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域的风裹着碎冰,打在飞舟舷窗上发出噼啪轻响。窗外,连绵的冰川如银色巨龙伏在大地上,只有少数冰缝中冒出点点翠绿——那是之前雪苓种下的“耐寒灵芽”,此刻却蔫蔫的,连叶片上的霜花都透着几分滞涩。
“前面就是寒域镇渊碑的‘冰魄台’了。”镇墟子展开地脉图谱,指尖点在图谱最北端的冰蓝色符文上,“这几日图谱显示,冰魄碑的寒气越来越弱,连周围的冰川都在缓慢消融,不是自然回暖,是碑体护不住寒脉了。”
飞舟落地时,一位身着厚氅的老修士已在冰魄台外等候,是寒域的守碑人雪伯。他掀开氅帽,露出满是霜花的鬓发:“苏前辈,你们可算来了!冰魄碑昨日开始往外渗黑气,我用寒脉之力去堵,反被那气冻伤了灵脉。”
众人跟着雪伯踏上冰魄台,只见台中央立着一座丈高的冰魄碑——碑体由千年玄冰凝成,通体剔透,此刻却蒙着层灰黑色的雾霭,碑身原本流转的冰纹彻底停滞,连碑顶的“寒晶符”都失去了光泽,周围的冰面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是寂灭残气冻住了碑体的灵脉。”云曦拔出玄水剑,青碧剑气在碑前绕了一圈,剑气触到黑霭时竟凝结出薄冰,“寒域极寒,残气在这里变成了‘冻煞之气’,比在其他域更难对付。”
空余道长从袖中取出三枚“暖玉符”,指尖掐诀将符纸贴在碑体周围:“我这暖玉符能引地暖之力,先化掉冻煞之气的寒气,再用阵法稳住碑体。灵玄小友的龙气属阳,或许能帮上忙。”
灵玄立刻从苏辰肩头跃下,龙爪划过眉心,一缕金色龙气飘向碑体:“看我的!龙气能驱寒,肯定能把那些黑气赶跑!”龙气触到黑霭时,果然发出滋滋的声响,灰黑色的雾霭渐渐变淡,露出碑体上冻结的冰纹。
苏辰掌心泛起淡蓝色的水脉灵光与白色的寒脉灵光——前者来自四神遗脉,后者是雪苓之前赠予的寒域本源之力。他将双股灵光注入碑体,灵光顺着冰纹游走,冻结的冰纹渐渐开始流转,碑身的黑霭一点点被灵光驱散。
“快激活寒晶符!”雪伯突然喊道,“碑体灵脉一活,就得用寒晶符引寒脉之力补碑,不然冰魄碑会撑不住的!”
云曦立刻纵身跃起,玄水剑剑尖轻点碑顶的寒晶符,青碧剑气与苏辰的灵光交织,寒晶符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冰蓝色光芒。光芒顺着碑体蔓延开去,渗入地下的寒脉,原本消融的冰川渐渐停止了融化,冰缝中的耐寒灵芽重新挺直了叶片,甚至冒出了新的嫩芽。
就在寒晶符完全激活的瞬间,冰魄碑突然微微震动,碑身内侧浮现出几道银白色的冰纹——与雷泽碑的“四域归一”文字、梧桐林的地图印记、玄水碑的星图纹路完全契合,四组纹路在碑体上短暂重叠,竟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四域地脉中枢图”,图中央标注着一个名为“盘古脐”的地点。
“这是……四域地脉的核心!”空余道长盯着碑体上的纹路,眼中满是震惊,“盘古开天辟地后,将自身本源化为四域地脉,‘盘古脐’便是地脉中枢,之前双渊动荡,恐怕也影响到了中枢。”
苏辰心中豁然开朗,之前散落的线索终于拼凑完整:“难怪之前修复镇渊碑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们只修了辅阵,没加固中枢。如果中枢出了问题,四域地脉早晚还会出乱子。”
雪伯凑到碑前,看着渐渐隐去的冰纹:“盘古脐在寒域最深处的‘归墟冰原’,那里常年被‘混沌雾’笼罩,进去的修士从来没出来过。”
灵玄缠回苏辰手腕,龙瞳里满是跃跃欲试:“混沌雾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有盘古斧玉佩,还有四神遗脉之力,肯定能进去!”
云曦收起玄水剑,目光落在苏辰掌心的盘古斧玉佩上:“玉佩能引盘古残魂之力,或许能驱散混沌雾。我们先回灵韵天宫整理线索,再联合四域修士一起去归墟冰原,毕竟中枢事关重大,不能冒失。”
镇墟子点头附和:“我这就更新地脉图谱,把盘古脐的位置标出来。四域修士刚经历过双渊之战,凝聚力正强,一起去护中枢,再好不过。”
苏辰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冰魄碑,又看了看冰缝中舒展的耐寒灵芽,将盘古斧玉佩握得更紧。四域的安宁刚重启,地脉中枢的挑战便接踵而至,但身边有同伴并肩,有四域生灵的期待,这场新的守护之战,他们早已做好准备。
“好,先回灵韵天宫。”苏辰转身踏上飞舟,灵玄立刻缠上他的肩头,云曦、空余道长与雪伯紧随其后。飞舟划破寒域的风雪,朝着灵韵天宫的方向飞去,下方的冰川重新泛起晶莹的光泽,冰原上的冰原狐探出脑袋,望着飞舟远去的方向,发出清脆的鸣叫,像是在为他们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