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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漏三更,长安东宫深处,烛影摇红。

李承乾枯坐案前,指尖无意识敲击着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击声,每一下都敲在紧绷的心弦上。

百骑司如跗骨之蛆般加剧的窥探,让这座煌煌宫城也透出令人窒息的寒意。

案头那封来自剑南合江、用密语写就的薄薄信笺,已被他摩挲得边缘发毛。

“道路已清,寨门虚掩,唯待东风入室。”

短短十二字,是马周用命在合江那滩浑水里搏出的生机!

黑云寨,那深藏于险峰溶洞中的巢穴,终于扫清了外围障碍,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只待他这支箭!

不能再等了!

李承乾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百骑司的爪子已经快要探进工坊的核心!

图纸、工匠、那些足以改变国运的“奇技淫巧”,随时可能暴露在父皇和魏王的目光之下!

他霍然起身,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拿起案头一枚非金非玉、刻着奇异笛纹的令牌,对着侍立阴影中、如同铁铸般的东宫卫率统领薛仁贵低吼:

“传‘鸣笛’!最高暗号——搬山计划,立刻启动!告诉裴行俭,火候到了!烧!烧得越大越好!真金不怕火炼,但怕贼惦记!烧掉的是草棚,保住的才是真金! 让他把‘真金’,一粒不剩地给孤挪出长安!快!”

“诺!”

薛仁贵接过令牌,身影如鬼魅般融入殿外深沉的夜色,无声无息。

长安城东北角,毗邻漕渠的“甲字三号”轴承工坊区域,此刻灯火通明。

表面看,与往日并无不同,匠人们依旧在挥汗劳作,炉火熊熊,锻打之声不绝于耳。

但在工坊深处最隐秘的几间库房和精工室内,空气却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裴行俭一身沾满油污的工匠短褐,脸上也抹着几道黑灰,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他面前站着十几个穿着同样普通、但眼神精亮、气息沉稳的汉子,都是他精心挑选、绝对可靠的核心护卫。

角落里,十几个真正的核心大匠和他们的家眷,正紧张而有序地将一些用油布和麻布层层包裹、形状各异的小型精密部件,塞进看似装着破烂家什的箩筐底部,或是缝进打着补丁的旧棉被里。

几个半人高的沉重木箱,里面装着最关键的几套小型轴承加工模具,已被巧妙地伪装成运送霉变陈粮的货箱,散发着淡淡的谷物腐朽气味。

“都听清楚了!”

裴行俭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铁钉般砸进每个人的耳朵,

“火起南三号库!那是堆废料和半湿柴的地方!火头要大,烟要浓!要像真烧着了宝贝一样!火头一起,你们几个,”

他点出三个人,

“立刻敲锣打鼓,扯开嗓子喊‘走水了’!喊得越惨越好!把附近百骑司和暗卫那些狗崽子的魂都给我勾过去!”

“其余人,分三路!一路护着王三锤他们这几家,混在救火的乱民里,往西市口‘流民点’汇合!一路押着这批‘陈粮’,走漕渠码头‘老吴头’的运粮船!最后一路,跟着我,护着刘大柱手里‘命根子’一样的核心图纸,扮成逃难的,从金光门出城!”

他目光扫过众人,

“记住,慌而不乱!哭爹喊娘可以,腿肚子不能抖!百骑司的人精得很,一丝破绽,就是万劫不复!明白了?”

“明白!”

众人低声应诺,眼中闪烁着紧张却坚定的光芒。

子时刚过。

“轰——!!”

一声沉闷的爆响,猛地撕裂了长安城东北角的宁静!

紧接着,冲天的火光如同巨兽的血口,从甲字工坊区的南三号库房方向咆哮着腾起!

滚滚浓烟,裹挟着木料燃烧的噼啪声和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将半边夜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

“走水啦——!救命啊——!库房烧起来啦——!”

凄厉的锣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几乎在同一时间炸响!

那声音里蕴含的惊恐和绝望,足以让最冷静的人也心头一颤。

原本沉寂的工坊区瞬间如同被投入滚水的蚂蚁窝,彻底炸开了锅!

