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的风雪比来时更烈,冰原上的积雪被狂风卷起,打在灵脉船的船壁上发出 “簌簌” 声响。银月站在船舷边,掌心的火脉印记仍泛着淡淡的灼热 —— 这热度不同于之前净化混沌气后的短暂余温,更像是有股阴冷的力量隔着皮肤与火脉对峙,让她指尖始终萦绕着一丝紧绷感。玄风则在船舱内俯身整理拓片,将两张分别来自极北裂隙与轩辕渊壁的文字拓片平铺在灵脉案上,用石墨笔小心翼翼地勾勒出重合的符号。
“你看这两个‘眼睛’符号,还有‘漩涡’纹路,不仅形状完全一致,连刻痕的深浅都极为相似。” 玄风抬头对银月招手,声音压得略低,似怕惊扰了这承载秘密的拓片,“轩辕渊壁刻是先祖在封印混沌时留下的,当时只以为是记录战况,如今看来,极北裂隙的文字很可能是同一时期的域外记载 —— 说不定藏着混沌的来源,甚至是暗渊之主的弱点。”
银月走近船舱,目光落在拓片上 —— 域外文字扭曲如藤蔓,却透着一种诡异的规律,重合的符号旁还刻着细小的 “箭头”,像是在指向某个方向。她伸出指尖,刚要触碰拓片,火脉印记突然发烫,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让她下意识收回手:“这文字…… 好像带着混沌气的残留。”
玄风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立刻取出一张月华符覆盖在拓片上:“之前只注意保护拓片完整性,倒忘了混沌气可能附着在文字上。还好月曦女王之前传信提过‘道具污染’,我们得小心处理,回去后先用月华泉的灵脉气彻底净化,再交给学者解读。” 他说着,将拓片小心夹进特制的灵脉纸册中,册页边缘绣着轩辕金灵纹,能暂时隔绝混沌气渗透。
“极北的混沌气,和藤渊、月华泉的不一样。” 银月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按在火脉印记上,试图平复那股灼热,“藤渊的混沌气是‘附着型’,月华泉的是‘隐匿型’,但极北的…… 更具攻击性,像有自主意识,会主动缠绕灵脉。刚才我们靠近裂隙时,火脉屏障明明能挡住灰气,却总觉得有股力量在试图冲破屏障,甚至想顺着火脉反噬。”
她的感受让玄风眉头皱得更紧,他取出灵脉监测仪,屏幕上还保留着离开前的最后一组数据:“混沌气浓度虽没超过‘高危’线,但波动频率异常 —— 正常混沌气是无序波动,极北的却呈现‘脉冲式’,每半个时辰就会出现一次强波动,像是在‘呼吸’,这可能就是你觉得有攻击性的原因。” 他顿了顿,补充道,“回去后得把这个发现也告诉狐帝,极北的防御可能需要调整,不能只靠幻灵机关阵,还得加派能净化混沌的灵脉士。”
灵脉船的引擎发出轻微的嗡鸣,开始缓缓升空。银月走到船尾,回望下方的极北裂隙 —— 那道黑色的裂痕在风雪中愈发狰狞,灰气不断从裂口涌出,在半空凝成扭曲的漩涡,连周围的阳光都被染得黯淡。她默默握紧拳头,掌心的火脉印记似乎感应到她的决心,灼热感渐渐转化为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
“下次再来,定要彻底压制这些混沌气。” 银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灵脉兽从船舱内探出头,尾羽的橙红扫过她的手背,似在回应她的决心。
玄风走到她身边,望着远处渐渐缩小的裂隙,语气带着同样的坚定:“等五族解读出域外文字的含义,找到混沌的弱点,我们就能联合布防。极北不会一直被混沌笼罩,山海界也不会。” 他说着,将灵脉纸册揣进怀中,“回去后第一时间把拓片和监测数据交给狐帝,悠悠姑娘、楚楚姑娘他们应该也快到青丘了,正好趁这次机会,把各族的发现汇总,召开第二次五族议事。”
灵脉船逐渐加速,极北的冰原与裂隙慢慢变成视野中的小点,最终被风雪吞没。船舱内,灵脉灯泛着柔和的光,照亮了桌上的灵脉纸册与监测仪;船外,青丘方向的天际已泛起淡淡的青色,那是灵脉聚集的信号。银月靠在船舷边,望着远方的青色天际,心中满是期待 —— 五族的力量正在汇聚,文字之谜终将解开,而极北的混沌,终有被彻底压制的那一天。
只是她没注意到,灵脉纸册的边角,一缕极淡的灰气正从册页缝隙中悄悄渗出,又被轩辕金灵纹瞬间压制 —— 那来自极北裂隙的混沌印记,已随着拓片,悄然踏上了前往青丘的旅程,为即将到来的五族议事,埋下了一道隐秘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