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少来血口喷人!”
说着,青绿抬手便去推林怀音,想把她推出房间:“你再不出去,我就去叫人了!”
“你叫啊,”林怀音扒着门框不肯走,“正好把人都叫过来,我也好当众说说你和小蝶狼狈为奸的‘罪行’。”
青绿气得脸色铁青,虽说阿三无凭无据,她也不怕什么,可是难免会遭人非议,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青绿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林怀音挑眉,“当然是要你还我清白了。你若肯作证,我不仅可以放你一马,并且……”
说着,林怀音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这是二百两银票,你若同意,先拿去,事成之后,还有二百两。”
“做梦!”青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见她如此决绝,林怀音感觉她和小蝶的关系更加不一般了。
“小蝶已经逃走了,你为何还要维护她?”
林怀音眼眸微眯,紧紧盯着青绿的脸:“还别说,你俩长得还挺像的,难道……”
她顿了顿,缓缓道出心中疑问:“难道你们是亲姐妹?”
“你胡说!她是她,我是我!”青绿大声反驳。
可林怀音没错过青绿眼中的那抹慌乱,所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已经成为了杀人犯,身为姐妹的你,又如何脱得了干系?钱嬷嬷找不到小蝶,正有怨没处撒呢,难保不会撒到你身上?还有,老太君被伤了身子,若知道你是她的姊妹,十有八九也会迁怒于你。”
青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语气明显弱了下来:“阿三,过去的事,能不能……不要再追究了?”
林怀音眼前一亮,终于把这句话套了出来。
她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面孔:“不追究也可以,只是我替小蝶背了这么长时间的黑锅,你们总该给我道个歉吧?”
青绿不服道:“可你也搅黄了小蝶和二公子的事,难道不是扯平了?”
林怀音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抹诡异,忽然对着外面道:“二公子,你来评评理,这算是扯平吗?”
林怀音的话音未落,一道高大的身影闪身而出。
当青绿看清那人面容时,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脸色惨白,她结结巴巴道:“主……子,你……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竟不知道你和小蝶如此下作。”
沈修炎语气冷厉,像淬了冰的刀子。
青绿的心慌乱不已,难道……二公子一直在外面?
怎么会?她家主子一向磊落,何时干过这等偷听墙根儿的事?难道是阿三怂恿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眼珠子乱转,一时间心乱如麻!
“青绿,你可知罪!”沈修炎沉了脸色。
青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慌忙解释道:“主子,你莫要信了刚才的话,奴婢只是为了应付她而随口说的。”
沈修炎冷笑:“青绿,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以至于被你当傻子般糊弄!”
那天,他就是轻信了青绿,才错怪了阿三,现在想想,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青绿被吓得一个哆嗦,她从未被沈修炎如此严厉斥责过,连忙磕头道:“主子,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若不是你在从中作梗,那晚又怎会发生那种事?恐怕那媚药也是你下的吧?”
他不等青绿回答,便直接喊道:“来人——”
立马有两名护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插手行礼道:“将军请吩咐。”
“把这个贱婢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府。”
青绿听罢,身子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然而下一秒,她似反应过来,腾地爬起,一把就抱住了沈修炎的腿:“主子饶命,饶了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修炎不为所动:“拖下去,行刑!”
“不要呀,主子,奴婢对您一直都是尽心职守,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有人上前拉开青绿,并及时堵上她的嘴,接着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还有青绿一声声闷哼。
听着木板击打到肉的沉闷声响,林怀音只觉胸中郁气一扫而空,畅快淋漓。
想当初,原主便是这样被按在长凳上,生生挨了二十个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丢了性命。
那时的疼痛与屈辱,都被她一一继承下来。
此刻听着青绿压抑不住的闷哼,林怀音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一种大仇得报的释然。
抬眼看向沈修炎,他脸色依旧沉冷,带着军人的铁血气质:纪律严明,赏罚公道,明辨是非,铁面无私!
板子声渐渐稀疏,青绿的闷哼也微弱下去,显然是撑不住了。
林怀音收回目光,心中默念:东离,快来看,你的仇已经报了!
不一会儿,李威匆匆赶了过来:“主子,青绿已行刑完毕!”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主子真要发卖青绿吗?”
沈修炎点头。
李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念在青绿侍候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能不能……能不能从轻发落?”
沈修炎负手而立,神色颇为凝重:“青绿搬弄是非,栽赃陷害,罔顾他人性命,如此歹毒之人,侯府又如何留她?”
“可是……可是她也是被别人蛊惑了啊。”
李威向林怀音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她能帮忙说两句好话。他相信只要阿三肯开口,主子一定会给面子的。
林怀音淡淡看他一眼,心道:莫不是这些人放水了,竟然没打死这个青绿。
还想让她求情?凭什么?她可不是什么圣母,这种人死不足惜,没打死她已经算是便宜了。
沈修炎神色淡淡,毫不留情:“要怪,只能怪她立场不坚,有此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林怀音能看到,沈修炎垂在身后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他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有惋惜,也有决绝,转眼便被他周身的冷硬覆盖。
李威声音哽咽:“主子,您想将青绿发卖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