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也不敢太过分,这事儿是他惹出来的,说不定早躲起来了。”
秦淮茹想了想,觉得有理,便不再追。
一大爷又道:“行了,事情说清楚了。
柱子去派出所报案,其他人辛苦一下。
年纪大的可以先回去,年轻人今晚可能得熬通宵了。”
“大伙儿也别抱怨,邻里一场,都是缘分。
今晚出点力,以后说不定谁还要求着谁呢。”
众人弄清原委,心里的疙瘩解开了,也不再抵触。
一大爷重新分了工,搜寻范围扩大了不少。
他叮嘱大家,找到天亮若还没结果,就直接回大院,不必再来集合。
明天还得上班,不能耽误。
不过,他让秦淮茹不用去了,会替她请假。
秦淮茹本就在一大爷的车间。
当年丈夫去世后,她顶替进厂,按规定只能干钳工。
可她哪会这个?各车间都不愿收她,最后是一大爷心善,把她留了下来。
为此,他没少做同车间工友的思想工作。
那时候,车间任务按人头算,秦淮茹加入后,活儿多了,效率却没提高,拖累了整个车间的评比。
一大爷的车间本是模范,自她来了,排名一落千丈。
可一大爷还是扛了下来。
正因如此,一大妈之前发现钱被偷,一时难以接受。
一大爷虽不想追究,心里终究失望。
安排妥当后,老人们先回去了,只剩一大爷和二大爷留下。
一大爷自不必说,二大爷则是想借机表现,挽回自己在大院的形象。
何雨柱领了任务,骑车直奔派出所。
那晚正巧是小张值班,他和柱子熟得很,三言两语就把情况说清楚了。
柱哥,这孩子怕是摊上事了。”
怎么回事?
最近城里连着丢了好几个孩子!
先登记吧,有信儿通知我。”
......
棒梗儿一路狂奔回家,抄起厨房菜刀就冲向许大茂家。
许大茂在医院摔得不轻,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可这一摔反倒因祸得福——那要命的毛病居然好了。
他乐得顾不上旁人嘲笑,拍拍屁股就出了医院。
他在外头转悠到半夜,估摸着院里人都睡了才溜回来。
奇怪的是大院亮着灯却静悄悄的。
许大茂猫着腰摸进院子,蹑手蹑脚钻回屋,摸黑啃了几口干粮正要歇下,突然听见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先是往秦淮茹家去,转了一圈竟朝他这边来了。
许大茂刚站起身,就听见一声巨响。
许大茂!
木门被踹开的瞬间,借着院里的灯光,许大茂看清来人是棒梗儿,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心想不过是个毛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可他万万没想到,半大孩子冲动起来比大人还可怕。
棒梗儿熟门熟路按亮电灯,菜刀寒光一闪就劈了过来。
许大茂仓皇躲闪,第二刀却结结实实砍在他右手上——小拇指落在地上。
杀猪般的惨叫中,棒梗儿看着血泊中的断指,吓得菜刀都拿不稳了。”
当啷一声,少年夺门而逃,只剩许大茂捧着残手哀嚎不止。
院里的老人和孩子还守着,孩子们已入睡,老人们仍在等待。
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众人心惊胆战地走出家门。
很快发现声音来自许大茂家,急忙赶去。
见到有人来,许大茂的恐惧减轻了些,但疼痛依旧剧烈。
他慌忙从地上拾起断掉的小拇指。
大茂,你这是干啥?有啥想不开要自残?众人不解地问,他们还不知道许大茂偷了一大爷家钱的事。
一大妈关切地上前询问情况。
我哪会自残!是棒梗儿,那个小兔崽子干的。
哎哟,疼死我了!
什么?棒梗儿?众人面面相觑。
赶紧去医院吧,看能不能接上。
院里男人都不在,你得自己去。”
有人提醒道。
许大茂稍缓过神,知道情况紧急,匆忙拿了钱就往医院跑。
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去医院了,心里又痛又恨。
天亮时分,外出寻找的人陆续回来,个个面带失望。
秦淮茹最近真是倒霉,啥事都让她碰上了。”
谁说不是!都怪许大茂!这 ** 太可恶了!
把他赶出去,别让他在院里住了!
我同意!
我早说过许大茂不是好东西,你们还不信。”
得了吧,上次他从乡下带东西回来,你不也收了他的野蘑菇?
