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站在一旁，眼里满是羡慕。
若是当初听老张的劝，再勇敢些，邓佳佳会不会已是他的恋人？而站在老胡身侧的刘一菲，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今晨，她照例登入小号，悄悄浏览陈飞的博客，却看到他昨夜宣布求婚，声称最迟二十四岁必会完婚。
刘一菲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此刻片场中，那两人甜蜜如胶似漆，即便只是拍戏，也甜得令人窒息。
她只觉得胸口发闷，难受得厉害。
老胡正专注地看着拍摄，余光瞥见刘一菲眼眶微红。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看开些。若实在难受，不如先回去休息。剧组人多眼杂，别失了分寸。”
当年拍《仙剑》时，老胡便知晓她对陈飞的情愫。作为朋友，他不愿见她难堪。若被媒体捕捉到，标题恐怕会是“陈飞杨蜜婚期公布，刘一菲片场落泪”之类。
这对她的形象绝无益处。
“我没事。”刘一菲倔强地摇头，目光望向远处。导演喊了声“卡”，正夸赞着陈飞和杨蜜的表演。
她深吸一口气：“习惯了……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胡欲言又止。
一边是挚友，一边是心上人，娱乐圈的无奈，他比谁都清楚。
另一头，场务匆匆走来，低声汇报。导演张扬挥了挥手，转向陈飞和杨蜜笑道：“外头的记者快拦不住了，都是冲你们来的。不如去应付一下？顺带给电影造造势。”
陈飞望向窗外，只见一群记者扛着相机，黑压压地堵在片场外围。
他略一思索，点头道：“好，我们先去打发他们。导演，你们继续拍别的戏份。”
“记得多提提咱们的电影，你可是投资人！”张扬笑着提醒。
陈飞冲杨蜜笑了笑，目送她跟着陈飞离开片场。
导演张扬挥了挥手，示意剧组继续拍摄其他场景。
片场外围。
当记者们看见陈飞牵着杨蜜现身时，顿时*动起来，此起彼伏地呼喊着两人的名字。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险些招架不住这阵势。
大家安静些！
面对记者们连珠炮似的提问，陈飞抬手示意：咱们有条不紊地来，别影响剧组正常工作。
张先生，请问您和杨小姐好事将近了吗？一位京城记者抢先发问。
杨小姐，听说您已经答应求婚了？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网友们都送上祝福，二位有什么想回应的？
选择在这个时候结婚，是否因为怀孕了？
......
嘈杂的提问声中，陈飞环顾四周，指向不远处的凉亭：天气太热，咱们移步那边慢慢聊。我和蜜蜜会尽量回答各位的问题。
他随即招手唤来助理刘雪儿，从钱包取出一沓钞票递过去：雪儿，你和老吴去买些冰镇饮料，给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带一份。
好的张哥。刘雪儿接过钱，却忍不住担忧地看了眼正在转移的记者们。
放心，他们是冲我来的。陈飞安抚道。
待助理离开后，陈飞与杨蜜十指相扣走向凉亭。
凉亭内，陈飞扫视全场：今天来了不少媒体朋友，少说有二三十家吧。等我们正在拍摄的《不能说的秘密》杀青后举办首映礼时，各位可一个都不能少。
这话引得记者们会心一笑。有人立即回应：只要张先生今天配合采访，首映礼我们必定到场！
一言为定！陈飞与杨蜜并肩坐下，现在开始提问吧，请逐个来，这样我们才能听清每个问题。
记者会上，陈飞微笑着宣布采访开始。
前排记者立刻举起话筒：陈飞，你和杨蜜从《神雕》拍摄期间公开恋情至今仅五个月就宣布婚讯，是否担心粉丝难以接受？作为当红艺人，这会影响你的发展吗？
陈飞轻轻推开几乎碰到嘴唇的话筒：其实我们恋爱已经十六年了。
十六年？杨蜜默契地接过话题。
没错，陈飞注视着镜头，所以粉丝完全不必担心。至于事业影响？他笑容明朗，我对成功的定义从来不是娱乐圈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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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侧过脸，目光落在正歪头冲自己甜甜笑着的蜜蜜身上。他伸手轻揉她的发顶，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柔情：比起所谓的前程，我更想知道今天的蜜蜜有没有展颜。
明天的蜜蜜会不会蹙眉，会不会被烦心事困扰。
在我这里，这个傻丫头才是最重要的！
他温软的嗓音裹着藏不住的宠溺，身旁的杨蜜早已笑得眉眼弯成新月。现场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突然觉得胃里发胀——
救命！
这俩人能不能照顾下单身狗的感受？
我们是来做正经采访的喂！
知道你们恩爱但也不用在镜头前这么嚣张吧！
要不是看在陈飞顶流的面子上...
算了，话筒还是得递出去。
杨蜜老师，我是xx周刊的记者。您凭借郭襄一角崭露头角，博客粉丝量也相当可观，按理说在演艺圈发展应该更谨慎才对。
很多女艺人都会选择隐藏恋情，毕竟这事关商业价值和粉丝经济。您不但大方公开，还在博客预告婚讯...
