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国边界的月华雾还在身后缭绕,月曦与月瑶的身影渐渐隐在银白雾气中,唯有月华阵的微光偶尔闪烁,像是在为众人送行。灵脉兽蹲在银月脚边,忽然直起身,尾羽高高竖起,橙红的光在晨风中晃了晃,竟主动蹭向青璃的衣角 —— 它嘴里叼着一小截青丘灵脉草,像是在示意自己认得去轩辕国的路。
“你想带路?” 青璃弯腰摸了摸它的头,灵脉兽立刻欢快地 “啾” 了一声,转身就往北方跑,跑两步又停下回头望,生怕众人跟不上。“它曾随前代青丘族人去过轩辕国,对那边的灵脉熟。” 青璃笑着解释,快步跟上,狐族灵脉玉在掌心泛着淡青,刚好能照清前方的路。
悠悠这时打开莹白的月华囊,从行囊里取出四个小巧的白玉瓶,将囊中的泉水小心分装。“极北越来越近,寒气会越来越重,每人带一瓶,渴了能补灵脉,冷了就倒点在手心搓搓。” 她给楚楚的瓶子上贴了张水纹符,“你的水灵怕冻,这符能护住泉水不结冰;银月的火脉虽抗寒,也别省着 ——” 说着便将裹着薄火灵布的瓶子递过去,布面泛着淡红,刚好贴合银月掌心的温度。
楚楚接过瓶子,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水灵通讯符,轻轻按在月瑶掌心:“这符能跨山谷传信,若混沌主力来犯,你捏碎符角,我这边就能感应到。” 符面的水纹与月瑶月华杖的银光一碰,竟泛起细碎的共鸣光,“我们在轩辕国安顿好,会第一时间传信回来。”
月瑶握紧通讯符,指尖的月纹亮了亮:“你们路上小心,轩辕国的地脉波动强,灵脉兽带路时多留意它的反应 —— 若它突然停步,便是前方有地脉异动。”
银月没说话,只是悄悄走到月曦身边,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她掌心的火脉印记泛着柔和的红,与月曦指尖的月华光交织在一起,像是两股灵脉在无声道别。月曦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银月的发顶:“去吧,等你们借到轩辕阵,女子国会与你们一同守极北。”
众人终于转身,跟着灵脉兽向北方行进。刚走出半里地,风就骤然变凉,呼出口的气立刻凝成白雾,落在衣襟上结成细霜。地面也渐渐覆上一层薄白,踩上去 “咯吱” 作响,连灵脉兽的爪印都很快被霜气盖住。
“冷了就用灵脉玉暖手。” 青璃将掌心的灵脉玉递向悠悠,两人的手贴在一起,淡青的光立刻裹住两人的指尖,驱散了寒意。银月则将月华瓶揣进贴身的火灵袋,袋中的火灵玉与泉水相互温着,掌心始终带着暖意;楚楚把瓶子抱在怀里,泪晶的蓝光与瓶身的莹白映在一起,倒像是揣了团小暖炉。
灵脉兽走在最前面,鼻子几乎贴在地面,时不时停下来嗅一嗅 —— 它的鼻尖泛着淡淡的灵脉光,能捕捉到轩辕国方向特有的地脉波动。遇到岔路时,它会用尾羽指向左边的小径,那里的霜层下隐约能看到细小的灵脉草,是轩辕国地脉滋养出的特有植物。
“前面有动静。” 灵脉兽突然停在一处土坡前,尾羽绷紧,橙红的光微微颤动。众人快步跟上,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 —— 前方山谷的入口处,立着一尊丈高的石制图腾,图腾是人面蛇身的模样,人脸刻着古朴的纹路,蛇尾缠绕着图腾柱向上盘,最后缠在人面的额间,柱底还刻着细碎的地脉纹。
青璃走近图腾,指尖轻轻触到石面,狐族灵脉玉突然微微震动:“这是轩辕国的外围标记!柱底的地脉纹是他们的‘迎客纹’,说明这里没被混沌气污染。” 她抬头望向山谷深处,“再往里就是蛇身谷,轩辕国的族人就住在谷里的地脉洞里 —— 记住月曦说的,别碰他们的蛇尾,那是大忌。”
灵脉兽这时又欢快起来,蹦到图腾旁,用尾羽轻轻扫过蛇尾的纹路,像是在打招呼。山谷里传来隐约的地脉嗡鸣,青丘灵脉玉的青光与图腾的石色映在一起,竟泛起一层淡金的光 —— 那是轩辕国地脉与青丘灵脉的共鸣,像是在示意众人可以进入。
“终于到蛇身谷了。” 悠悠松了口气,将月华瓶攥得更紧些,“进去后先找轩辕国的长老,出示月蛇信物,别惊动普通族人。”
银月点头,掌心的火脉印记收敛起灼人的光,只留一层淡红 —— 她知道轩辕国人性谨慎,太过张扬的灵脉会引起警惕。楚楚则摸了摸怀中的水灵通讯符,确认符纸完好,才跟着众人向山谷深处走去。
身后的女子国已看不见踪影,前方的蛇身谷笼罩在地脉的淡光中,而极北的寒气还在不断逼近。众人的脚步踏在结霜的地面上,每一步都离轩辕国更近,也离借轩辕阵、抗混沌主力的目标更近 —— 只是他们都清楚,蛇身谷里的轩辕族人,是否愿意轻易借出镇族的轩辕阵,还是个未知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