一大爷连忙制止:都别吵了!
留守的老人迎上来问:一大爷,没找到吗?
暂时没有。
我们分了几路,还有人没回来。”
最近事儿真多!你们不知道,许大茂手指被剁了,说是棒梗儿干的。”
什么?刚回来的人都惊呆了。
棒梗儿那么小的孩子,许大茂都对付不了?
他本来就是纸老虎。”
没想到棒梗儿这么厉害!
这孩子不管教,长大还得了!
这可是伤人,许大茂要是报警,棒梗儿就麻烦了。”
不至于吧?是许大茂先惹事的!
动刀伤人可是刑事问题,很严重的。”
上次棒梗儿不到十四岁才送工读学校,现在够年龄得进少管所了!
许大茂真是害人不浅!
一大爷得出面调解,他要是敢报警,以后没人理他。”
干脆把他赶出去算了!
都别声张。
该上班的去上班吧。
二大爷,帮我跟车间请个假。”
不上班的先回去吃早饭休息,上午可能还有事要忙。”
“好了好了,一大爷您也歇会儿吧,这么大岁数了,熬了一整夜,身子骨哪受得了。”
人们渐渐散去,一大妈这才走过来。
“你也回去躺会儿吧!”
一大妈虽没出门找人,可心里也跟油煎似的,最惦记的就是家里丢的钱。
先前忙着找小槐花,没人告诉她钱已经找到了。
一大爷这才想起来,连忙把她拉到旁边,皱纹里挤出笑意:“别愁了,咱家的钱找回来啦!”
一大妈斜眼瞅着他:“甭拿话哄我,我扛得住。”
“真没骗你,确实找着了!”
“呀!”
一大妈眼睛一亮。
“在哪儿寻着的?”
“谁能想到呢,竟是许大茂那小子偷的!”
“许大茂?”
一大妈瞪圆了眼睛。
“他家底儿厚着呢,偷咱们的做啥?”
“谁知道呢?也是赶巧,他刚得手还没藏妥,人就犯病了。
我跟着去医院,要交费的时候,从他身上摸出咱家的钱袋子。”
“那蓝布口袋你记得不?咱俩每月都要数上几回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大妈喜极而泣。
“老易啊,还是你有远见,善心终有善报!要是我,昨儿哪顾得上管闲事?你可好,自己都站不稳了,还帮着张罗。
这一张罗,倒把钱财张罗回来了。”
“做人图个心安,旁人爱咋说咋说。
明儿就把钱存信用社去,再不敢搁家里了。”
“是是是,早前街道办宣传,咱还不当回事。
瞧人家三大爷家,去年光利息就拿了二十多块!”
“利息不利息的,安稳最要紧。”
“嗯!”
一大妈重重应声。
“走,回家去,我给你摊俩荷包蛋补补。
这一宿没合眼,可遭罪了吧?”
老两口搀扶着,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后半晌又回来几拨人,仍没小槐花的信儿。
直到晌午头,秦淮茹才晃晃悠悠进了院。
听说孩子还没找着,她只能干等派出所消息。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脑子发木,要不是小当架着,连家门都摸不着。
贾张氏今儿格外安分,悄没声备好早晚两顿饭。
见儿媳回来,忙把饭菜端上前。
秦淮茹眼皮都没抬。
“妈,您好歹吃一口......”
小当蹲在母亲腿边,见她神色木然,心里直发怵。
“妈,哥拿菜刀剁了许大茂,自己跑没影了......”
秦淮茹浑身一震,迟缓地转过头:“你说啥?”
“哥把许大茂小拇指砍掉了,许大茂自个儿上医院的,这会儿还没回呢。”
“你哥人呢?”
“不知道,砍完人就蹿了。”
秦淮茹猛地起身又跌坐回去,喃喃道:“管不了了,彻底管不了了!”
贾张氏蹭过来:“淮茹,你喝口粥,我去寻棒梗儿。
这个家可不能没你啊!”
这会子她才念起儿媳的好,越想越慌神。
“吃不下,您受累去找找吧。”
秦淮茹和衣往床上一倒,闭了眼。
小当爬上床,使劲拽出被母亲压住的棉被角,给她轻轻盖上。
“小当,乖乖在家待着,奶奶出去寻你哥!”
贾张氏出门前叮嘱道。
小当乖巧点头,安 ** 在床边守着母亲。
何雨柱忙活整夜刚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