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和穆念慈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后。
穆念慈思念义父心切,提议今天就出发。
见穆念慈思念杨铁心。
赵志敬心中自有计较。
他温言劝道:
“念慈,我知你心系义父。”
“但此去临安府路途遥远,绝非一日之功。”
“你昨日方受惊吓,心神损耗。”
“若即刻上路,只怕身体吃不消。”
“若在路上病倒,反倒耽误行程。”
“岂非得不偿失?”
“不若我们在襄阳盘桓两三日。”
“一来让你好生将养。”
“二来也需做些准备,方为万全之策。”
穆念慈虽思念义父。
但也知赵志敬所言在理。
尤其听闻会耽误行程,便有些犹豫。
她细声道:
“可是……住店花销,还有……”
赵志敬不待她说完,便笑着打断。
抛出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傻丫头,从此地到临安,山高水长。”
“难道我们要靠双腿走着去不成?”
“自然需得购置两匹脚力可靠的代步马匹。”
“方能省时省力。”
“这选马并非易事,需得仔细挑选。”
“今日我们便先去马市看看。”
“顺便也在城中走走,让你散散心,如何?”
听闻是为了正经理由购置马匹。
穆念慈这才轻轻点头应允:
“都听赵大哥的安排。”
既定下行止。
赵志敬便带着穆念慈先在襄阳城中闲逛起来。
他并未直接前往马市。
而是先领着她去了城中最为繁华的绸缎庄与成衣铺。
穆念慈身上仍穿着那件经历风波后略显陈旧的衣服。
赵志敬看在眼里。
便亲自为她挑选了几匹颜色素雅、质地却极好的衣料。
又让店家取出几件做工精致的现成衣裙让她试穿。
穆念慈起初连连推拒。
但在赵志敬温和而坚持的目光下。
还是红着脸进了内间。
当她换上一袭水蓝色的绫裙走出来时。
连店铺老板娘都忍不住夸赞:
“姑娘真是好相貌,这身衣裳衬得您如同画里走出的仙子一般!”
穆念慈看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
脸颊微红。
心中却也不免生出几分女儿家的欣喜。
赵志敬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毫不犹豫地付了账。
又顺手买下几件搭配的簪环首饰。
轻描淡写地说道:
“出门在外,总需几件像样的行头。”
“我的念慈,自然该用好的。”
他话语自然,仿佛理所当然。
让穆念慈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得默默接受这份体贴。
心中暖流涌动。
离开成衣铺。
赵志敬又变着法儿地带她品尝襄阳城的各色小吃。
从香甜软糯的桂花糕。
到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再到街头老字号刚出炉的芝麻烧饼。
他总能找到由头。
或是“此物乃襄阳一绝,不可不尝”。
或是“走了半晌,需吃点东西垫垫”。
让穆念慈在不知不觉中。
尝遍了城中特色。
他细心地将食物分成小份。
吹凉了再递给她。
自己则含笑看着她小口品尝。
那份无微不至的照顾。
让穆念慈几乎要沉醉其中。
他看似随意的安排。
实则步步都踩在穆念慈的心坎上。
既满足了女儿家爱美与被呵护的天性。
又顾及了她节俭、不愿铺张的心思。
每一份花费都显得必要而合理。
穆念慈看着他为自己忙碌、为自己考虑周全的模样。
只觉得赵大哥不仅武功高强,英勇可靠。
更兼体贴入微。
对自己更是用心至极。
心中对他的感激与爱慕。
不由得更深了一层。
最后。
两人才来到了城西喧闹的马市。
空气中弥漫着牲口特有的气味。
各色马匹嘶鸣不绝。
赵志敬将穆念慈护在身侧。
避开拥挤的人流。
目光锐利地扫过一排排待售的马匹。
他并不急于问价。
而是仔细观瞧马匹的牙口、四肢、毛色与精神头。
不时低声向穆念慈解释如何分辨马的优劣。
显得经验老道。
赵志敬最终相中了一匹性情温顺、体态匀称的栗色母马。
认为它脚力稳健,适合穆念慈骑乘。
又为自己挑选了一匹看起来更为神骏的黑马。
与马贩一番娴熟的讨价还价后。
他爽快地付了银钱。
约定好次日清晨来取马。
办妥了这桩正事。
日头已然偏西。
赵志敬看着身旁因逛了许久而面带些许倦色。
却眼神亮晶晶的穆念慈。
柔声道:
“马已选好,我们也该回去了。”
“今日走了不少路,回去好生歇息。”
“明日我们再在城中逛逛。”
“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前往牛家村,可好?”
