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宾从雷暴手里接过一根烟,叼在嘴上,慢悠悠地走到马峰面前。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把沾着血的匕首,用刀面在马峰那张满是泥灰的脸上拍了拍。
“马少,刚才不是挺狂的吗?”
王宾吐出一口烟,笑眯眯地说:“要剁了我喂狗,怎么这会儿趴地上学狗叫了?”
马峰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劲儿。
他看着王宾手里的刀,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也顾不上形象,直接跪了下来。
“宾哥!宾哥我错了!”
马峰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磕破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要多少钱我都能赔!一千万够不够?不够我给你两千万!我爸有钱,我妈更有钱!”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对了!宾哥,你不是想上我妈吗?我同意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陪你!”
王宾听完,笑了。
他笑得很贱,很欠揍。
“上你妈?”
王宾蹲下身,凑到马峰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早就是你后爸了,还需要你同意?”
马峰愣了一秒,然后脸色煞白。
“你你你……”
马峰张着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王宾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回头看了眼雷暴:“雷暴,这玩意儿不是喜欢玩女人吗?”
雷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阿宾哥想怎么处置?”
“打断他第三条腿。”
王宾弹了弹烟灰,语气轻飘飘的:“让他这辈子,都只能看着别人玩。”
雷暴眼睛一亮:“妙啊!”
他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根钢管,掂了掂重量。
“马少,得罪了。”
话音刚落,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
紧接着就是马峰杀猪般的惨叫,在废弃水泥厂里回荡。
叫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王宾转过身,深吸了一口烟。
他看向另一边,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
周雅诗。
此时此刻,周雅诗脸上全是血。
马峰刚才用刀在她脸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原本精致的脸蛋现在惨不忍睹。
但这些外伤,远不如她心里的恐惧。
她亲眼看着王宾如同杀神降临,几分钟内就放倒了那么多个杀手。
那些在她眼里凶神恶煞的地府杀手,在王宾面前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而马峰,那个她觉得有钱有势的富二代,现在就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哀嚎。
周雅诗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到底丢掉了什么。
她看着王宾一步步走过来,突然爆发出求生的欲望。
“王宾!王宾救我!”
她拼命挣扎,绳子勒得手腕都出血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宾站在她面前,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周雅诗见状,更加慌了。
“王宾,是我鬼迷心窍!”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心里一直是有你的!真的!我跟马峰在一起,就是因为一时糊涂!”
雷暴的手下上前,帮她解开了绳子。
周雅诗一得自由,立刻连滚带爬地扑到王宾脚下。
她死死抱住王宾的腿,仰着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周雅诗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死心塌地地跟你!给你当牛做马!你想怎么玩我都行,我都配合!”
她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我口活很好的,真的!马峰都说……”
“够了。”
王宾打断她。
他皱着眉,像是踩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然后抬脚,一脚踢开她抱着他腿的手。
周雅诗摔倒在地,惊恐地看着他。
王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周雅诗,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周雅诗想躲,但王宾的手劲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就是吃回头草。”
王宾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马峰有句话没说错,你现在就是双破鞋,还是他穿过的。”
周雅诗的脸刷地白了。
“你觉得,我王宾,还会捡一双又脏又烂的破鞋回来穿吗?”
王宾说完,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他松开手,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周雅诗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丢了魂。
她张着嘴,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宾的背影越走越远。
直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
车上。
雷暴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汇报战果。
“阿宾哥,这次咱们可真是大获全胜!”
他掰着指头算:“马峰那边的人,全军覆没。地府居然派来的人里,有几个精英杀手,也被咱们一锅端了。”
“嗯。”
王宾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刚才那场厮杀,虽然看着轻松,但其实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阿宾哥,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雷暴越说越激动:“我雷暴的威信,这下子盖过了地府!”
王宾睁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阿宾哥您这次救人,无意间让江总掌控了整个江城的地下力量!”
“以江总恩怨分明的性格,他一定会背后挺你的!”
雷暴咧嘴笑道:“以后在江城,您也是一方大佬!”
王宾笑了笑,没接话。
他对这些虚名不感兴趣。
他现在只想把马东旭那个老狗也一起收拾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对了。”
雷暴突然想起什么,表情严肃了些:“阿宾哥,马东旭那个老东西,也是江总手底下的堂主。”
“按规矩,动他之前,我得先跟江总知会一声。“
王宾挑了挑眉:“江总?”
雷暴解释道:“这次帮您,算是私人情谊。但马东旭不一样,他是堂主,级别跟我一样。要动他,我得先请示。“
王宾点点头:“那你打。“
雷暴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脸上全是喜色。
“阿宾哥,妥了!”
雷暴一拍方向盘:“江总说了,他非常欣赏您!您跟马东旭是私人恩怨,他绝不插手!”
王宾眉头一挑:“就这么简单?”
“还有一句。”
雷暴咧嘴笑道:“他让我们放心去,出了事他担着。”
王宾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的杀意。
他靠在座椅上,冷笑一声。
“走,去会会他。”
王宾弹了弹烟灰:“我倒要看看,儿子被废了,他这个当爹的,还能怎么跟我横。”
雷暴重新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半小时后,他们到了东旭堂。
一栋金碧辉煌的三层建筑,门口停满了豪车。
雷暴只带着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进去。
大门被用力踹开。
王宾走进大厅,瞳孔微微一缩。
马东旭正襟危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核桃。
他身后站着几十几个黑衣打手。
这些人的眼神锐利,气息沉稳,一看就是练家子。
气势竟丝毫不亚于雷暴手下的精锐。
马东旭看到王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宾,你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
王宾眯起眼睛,透视眼悄悄开启。
他扫了一眼整个大厅。
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老狗……
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