救燕儿,让她做什么,她都在所不惜。
林怀音快速洗好,拿起竹榻上的干衣服急匆匆穿上,赶往沈淮之的寝房。衣服是沈淮之的,又肥又大,拖在地上差点绊她摔个跟头。
门是虚掩着的,林怀音推门而入,屋中却空无一人。
“世子?”她试探着轻声唤道,无人应答。
林怀音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急忙开门向外走,冷不丁一头撞在一人身上。
沈淮之拦腰将她抱起,径直走向床榻,将她压在身下,手肘撑在她两侧。
目光幽深地审视着她,眼中是林怀音看不懂的情绪,充满了难以捉摸。
红唇开阖间,沈淮之沉冷的声音飘了出来,“我想知道你的清白丢在了哪里?府中还是府外?”
林怀音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难道他在怀疑自己?
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后她定了定神,回道:“夺我清白之人,已被我杀了,世子以后莫要再提。”
沈淮之笑了,笑得有些冷。这丫头果然聪明,既巧妙地避开了他的问询,还来个死无对证,真当他是傻子,能随意欺瞒?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开,甚至疯魔般地想要拥有她。
沈淮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无半分波澜。
跳动的烛火映在他俊美的脸上,为他添了一丝邪气与魅惑,更带了几分妖冶之气。
终于,沈淮之开口道:“要救燕儿可以,但从今夜起,你心里不许再想着别人!”
林怀音一愣,随即点头:“世子,我全听你的。”她眼中的迫切十分明显,只要世子答应救燕儿,让她做什么都行。
沈淮之盯着小丫鬟那双迫切着想要救燕儿的眼睛,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沙哑:“记住你说过的话。”
话落,他俯身便吻了下去。那吻没有半分温情,带着惩罚般的狠戾,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林怀音一时间难以招架,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死死按住后颈,动弹不得。
屈辱和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可一想到燕儿苍白的小脸,她便强迫自己承受下来。
沈淮之察觉到她的僵硬,吻得更凶了。
他恨她这副忍耐的模样,恨她眼中从没有自己半分影子,恨她拿这种事和自己交易……可指尖触到她单薄的肩背,还有那处箭伤时,那股子怒意忽然间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怜惜。
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帐幔上,忽明忽暗。
林怀音本以为一会儿就好,可沈淮之却迟迟不肯放过她。
她终是没忍住,带着急切的语气问道:“世子,可以了吗?燕儿等不了了……”
沈淮之动作一顿,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林怀音有些反应不过来,慌忙解释道:“奴婢……奴婢只是提醒,怕您忘了燕儿的事。”
沈淮之轻吻着她的唇,低声呢喃,似是安慰:“你的燕儿不会有事的。”
帐幔垂落,将烛火的光挡在外面,只余下起伏的身影在光影里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