穆念慈望着他。
眼中满是依赖与信任。
轻轻点头:
“嗯,都听赵大哥的。”
……
……
……
当晚回到客栈。
赵志敬陪着穆念慈一起吃清淡却精致的晚餐。
晚膳端上桌时。
青瓷碗碟里盛着清炖的鸽子汤。
汤面浮着几粒嫩白的枸杞。
旁边是两碟爽口的时蔬。
还有一碟穆念慈爱吃的莲子糕。
白日逛市集时。
赵志敬见她多看了两眼糖食铺。
便悄悄记在了心里。
穆念慈拿起汤匙。
轻轻搅动着汤里的鸽子肉。
目光却有些发怔。
眉头微蹙的模样。
像有片云絮压在心头。
赵志敬看在眼里。
先舀了一勺温热的汤递到她面前。
声音放得极柔:
“念慈,这汤炖了两个时辰。”
“你尝尝鲜,补补身子。”
“昨日受了惊,得多吃些养着。”
穆念慈接过汤碗。
小口抿了一口。
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可眉头依旧没松开。
轻声道:
“赵大哥,我总想着义父……”
“他一个人会不会遇到危险?”
“我们明日……真的还要在襄阳逛吗?”
话里带着几分急切。
又有些怕打扰赵志敬安排的歉疚。
赵志敬放下筷子。
身子微微前倾。
眼神认真却温和。
没有半分不耐:
“我懂你心里急。”
“可你想,杨伯父行走江湖多年,经验比我们丰富。”
“若真有危险,定会先找地方避着。”
“咱们若是现在慌慌张张上路。”
“你身子没养好,路上再出点岔子。”
“反而会让他担心。”
他顿了顿。
见穆念慈的眼神松动了些。
又继续道:
“再说,咱们明日再准备些干粮和伤药。”
“选好的马也能养足精神。”
“后日上路,岂不是能更快见到他?”
这番话既顺着她的心思说了“想见义父”。
又悄悄解了她“怕耽误行程”的顾虑。
穆念慈听着。
指尖攥着的帕子慢慢松了。
她抬眼看向赵志敬。
见他正含笑望着自己。
眼神里满是体谅。
没有半分敷衍。
心里忽然一暖。
轻声道:
“赵大哥,你总是替我想得这么周全……”
“傻丫头,”赵志敬抬手。
轻轻拂去她鬓边垂落的一缕碎发。
动作自然又轻柔。
“你的心事,我若不放在心上,谁放在心上?”
这句话说得平淡。
却像颗小石子。
在穆念慈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脸颊微红。
低下头。
小口吃着莲子糕。
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
先前的忧色渐渐淡了。
待她放下碗筷。
赵志敬早已递过温热的茶水:
“漱漱口,别噎着。”
随后又起身拿过她的披风。
替她轻轻披上:
“夜里风凉,我送你回房。”
到了房门口。
穆念慈站在门内。
望着门外的赵志敬。
轻声道:
“赵大哥,今日……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挑衣裳。
谢谢你带我吃小吃。
更谢谢你懂我心里的担忧。
赵志敬笑着摆摆手。
声音放得更轻。
怕惊扰了隔壁的客人:
“快进去歇着,明日我来叫你。”
“夜里若有动静,就喊我,我就在隔壁。”
说完。
又替她拢了拢披风的领口。
才转身离开。
看着赵志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穆念慈轻轻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
心跳却还没平复。
她想起赵志敬方才的眼神、替她拂发的动作。
还有那句“你的心事,我若不放在心上,谁放在心上”。
只觉得心里像被温水浸着。
又软又暖。
这样懂她、护她、把她的心思放在心上的人。
让她怎么能不愈发依赖。
愈发爱慕?
