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给同伙使了个眼色，又恶狠狠地瞪了王玲和中年男子一眼，对着中年男子放狠话：“今天算你走运，有这小娘们多管闲事！”
说完，又朝同伙递了个眼神，几人转身就往街尾跑，连地上的碎花瓶都顾不上收拾。
王玲看着他们逃窜的背影，心里暗笑——果然这年代的人都怕警察，不管平时多横，一听说要去警察局，下意识就发怵。
她故意提高声音，带着点调侃喊道：“哎，大哥！你家‘祖传的花瓶’不要了？就算碎了，也该值不少钱吧！”
可李三几人连头都没回，跑得更快了。
王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纷纷散了场。
这时，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满脸感激地说：“小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今天要是没有你开口解围，我怕是不仅要大出血赔钱，搞不好还得挨一顿揍。”
王玲摆摆手，笑着说：“没事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您别放在心上。”
“小姑娘，你快些离开这儿！以后别再来了，更别一个人来这条古玩街。”
中年男子满脸急切，压低声音叮嘱，“那群人是惯犯，总在这一带流窜，我怕他们回头会找你报复，得赶紧走！”
“大叔，我不怕！我可是练家子——他们没被我找茬儿，已经是万幸了。”
小姑娘语气带着股利落劲儿，眼神亮得很，“下次再让我遇上，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走。”
她话锋一转，反倒关切起来，“倒是您，既然知道他们是惯犯，怎么还中了套呀？”
慕云闻言，抬手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憨笑，语气也松了些：“嗨，最近家里事儿多，脑子总走神，才让这群人钻了空子。”
王玲跟着师傅学看相一周，正对这事儿热乎得上头，眼下便忍不住打量起中年男子慕云的面相。
她凝神看了片刻，只瞧出对方父母宫有些晦暗，却拿不准是他父亲还是母亲生了病。
念头刚落，她当即凝神开了天眼，聚精会神地望向慕云。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慕云从出生到如今的生平过往，竟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眼前一一闪过，走马观花般清晰。
王玲心里又惊又奇：“祖师爷传下的天眼也太神了！不过是盯着面相动用天眼，竟真能看透人的一生过往！”
她越想越觉得新奇，心里又激动又兴奋，连指尖都透着股雀跃劲儿。
可才过片刻，王玲便觉双眼传来一阵刺痛——想来定是用眼过度了。
这天眼哪是这么容易用的？多半还是自己眼下修为不够。她不敢耽搁，立刻用师傅教的术法收了天眼。
一旁的慕云，早注意到小姑娘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见她忽然没了动静，便抬手在她面前轻轻挥了挥，出声唤道：“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
王玲这才回过神，收了天眼后，也不再盯着慕云看，只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大叔。”见王玲神色如常，不像有事的样子，慕云这才松了口气，主动开口自我介绍：“小姑娘，我叫慕云，看你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不嫌弃的话，叫我声慕叔就好。”
他顿了顿，又笑着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王玲。”
“原来叫王玲啊。”慕云点点头，话锋一转，眼底带着点了然，“王玲同学，你刚刚是诓那些人的吧？你根本没同伴，也没真去报警，对不对？”
王玲闻言，只弯着嘴角笑，没直接回答，反倒打趣道：“慕叔，您还挺聪明的嘛。”
“我哪算聪明。”
慕云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认真，“是你这模样太出众了——你一进古玩街，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你吸引了。从头到尾，你都只有一个人，哦不对，是一人一动物，还有你怀里那只小仓鼠呢。”
“王玲同学，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吧，我也该回家了。”慕云说着便要转身。
“慕叔叔，等等！”王玲连忙叫住他，斟酌着开口，“我……我略懂些相面的门道。刚刚看您的面相，隐约瞧出您眼下正陷在一桩困局里。”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对方，“不知您信不信我？要是信，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慕云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眼前这十几岁的小姑娘，竟说自己会相面？
在他印象里，懂这些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道士，这么年轻的姑娘，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他脸上的诧异与不信藏都藏不住，王玲看在眼里，径直开口：“慕叔叔，您近日家中父母接连病倒，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缘由，对不对？”
她语气肯定，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您的父母不是生病，是沾染了阴气，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慕云听王玲这话，心里更是惊得咯噔一下——他父母确实双双病倒，去医院查了好几遍，都没查出半点病因。
可老两口就是一天比一天消瘦，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连睁眼的力气都少，医生没辙，最后只能让他们出院。
出院那天，主治医生还隐晦提过一句：“要是科学方法实在没办法，不妨……找找其他门路试试。”
这话他记在了心里，这几天才专门往古玩街跑，想找个懂行的大师去家里看看。
可这年头，真有本事的人太少了。
他前前后后请过两位，都开坛做了法，却半点用都没有。
尤其是第二位，走的时候脸色煞白，只慌忙说“那东西太厉害，我解决不了”，便抱着自己的家伙什仓皇逃走，连报酬都没有提。
慕云心里猛地一震，再看向王玲的眼神彻底变了——他顿觉自己今天这趟门真是没白出，竟真让他遇上了懂行的“真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