无数人影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有的提着木桶,有的拿着盆瓢,更多的只是茫然惊恐地尖叫奔逃。

附近的武侯铺警哨尖利地吹响,更添混乱。

暗处,几道如同影子般蛰伏身影的百骑司暗桩猛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冲天而起的烈焰和浓烟。

“头儿!是甲三号区!火势太大了!”

一个暗桩急促地低呼。

被称为“头儿”的汉子,脸色在火光映照下阴晴不定,死死盯着混乱的源头,咬牙道:

“妈的!早不失火晚不失火!留两个盯住外围!其他人,跟我过去!务必弄清楚烧的是什么!上面催得紧,一点火星子都不能放过!”

他心中疑窦丛生,但职责所在,这冲天大火和混乱,逼得他必须立刻带人前往核心现场查看!

这火,烧得也太“巧”、太“猛”了!

就在所有目光都被那吞噬一切的烈焰和混乱的救火人群牢牢吸引的瞬间—— 工坊西北角几处不起眼的侧门和破损的矮墙处,如同水滴渗入沙地,几股“人流”悄无声息地混入了惊慌失措、盲目奔逃的匠户和附近居民之中。

“快跑啊!火要烧过来了!”

“我的家当啊!全在里面!”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

哭喊声、叫骂声、碰撞声交织成一片。

王三锤一家混在几个同样“惊慌失措”的邻居中间,他老婆紧紧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其实里面是空的,真正的图纸部件藏在他背着的破包袱夹层里,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两个穿着破烂、脸上抹着锅底灰的护卫一左一右,看似搀扶,实则牢牢护持,巧妙地避开人流最拥挤处,朝着预定的西市口方向移动。

他们的“悲痛”和“狼狈”,在混乱的人群中毫不起眼。

漕渠码头,“老吴头”那条半旧的运粮船早已升起风帆。

船板上堆满了散发着霉味的麻袋。

当几个汉子“吭哧吭哧”地抬着两个异常沉重的“霉粮”木箱上船时,旁边一个税丁打扮的人皱着眉头上前盘问:

“装的什么?这么沉?”

“官爷,都是些发霉的陈谷子,东家让拉去城外沤肥的,死沉死沉的!”

抬箱的汉子一脸晦气,抹了把汗,顺手塞过去一小串铜钱,

“您行行好,味儿冲,别污了您的眼。”

税丁掂了掂铜钱,又嫌恶地看了眼木箱缝隙里漏出的点点霉斑和那股子刺鼻的霉味,挥挥手:

“滚滚滚!快点开走!别挡道!”

与此同时,金光门附近。夜色掩护下,一支由几十辆破旧骡车、牛车组成的“流民”队伍,正缓慢而沉默地通过城门洞。

守门的兵丁打着哈欠,草草检查着车上的破烂家什和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流民”。

裴行俭穿着打满补丁的葛布衣,头上包着块脏兮兮的头巾,背着一个同样破旧的包袱,里面硬邦邦地卷着那几卷关乎未来的核心图纸。

他微微佝偻着背,脸上是长途跋涉的疲惫和麻木,混杂在队伍中毫不起眼。

“停一下!后面那几辆车,装的什么?”

一个队正模样的兵丁指着队伍末尾几辆用破草席盖得严严实实的牛车,似乎觉得那分量不太像流民该有的行李。

赶车的老汉立刻哭丧着脸,颤巍巍地跪下:

“军爷!行行好!都是俺们村里染了瘟病没挺过来的乡亲。拉回老家入土为安啊!实在是不吉利。”

他说着,作势要去掀那草席。

那队正和旁边的兵丁一听“瘟病”、“死人”,脸色唰地变了,如同见了鬼般猛地跳开几步,捂着鼻子连连挥手:

“晦气!真他妈晦气!滚滚滚!快滚出城去!别死在这儿污了地方!快走快走!”

老汉如蒙大赦,连忙磕头,爬起来催促牛车,混在队伍里,迅速通过了城门。

夜风吹过,掀起草席一角,露出下面整齐码放的“陈粮”麻袋一角。

东宫密室,烛火通明。

李承乾如同困兽般在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

他耳朵里似乎灌满了长安城那个方向传来的混乱喧嚣——救火的呼喊、房屋倒塌的轰鸣、百姓的哭号。

这些声音在他脑中无限放大,与裴行俭冷静的部署、工匠们紧张的面孔、图纸设备转移的凶险交织碰撞!

