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走到厂门口,又左右看了看,抱着包裹快步往外走。
站住!
刚到门口就被门卫拦住了。
刘岚眨巴着眼睛问:怎么了?
门卫冷笑一声,他们早接到通知,说刘岚偷了厂里的东西。
李主任吩咐手下务必拦住刘岚，特意叮嘱不要搜身，只需扣人。
他不想闹大，只要刘岚顺从，这事就能压下去。
刘岚见状，心知不妙，懊悔没听何主任的劝告。
“让开！我还得赶回家做饭！”
她试图挣脱。
“老实待着，等李主任来了再说。”
对方寸步不让。
“你们凭什么扣我？再不让开我喊人了！”
刘岚急了。
“喊啊，正好让大伙儿都瞧瞧你干的好事！”
对方冷笑。
这话让刘岚心头一紧——他们果然知道了。
不一会儿，李主任满面笑容地出现：“哟，刘岚？有事去我办公室聊？”
刘岚看穿他的意图，却不敢翻脸。
若被当小偷处理，工作丢了，全家都得饿肚子。
她是长女，父母退休，弟妹五人全靠她试用期那二十块钱活命。
见刘岚沉默，李主任沉下脸：“包里装的什么？”
“没什么！”
刘岚低头，心如寒冰。
**秦淮茹请了假，浑浑噩噩在街上游荡。
她不愿思考，甚至觉得比棒梗被捕时更绝望——付出一切却被背叛，活着竟成了荒谬。
若此刻有车撞来，她绝不会躲。
贾张氏那句“陪他睡一晚就救棒梗”
彻底击碎了她。
秦淮茹疯了一般抽打婆婆，直到对方满嘴是血逃出门。
等她回过神，已迷路至二十里外的珠市口。
回程中，她回顾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
娘家、婆家、道德枷锁……或许，该改变了。
“刘岚，把包打开！”
李主任厉声道。
他得不到，便要毁掉她。
“李主任……”
刘岚声音发颤。
“再不动手，我让人帮你开！”
李主任的嗓门越来越高，下班的工人们渐渐聚拢过来。
出啥事了？有人小声打听。
听说是刘岚从食堂顺东西。”
哎呦喂，现在厂里这么困难，她咋还敢干这事？
可不是嘛！往常带点剩饭剩菜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连午饭都吃不饱，他们还敢这么干，简直是把咱们的血汗往兜里揣！
必须严肃处理！
对！严惩不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中午憋着火的工人们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快打开看看偷了啥？
还能有啥，准是中午的肉菜让他们私分了！
这帮人良心让狗吃了！咱们在车间累死累活，他们在后厨吃香喝辣还偷东西！
我倒要看看谁给她的胆子！
后勤谁负责来着？
好像是何师傅吧？
何师傅人挺厚道啊...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今儿非得查个明白！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刘岚面如死灰，浑身直打哆嗦。
李主任心里乐开了花，这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虽然得不到刘岚，但这事闹大了准能把何雨柱拉下水。
把她的东西拿过来！李主任一声令下。
两个风纪组的人立刻上前。
刘岚还想躲闪，被人一把扭住胳膊，布包被硬生生夺了下来。
李主任掂了掂沉甸甸的布包，故意慢条斯理地解开——里面赫然是两个大饭盒。
哟，还挺沉。”
李主任阴阳怪气地说，他就爱看刘岚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刘岚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就在李主任要打开饭盒时，人群后面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
这唱的是哪出啊？
何雨柱背着手慢悠悠走来。
李主任眼睛一亮——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要用刘岚这把刀把何雨柱彻底整垮。
人群自动分开条道，工人们看何雨柱的眼神很复杂。
这个曾经让他们吃上可口饭菜的厨师，如今却纵容手下偷公家东西，实在让人寒心。
刘岚，你不是说家里有事吗？怎么在这儿跟李主任唠嗑呢？何雨柱装作刚知道的样子。
听到这声音，刘岚才回过神：何主任，我...
