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直播间的弹幕与网友们,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还自称老夫,我看就是心里不服!】
【滑跪就要有滑跪的态度,跪的低一点,态度端正一点!】
【人家白鹿洞的教授都执弟子礼,自称学生晚辈,你自称老夫,是什么意思?】
【不合群?那你就不用加群了!】
【退裙吧!】
【吕德江:服了服了!网友:你服不了一点!】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话,粉丝:哥哥!我们愿意为了你与世界为敌! 偶像:可是我没打算与世界为敌啊。粉丝:没事,很快你就是世界之敌了。
此刻的白鹿洞书院,早已没了之前的喧闹与质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对学问的渴求与探讨。陈珏站在讲坛之上,从容不迫地解答着众人的疑问,他的声音如同春雨,滋润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也通过直播设备,滋润着大华千万求学者的心灵。
那些原本居心叵测的世家子弟,此刻大多沉默不语,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他们知道,陈珏这一番话,不仅稳固了天民学派的根基,更可能彻底改变大华的治学格局,而他们所代表的旧有学脉,怕是要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冲击了。
而那些寒门子弟,则个个眼中闪烁着光芒,陈珏的话,让他们看到了学问的真正意义:不是为了攀附权贵,不是为了谋取利禄,而是为了修身、为了世人,这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阳光透过白鹿洞书院的古树,洒在陈珏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这个年轻的学派创始人,用一篇震古烁今的治学纲领,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在大华的学术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珏的讲坛余波,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大华,只能说,这片土地对于教育的重视是自古以来的。
礼部的公文几乎在讲坛结束后几个小时内就以最快的速度下发到了各省学政手中,要求各地书院、学堂 “研习玉修先生治学纲领,结合本地实际,革新教学方法”。紧接着,岳麓、应天、嵩阳等几大千年书院相继发表公开声明,称陈珏的 “五教”“学序” 之说 “贯通古今,直指治学本源”,并诚挚邀约陈珏前往讲学。
这与此前天民学派初立时,各大书院的观望甚至冷遇形成了鲜明对比。最引人注目的是,向来以保守着称的国子监,竟也由祭酒亲自执笔撰文:“天民学派之纲领,于‘修齐治平’中寻得新径,实乃我大华教育之幸。”
民间的反应更为热烈。各地私塾纷纷将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制成匾额悬挂于讲堂;书商们连夜赶印陈珏的讲学文稿,无论投入市场多少都是一日售罄;连街头巷尾的茶馆里,说书先生都开始将白鹿洞书院一行 “五教之目” 编成唱词,引得孩童们争相传唱。
天民学派的驻地一时门庭若市,每日前来求学的寒门子弟络绎不绝,各地书院的游学邀约更是堆满了案头。林逸风,李儒梦等人忙得脚不沾地,却个个面带红光,他们比谁都清楚,陈珏不仅为学派正了名,更硬生生在大华的学术版图上,为 “天民” 二字真正的凿出了一块立足之地。
而网络里关于吕德江的讨论,还在以一种戏谑的姿态发酵:
【国子监都发文了,吕老头还绷着?】
【建议吕公改名叫 “吕不服”,毕竟全网都看出来了,就他自己没看出来】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家要哭了,虽然我也想笑】
【讲真,有一说一,吕公的学识还是有的,只不过你惹谁不好,想替陶家出头,怎么样,又是一个晚节不保吧。】
【刚才看齐鲁学脉的官网,把吕德江的名字从 “首席顾问” 栏里悄悄挪到 “特邀学者” 了,这是怕被牵连吧?】
【这就不错了,算是平安落地了,毕竟皇家都表态了。】
【这风向,从经筵开始,就是冲着世家去的啊。】
【必须要出重拳!!!】
【重点不是吕德江,是皇室!你们没看《大华日报》的社论吗?“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今日革新之旨”—— 这说的不就是天民学派的主张?】
网友的敏锐度向来惊人。《大华日报》作为皇室喉舌,这篇社论看似泛泛而谈,却精准地引用了陈珏讲坛中 “大道为公” 的提法,其态度不言而喻。更耐人寻味的是,皇家教育司随后宣布,将在皇家子弟的启蒙课程中,增设 “五教要义” 一课,并特聘天民学派的泰斗入宫授课。
至于天民学派的泰斗,能够称得上完全领悟了天民思想的,自然只有一人了。
毕竟聘请各个学派的宿儒泰斗,自然是要博采众家所长,人家请天民学派就是让你去教天民思想的,若是其他的学问,为什么不去聘请其他学派的人?
这一系列动作,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那些盘踞在大华政坛、学界数百年的世家大族心上。
齐鲁陶家的书房里,陶令溏看着手中抄录的陈珏讲学文稿,手指重重敲击着桌面:“皇室这是要借天民学派的刀,来割我们的根了。”
陶明轩在一旁面色凝重:“族长,白鹿洞之后,各地寒门学子都快把陈珏捧上天了。礼部推广他的纲领,实则是在削弱我们这些世家对教育的掌控,以往学子要想出头,总得依附于某个学脉,认我们这些世家做靠山,可陈珏这套‘自学修身’的法子,是要让他们绕过我们啊!”
“何止是教育。” 陶老爷子冷笑一声,“你没看改制的风声?据说吏部正在草拟新的升迁考纲,要加重‘经世致用’的比重,这分明是冲着我们世家子弟最擅长的‘经史注疏’来的。陈珏的‘处事之要’‘接物之要’,不就是在为新制铺路吗?”
“哎,说到底还是棋差一着,在经筵上的试探让圣上对我们警惕了。”说到这里,陶令溏心中不由埋怨起崔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