就不担心影响事业发展吗？
杨蜜和陈飞交换了个眼神。
杨蜜：（这记者话真密）
陈飞：（习惯就好）
我觉得完全不会呀~杨蜜对着镜头扑闪着眼睛，别人需要顾虑的事在我们这儿根本不是问题呢。
我们的粉丝早就在催婚啦！
再说我本来就是在他《童话》mV里出道的嘛。
她忽然狡黠一笑：真想唱歌就让他给我写歌，想拍戏就像现在这样找他写剧本——
而且我现在更想学怎么当老板呢！
听到杨蜜的回应，一位记者突然插话：杨蜜小姐，按照你的说法，想拍戏唱歌就能直接找陈飞帮忙，难道不担心粉丝批评你太依赖他吗？
这个问题让在场记者都紧张起来，几个资深记者甚至狠狠瞪了提问者一眼。谁不知道陈飞把杨蜜宠得如珠似宝？况且陈飞素来鲜少接受采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要是被他搞砸了怎么办？这是哪家媒体派来的愣头青？
见前辈们纷纷投来责备的目光，这个新人记者吓得缩了缩脖子。特别是注意到陈飞骤然蹙起的眉头和瞬间阴沉的表情，他更是后悔不迭——自己似乎闯祸了。
正当陈飞要开口时，杨蜜落落大方地接过话茬：当然不担心呀，这本来就是事实嘛。圈里不知道多少女明星羡慕我呢，能有个才华横溢又靠谱的男朋友，简直把我宠成掌上明珠。
连我妈都说，他比我爸妈还惯着我。大家只会羡慕嫉妒我有这么好的男友，哪个女孩不想被宠成小公主呢？杨蜜骄傲地回答，对这个尖锐提问全然不在意。
她机智的应对立刻缓和了现场气氛。记者们投桃报李，转而热情询问她主演新片的筹备情况。
采访结束后，看着记者们拿着饮品离去，杨蜜跨坐在男友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以后不许因为别人说我两句就黑脸哦。我知道你疼我，但我们是公众人物，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对那些批评声音，你要学会视而不见才行。
陈飞指尖轻捏杨蜜的鼻尖，惹得她像炸毛的猫儿般扭开头：别闹呀！正说要紧事呢！她拍开那只作乱的手，却把整个人挂上他的脖颈晃悠，到底听没听见嘛？
遵命，女王大人。
嗤——杨蜜用虎牙磕了磕他下唇，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离了我可怎么活？忽然被他托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等喘匀了气才发现，自己早被反客为主按在了飘窗垫上。
暮色给依偎的身影镀上金边，她忽然哧哧笑起来：那些记者乱写就让他们写去呗。食指卷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打转，我可是要当影后的人，哪会被几句闲话绊住脚。
晚风送来槐花香，陈飞望着玻璃上两人交叠的倒影。想起十六岁那年胡同口，抄板砖拍翻造谣蜜蜜早恋的小混混时，掌心被砖屑剌出的血痕。后来在柏林电影节后台，他单手就把阴阳怪气的娱记怼进储物间，第二天#陈飞耍大牌#果然窜上热搜。
改不了啦。他忽然说。
杨蜜正把玩他腕间的沉香手串，闻言抬头看他浸在夕照里的侧脸。她当然知道，就像自己至今留着当年混进他粉丝群的小号，就像非要来的那支水军队伍——有些铠甲，穿上了就再脱不下来。
夜空突然炸开烟花，是楼下剧组在拍夜戏。明明灭灭的光影里，她摸到他无名指根那道疤，那是某次颁奖礼后，他徒手捏碎造谣者镜头时留的纪念。
傻子。她咬他耳朵，我新戏武术指导可厉害了，下次教你两招？
哼，有粉丝团和一群人在背后支持，看谁还敢在网络上对我男朋友指手画脚。
我连对他大声说话都舍不得，你们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哪个艺人能被所有人喜欢”之类的话，但网上的言论，骂我可以，别碰我男朋友！
幸亏我这个飞粉总管理的身份还没完全暴露，除了陈飞没人知道。不过随着网络发展，估计瞒不了多久了。
曝光就曝光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挺期待身份公开后，那群飞粉会是什么反应呢！
采访结束后，两人在凉亭腻歪了一会儿，便回到剧组继续拍摄。
先是拍两人相遇的戏份，接着是杨蜜的单人镜头。
片场——
杨蜜正在表演，周汛走到陈飞身旁，笑道：“蜜蜜演技不错，至少我觉得挺惊艳的。”
陈飞靠在石柱上，抱着胳膊笑答：“姐，能从你嘴里听到夸别的女艺人，真不容易。能被你夸惊艳，蜜蜜该骄傲了。”
“呵！”周汛白了他一眼，“说得我好像很少夸人似的。”
她叼起一根烟，甩开打火机点燃，缓缓吐出一缕淡蓝烟雾。
“少抽点吧，姐，你嗓子都有点哑了。”
“天生的。”周汛没理会，又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确定了？”她突然问。
“嗯？”陈飞收回看向杨蜜的目光，转头疑惑，“什么？”
“我是说，这辈子就认定蜜蜜了？都要结婚了。”
“当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觉得亏？你才十九岁，未来长着呢。”周汛嗓音微哑。
“亏？”陈飞轻笑，“我这辈子幸运都来不及，怎么会亏？”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片场，语气温柔：“我恨不得现在就二十四岁，因为我知道，她也这么想。”
听着他话里的宠溺，看着他眼中的柔情，周汛掐灭烟，挥散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