一名“鸣笛”信使无声无息地跪在门口阴影处,带来最新的线报:

“殿下,火起!南三号库烧透半边天!百骑司头目已被引至火场核心!”

“西市口,王三锤等三家十六口,已汇入流民点!”

“漕渠码头,‘陈粮’船已顺利离港,顺流而下!”

“金光门,‘送葬’车队已出城十里,正沿预定小路南下!”

一个个消息,如同强心针,让李承乾紧绷的神经稍松,却又立刻被更大的担忧攥紧!

出城只是第一步!

后面还有千里迢迢的路程,还有无数关卡,还有百骑司可能的后手!

“裴行俭呢?图纸呢?”

李承乾猛地停步,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嘶哑。

“裴大人亲自押送图纸,混在流民队伍中,已安全出城!按计划,他们将分散成数股,在第一个预定地点汇合后,再换水路。”

“好,好!”

李承乾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后背的冷汗已将里衣浸透。

他走到墙边巨大的舆图前,手指颤抖着划过从长安到剑南的漫长路线,最终落在合江那片被特意标记出来的险峻山岭上。

马周,孤把国运所系的种子,还有这些身怀绝技的国士,都交到你手上了!

你可一定要替孤,接住啊!

长安城东三十里,灞水之畔。

夜风穿过稀疏的柳林,带来河水特有的潮湿气息。

脱离了长安城那令人窒息的紧张,这支伪装成流民的队伍并未松懈。

裴行俭坐在一辆堆满破旧箱笼的骡车旁,背靠车轮假寐,耳朵却如同最灵敏的猎犬,捕捉着四周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图纸卷轴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那是比命还重的东西。

负责殿后警戒的薛仁贵,如同一尊融入夜色的石雕,伏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土丘后,鹰隼般的目光穿透稀薄的夜雾,警惕地扫视着后方来路。

他对追踪与反追踪有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忽然,他伏低的身体骤然绷紧!

目光死死锁在远处官道转弯处的一片稀疏林影里。

没有火光,没有大的声响,只有一种极细微的、被强行压抑的动静!

像是马蹄包了厚布踩在硬土上的闷响,又像是金属甲叶在快速移动时不可避免的微弱摩擦!

紧接着,几个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在林缘一闪而过,动作迅捷而专业,绝非寻常旅人或流寇!

薛仁贵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他悄无声息地滑下土丘,如同狸猫般几个起落,迅速靠近裴行俭所在的骡车,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

“裴兄!有尾巴!官道北面林子里!至少二十骑!马蹄裹布,甲叶暗扣,行进无声,队形严整!不是百骑司的惯用路子,但绝对是精锐老手!跟了我们至少五里地了!”

假寐中的裴行俭猛地睁开眼,眼中睡意全无,瞬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他没有任何废话,立刻起身,对旁边一个护卫低喝:

“发信号!所有人,立刻按‘惊蛇’预案散开!化整为零!目标,第一个水路汇合点!快!”

他转向薛仁贵,语速快如爆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仁贵!你带两个最机灵的兄弟留下!给我钉死他们!摸清来路,看他们想干什么!记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谁又知道,黄雀背后有没有藏着挽弓的猎人? 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手!弄清楚谁是猎人,比打死一只黄雀更重要!一旦暴露,立刻往南撤!我们在水路点等你们两天!两天不到---”

裴行俭的声音顿了一下,眼神如刀,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

薛仁贵抱拳,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只有冰冷的战意和决然。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出两个同样精悍的护卫,三人如同三道轻烟,无声无息地再次没入黑暗,朝着那队神秘追踪者的方向反潜而去。

裴行俭看着薛仁贵消失的方向,又回头望了望长安城那依旧被火光映红的天际,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刚出狼窝,又遇恶虎!

这队神秘人马,是魏王暗藏的屠刀?

是长孙无忌的私兵?

还是其他嗅到了腥味的、更可怕的势力?

灞水呜咽,夜风更冷。

分散开来的“流民”队伍,如同水滴汇入江河,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笼罩的田野阡陌之中。

而在他们身后,一场无声的追踪与反追踪,猎人身份扑朔迷离的死亡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长安的火焰映红天际,前路的黑暗却更加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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