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母皇组织内部会议。
王川一脚踩在凳子上，将鼠头高高扬起。
“重新认识下，我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我是013号工程虫，同时我也是0000号初始王虫。”
母皇：？？？
她等待已久的显圣场面竟被她的王虫给抢了。
“怎么没反应？不相信？”
地精老师没有反应王川能理解。
毕竟地精老师已经知道了。
薇薇安：……
排除她已经知道的可能，那只剩下一个，她不信。
鼠人王川一把搂在工程虫薇薇安的大体格子上，勾肩搭背。
“嘿嘿，我知道你不信，你可以问地精老师，他是知道的。”
薇薇安的表情与她的心情一样麻木。
而地精已经开始点头，他充满警惕的打量卧室，生怕自己被监听。
“王虫？好厉害哟。”
薇薇安无比敷衍的回了一句。
此刻的她只想自杀，当然了只是杀薇薇安，注销薇薇安的马甲。
王川不满，“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母皇最宠信的王虫，权力大着呢。”
薇薇安：？？？
薇薇安强打精神：“哦！真的？那你好棒棒哦。”
虽然同样的敷衍。
但王川觉得这是嫉妒。
抬手拍了拍薇薇安的脑袋瓜：“放心吧，我是不会亏待朋友的，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我罩着你。”
薇薇安内心在叹息，但还是强打起了0.1分精力，抬起工程虫的肢体，敷衍的在鼠人的肩上抱了下。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跟我不用客气。”
王川大力的拍了拍工程虫薇薇安的虫甲。
地精忍不住了。
低声道：“没必要这样大声密谋吧？”
王川理解地精老师的紧张。
当即切换到012号通讯群。
从建群起就笼罩在王川身上的雾气消散了。
王川以原本的面貌出现在这片空间。
黑亮的头发还有漆黑的眼睛看的地精内心“咯噔”了一下。
王川简单的将超豪华十日游的消息介绍了下。
“别紧张，母皇很好的，真诚、友善、极度理性、并且从不拿女王的架子。”
打算将群注销的薇薇安听到这些话不由侧目。
今日所有的挫败也因为那些夸奖烟消云散，懒散仰躺在座椅上的身姿都不由坐正了些，脊背挺的笔直，将健康唯美的无瑕美背舒展了开来。
“哦？母皇那么好吗？”
“当然。”王川无比的肯定。
薇薇安的心情更好了。
“你称呼她为女王？在你心里，她是女王吗？”
王川理所应当：“虫族的母皇不就是女王吗？只是咱们的母皇没有女王的架子，特别的好相处。”
薇薇安好奇追问：“你所说的女王架子是？”
“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永远正确，哪怕在客观的角度看她的决定是错的，但既然是女王做的那错的也是正确的，绝对的正确，绝对的霸道，绝对的强硬，以及支撑这一切的绝对的强大。”
薇薇安目光迷离了。
这种形容……让她竟有些向往。
但她想不明白，错的怎么能成为正确的事。
“错的就是错的，如何成为正确的？”
王川倒是没有这方面的疑惑，他不支持那种思维，但他能理解那种思维，也明白那种思维的好处以及在特定情况下的必要。
回道：“将正确的铲除，唯一存在的错误就成正确的了，这属于……霸道的帝王之道。”
薇薇安若有所思。
这个理论与她之前学到的知识有些偏差。
但……感觉很爽是怎么回事？
王即是正确，王即是一切。
虽然目空一切傻了些，但过程很爽啊。
她想成为女王。
不过，一位合格的母皇是不能成为那种“女王”的。
绝对的理性不能代表绝对的正确，那只是为寻找正确所必须做出的选择。
并且，正确也没有绝对的。
所谓的正确，是主观与客观共存，是一个永远相对的概念。
需要立场支撑。
任何的正确只要失去立场，就都只剩下混沌与无序，甚至虚无。
“地精老师。”
王川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绿皮地精。
他那永远明亮的黄金一字眼今日竟有些无神，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地精听到叫自己，抬头看了过来。
王川苦口婆心的劝道：“地精老师，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你可以相信我，相信母皇，别的事我无法保障，但放你离开，放你自由，这并不是多难的事。”
薇薇安赞同。
她对地精没有太大的好感，也没太大的反感。
以学生的视角看，这糟老头坏得很，教什么都藏着掖着。
以母皇的视角看，这只工程虫并不是不可代替的，虽然他似乎掌握深渊魔法。
但深渊魔法远比深渊契约危险。
母皇课程中，有重点提过，要远离深渊魔法，深渊魔法能加快世界毁灭，其本身就是不祥。
“那位母皇能放了我？呵，她放了我有什么用，留我在此的又不是她。”
王川不解。
“啥意思？你是说她背后的虫族？据我所知工程虫都是……”王川闭嘴了。
他不确定地精老师对家乡还有怎样的期待。
他也不知道告诉地精老师他的家乡已经灭亡了对不对。
地精只是摇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走正常途径加入的。”
薇薇安心头一震。
所有思绪刹那间都收了起来，母皇菌毯调解，将感性值归零，绝对的理智占据思想意识。
“你不是正常途径加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地精欲言又止。
“我……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并不完整，在我使用深渊魔法后，我的记忆恢复了一些……不，更早，在母巢晋阶二十阶后我便常常能看到一些零散的记忆，除了那些记忆，在我的意识中似乎还存在另一个我，他让我不惜任何代价保护母皇，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一切深渊魔法……深渊魔法会将我们这个时代推向毁灭，不是一个世界，是所有的世界，我知道不能使用深渊魔法，可是一旦母皇有需求，我的身体，我的思维都会不受控，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深渊魔法，为她解决任何麻烦，这是不对的。”
王川也惊讶了。
“这听起来，那个人很在乎母皇的安危，或许是母皇的母亲？”
薇薇安也被地精的话震惊到了。
母亲吗？
结合母亲失踪，以及最近发生的一切。
似乎……这个推断无限接近真相。
消失的母亲、深渊、地精。
薇薇安感觉自己隐约捕捉到了什么。
王川问道：“我们这个时代毁灭了会如何？没有下一个时代了吗？”
地精愕然：“自然是有的，据我所知世界毁灭有多个级别，有世界级的，也有时代级的，一个世界毁灭代表不了什么，这种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有毁灭就有新生，但一整个时代的毁灭，是囊括所有世界的一次大毁灭，这之后虽然也会有新的时代，但那会死很多很多的生灵，除了有能力度过时代毁灭的霸主文明，其他的一切都会被抹除。”
王川感觉今天长见识了。
但他并不认为这有多恐怖，就像科学家告诉他太阳60亿年后会发生氦闪变成红巨星，届时地球会被膨胀成红巨星的太阳吞没一样。
太久远的事很难给他带来危机感。
“地精老师，我感觉你多虑了，我感觉你无论再怎么使用深渊魔法，再怎么将时代推向毁灭，那也不是有生之年能发生的事，没必要一直吓自己，至于你不想使用深渊魔法，这个我会注意的，没必要的话不会让你使用深渊魔法的。”
地精想反驳。
但听到最后那一句保证，又让他多了些安心。
自己的学生竟意外的靠谱。
“地精老师，能教我深渊魔法吗？以后要是真有需要，不用你出手，我来用。”
地精：？？？
“不教！”
他的学生是什么疯子。
他竟然感觉他可信？
真是见了鬼。
“地精老师，知识是没有对错的，关键是使用的人，我对深渊魔法真的很好奇，我已经做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理准备了，您就将这艰巨的使命交给我吧。”
“你离我远一些！滚开啊！我是不会教你深渊魔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