我就跟马华说，你准是又想偷懒！家里有事还能在这儿闲聊？
何主任！李主任打断道，你手下偷公物被抓现行，你这个领导也脱不了干系！
李主任，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何雨柱伸出食指晃了晃。
何雨柱！李主任勃然大怒，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
如今有风纪组撑腰，他可不怕何雨柱了。
“证据呢？我怎么没看见？”
有人高声质疑。
“在这儿！”
李主任晃了晃手中的饭盒，一脸得意。
“这不是刘岚的饭盒吗？怎么在你手上？”
“既然你认得是刘岚的，那就好办了。”
李主任冷笑，“这就是证据，里面装的就是她偷的东西。
我猜——八成是肉。”
他早听说李厂长今天请客带了食材，心里已有把握。
“不可能！让我看看！”
“用不着！”
李主任迅速缩回手，生怕何雨柱动手脚。
何雨柱环视四周，高声道：“李主任，这么多人看着，东西还能飞了？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刘岚真偷了肉，我甘愿和她一起受罚；但如果她没偷，你得当众向她道歉，再喊十声‘我是猪’，敢不敢？”
李主任掂了掂饭盒——沉甸甸的，还带着余温，绝不是馒头之类的。
他胸有成竹道：“赌就赌！要是偷了肉，刘岚开除，你辞去副主任和主厨职位，但必须继续做饭！”
他盘算着先削了何雨柱的权。
“行，但得由我开饭盒。”
何雨柱伸手，“我亲眼看着刘岚装的东西，难道还能变？”
李主任怕他反悔，赶紧递过去：“给你！”
……
同一天，许大茂出院回院。
院里静悄悄的，大伙儿都去上班了。
走到中院，他撞见脸颊高肿的贾张氏，活像挨了揍。
“张婶，您这脸……”
“还不是为你的事！”
贾张氏咬牙切齿，“秦淮茹那 ** 竟敢打我！”
许大茂眼底闪过阴笑：“她反了天了！您传个话而已，她居然对长辈动手？我绝不轻饶她！”
“等二大爷回来，我让他开全院大会批斗她！”
“别！”
许大茂急忙拦住，“这事儿闹大了咱不占理。”
他掏出个纸包，凑到贾张氏耳边低语几句。
贾张氏眼中凶光毕露，狠狠点头：“就这么办！”
——
工人们早认定刘岚偷了肉，此刻全盯着何雨柱手里的饭盒窃窃私语。
“你们看何师傅，他是真不知情还是装傻？”
“动动脑子！刘岚那心虚样儿像没偷？”
“说不定何师傅被蒙蔽了，可他毕竟是负责人……”
“少替他开脱！厂里有肉的话午饭早上了。
别人偷东西他可能不知情，但食材归他管，他能不知道？”
“查实了就一起罚！杨厂长都扫车间去了，让他们扫厕所！”
“行，何师傅负责女厕所，刘岚负责男厕所。”
“别提刘岚了，她一个试用工，肯定要被开除。”
“不过何师傅去扫厕所，他做的饭你们还敢吃吗？”
人群中，花姐高声说道：“你们先别乱嚼舌根，我相信何师傅不是那种人。”
“花姐，我知道你跟何师傅关系好，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要不是刘岚偷东西，我跟你姓！”
“小王你活腻了是吧？敢占我便宜！”
……
何雨柱接过饭盒，在手里掂了掂，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刘岚装盒时，马华已经告诉他了。
他清楚，这件事今天不爆发，以后也会爆发。
有他在，还能解决；要是他不在，就彻底没法挽回了。
不过他也盘算好了，正好借这次机会再和刘岚谈一次。
如果谈不拢，就只能给她调岗了。
何雨柱拿着饭盒走到刘岚身边，低声道：“刘岚，别装了，你就这么想打李主任的脸？”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掀开盒盖，随后迅速上下调换，又重复了一遍动作。
他手法极快，虽然有人看到，但也没吭声——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谁能想到东西还能被调包？
变戏法都没这么玄乎吧？
刘岚疑惑地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何雨柱突然冲她眨了眨眼。
刘岚虽然没明白，但和何雨柱相处久了，心里隐约生出一丝希望——或许何主任能帮她解决。
“行了何主任，别装腔作势了，赶紧打开看看！”
“就是，别磨蹭，快点！”
“装什么蒜，还卖关子！”
“狗男女，**！”
何雨柱这才转身，朗声道：“来，现场选两个代表上来——花姐，你过来；再找个男同志，二大爷，别躲后面了，知道是你搞的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