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彻底疯了！
不行，必须告诉方雪。
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方雪的床边。
她睡得很熟，眉头微蹙，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推她：“方雪，醒醒。”
她动了动，睁开眼睛，眼神带着刚睡醒的迷茫：“怎么了？”
“苏瑶…… 苏瑶刚才在美院堵我，还在给我的饼干里下了药。” 我急急忙忙地说。
方雪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坐起身：“你吃了？”
“没有，我扔了。”
她松了口气，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这个苏瑶，真是找死。”
她的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让我都有点害怕。
“我明天就让人处理她。” 她说着，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别！” 我赶紧拦住她，“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她看了我一眼，放下手机：“今晚你睡我旁边。”
“啊？” 我愣住了。
“别想歪，” 她瞪了我一眼，“怕她晚上再来捣乱。”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担心我的安全。
“不用了吧，这是在别墅里，她应该进不来。”
“让你睡就睡。” 她掀开旁边的被子，“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了过去。
床很大，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黑暗中，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声。
我有点紧张，身体僵硬得不敢动。
“睡不着？” 她问。
“有一点。”
“数羊。”
我：“……”
这方法也太老套了吧。
但我还是乖乖地在心里数了起来。
数到一百多只的时候，意识开始模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滚到了方雪身边，胳膊还搭在她的腰上。
我吓得赶紧缩回手，抬头看她。
她还没醒，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很安静。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脸上，皮肤白得像瓷娃娃。
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跳有点快。
赶紧移开目光，悄悄下床，生怕吵醒她。
洗漱完下楼，王妈已经做好了早餐。
“小林先生，今天起得真早。”
“嗯。” 我点点头，坐下拿起三明治。
刚吃了两口，就看到方雪从楼上下来了。
她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有点乱，看起来没睡醒的样子。
“早。” 我说。
她 “嗯” 了一声，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她说。
“为什么？”
“处理苏瑶的事。”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我心里有点担心：“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该问的别问。”
我只好闭上嘴。
吃完早餐，方雪打了几个电话，语气都很严肃。
挂了电话，她对我说：“以后她不会再来烦你了。”
“你把她怎么了？”
“让她转学了，” 她看着我，“去了邻市的学校，离这里很远。”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处理。
转学虽然有点极端，但总比用别的手段好。
“谢谢。”
“再让我知道你被这种人烦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点头：“知道了。”
解决了苏瑶这个大麻烦，我心里轻松了不少，学画画也更用心了。
周教授虽然说我天赋一般，但在我的努力下，进步还算明显。
方雪偶尔会看我画的画，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她还挺满意的。
这天下午，我正在画室画画，方雪突然走了进来。
“别画了，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我放下画笔。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带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画廊。
画廊老板看到方雪，热情地迎了上来：“方总，您来了。”
“嗯，” 方雪点点头，“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来。”
老板点点头，转身去了里屋，很快拿着一个卷轴出来。
方雪接过，递给我：“打开看看。”
我疑惑地接过，展开卷轴。
里面是一幅画，画的是一片星空，笔触细腻，色彩绚烂，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这是……”
“周教授说你最近进步很大，” 方雪看着我，“这是给你的奖励。”
“给我的？” 我不敢相信，“这画看起来很贵吧？”
“还行，” 她轻描淡写，“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多看看好画有好处。”
我看着手里的画，心里暖暖的。
这个女人，总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对我好。
“谢谢。”
“喜欢就好。” 她嘴角微微上扬。
从画廊出来，方雪说要去附近的商场买点东西，让我陪她去。
逛到一家男装店的时候，她让我进去试试衣服。
“我有衣服穿。”
“让你试就试。”
我只好进去试了几件，她在外面看着，时不时点评两句。
“这件颜色太老气。”
“这件版型不好。”
最后挑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和一条卡其色的裤子。
“就这两件吧。” 她说着，让店员包起来。
“我自己付钱就行。” 我赶紧说。
“你那点生活费够吗？” 她挑眉。
我：“……”
好像还真不够。
这几个月虽然方雪每个月都给我打钱，但我没怎么花，存起来的钱估计也就够买件衬衫的。
“算我送你的。” 她说。
“又让你破费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她这话一说，我心里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
跟她…… 不用客气？
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呢？
包养关系？
好像又不止。
朋友？
也不像。
我看着她的侧脸，心里乱糟糟的。
逛完商场，天色已经晚了。
方雪说想吃附近一家店的馄饨，我们就步行过去了。
店里人很多，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老板，两碗馄饨，一碗多放香菜，一碗不要香菜。” 方雪对老板说。
我愣了一下，她居然记得我不吃香菜。
心里又是一暖。
馄饨很快上来了。
我埋头吃着，方雪突然开口：“下周末我生日，跟我回家。”
“生日？” 我抬起头，“好啊。”
“我爸妈也在。”
“哦。”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紧张。
又要见家长了。
“不用紧张，” 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就是一起吃个饭。”
“嗯。”
吃完馄饨，我们慢慢往停车的地方走。
晚风吹拂，带着一丝凉意。
我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
方雪看到了，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我：“穿上。”
“不用，我不冷。”
“穿上。” 她语气不容置疑。
我只好接过外套穿上，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水味，让人觉得很安心。
走到车旁，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林默。”
“嗯？”
“我们……” 她欲言又止，好像在犹豫什么。
“怎么了？” 我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上车吧。”
我有点疑惑，但也没多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一直在想，她刚才想说什么。
她是不是…… 也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回到别墅，洗完澡躺在床上，我还是睡不着。
方雪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
我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她。
她好像睡着了。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她的手动了一下，没醒。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
我刚握住，她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吓得赶紧想松手，她却反握住我的手。
“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哑。
“没、没什么。” 我脸红得像发烧。
她没说话，就那么握着我的手，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林默，我们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