……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
赵志敬脱去外袍置于榻边。
而后双腿盘坐在床上。
腰背挺直如松。
指尖结印搭在膝上。
瞬间便敛去了日间对穆念慈的温和。
周身气息变得沉静而专注。
他缓缓阖上双眼。
脑海中摒弃所有杂念。
唯有两部旷世绝学的功法要义清晰流转。
自先天功大成后。
他体内真气便如深潭静水。
看似平和却藏着生生不息的磅礴力道。
此刻随着心神沉入内视。
那股至精至纯的先天真气便如被唤醒的江河。
顺着《九阳神功》特有的经脉路线奔腾起来。
从丹田起始。
经会阴、过尾闾。
沿督脉直上百会。
再绕前额下至膻中。
最后回返丹田。
每一处经脉都被真气熨帖得温热舒畅。
大成先天功的底蕴在此刻尽显威力。
寻常人修炼九阳神功。
需从内力弱小时开始慢慢打磨真气。
稍有不慎便会因阳气过盛伤及经脉。
而赵志敬的先天真气本就中正平和。
恰如温润的河床。
稳稳托住九阳真气的灼热锋芒。
既让其得以肆意奔腾壮大。
又避免了走火入魔的风险。
内力每运转一个周天。
丹田中那团暖洋洋的九阳真气便凝实一分。
与先天真气缠绕交融。
似两股溪流汇入江海。
彼此滋养。
愈发浑厚。
窗外的月色从窗棂缝隙渗入。
又渐渐被晨光取代。
赵志敬始终纹丝不动。
唯有周身偶尔逸散的淡淡白气。
证明着他正处于高强度的苦修之中。
直至天际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
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先是闪过一抹璀璨的金芒。
随即又迅速敛去。
恢复成平日的温和模样。
赵志敬抬手轻按丹田。
感受着体内比昨夜更为雄浑灼热的真气。
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一夜苦修不仅未让他显露疲态。
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四肢百骸都似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这几日勤修不辍。
凭借自己大成的先天功的底蕴。
九阳神功的进境远超寻常武者数月之功。
这般速度。
便是天下五绝来了。
怕是也要惊得说不出话来。
……
第二天。
赵志敬依言继续带着穆念慈在襄阳城中随意闲逛。
领略这军事重镇的风土人情。
然而。
就在他们信步穿过一条颇为热闹的街市时。
迎面却撞见了几位“熟人”。
正是金国小王爷完颜康。
以及他身旁形影不离的两位王府供奉高手。
“鬼门龙王”沙通天和“千手人屠”彭连虎!
穆念慈一眼就认出了完颜康。
毕竟当初在金国中都比武招亲的擂台上。
正是这位小王爷轻薄无礼。
而后被赵志敬出手打伤。
事后她和义父杨铁心在京都略微打听。
知晓了完颜康乃是金国完颜王府的小王爷身份。
也知道他身边跟着的沙通天、彭连虎都是武功高强的王府爪牙。
在穆念慈的认知里。
赵志敬虽武功高明,是青年才俊。
但终究年纪尚轻。
如何能敌得过沙通天、彭连虎这等成名已久、凶名在外的邪派高手?
她生怕完颜康记恨前仇。
借此机会带着手下高手来找赵志敬的麻烦。
心中顿时一紧。
下意识地便拉住赵志敬的衣袖。
急切地低声道:
“赵大哥,是那个金国小王爷和他府上的高手。”
“我们……我们快避开吧!”
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惊慌。
赵志敬感受到她的紧张。
却只是淡然一笑。
轻轻拍了拍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
示意她安心。
温言道:
“念慈,不必害怕,些许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他心中雪亮。
完颜康、沙通天、彭连虎这伙人。
可是亲眼目睹过他如何与西毒欧阳锋那等绝顶高手正面对战、不落下风的场景。
借他们几个胆子。
也绝不敢主动来招惹自己。
该害怕、该躲避的。
应该是他们才对!
若非此刻身处襄阳闹市。
周围行人众多。
加之身边还跟着穆念慈这样一位心地善良、观念传统的姑娘。
不愿让她见到过于血腥的场面。
赵志敬此刻早已出手。
将完颜康这个在原着中害惨了穆念慈、又曾得罪过自己的小白脸当场格杀。
以绝后患!
然而。
令赵志敬和穆念慈都感到意外的是。
完颜康看到他们。
非但没有如同预料般绕道走开。
反而整理了一下衣袍。
带着沙通天与彭连虎两大手下。
主动迎上前来。
更令人吃惊的是。
完颜康在距离赵志敬三步之外站定。
神色间竟无半分仇怨。
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谦卑的恭敬。
对着赵志敬深深鞠了一躬。
语气诚恳地开口道:
“赵大侠,久违了!”
“晚辈完颜康,有一不情之请。”
“万望赵大侠成全!”
“晚辈……晚辈想拜您为师。”
“恳请您收录门下,教授晚辈绝世武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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