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羽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他只是想来卖个玉器,顺便体验一下拍卖会的剧情,结果莫名其妙地就被卷入了这种狗血戏码。他看了看一脸无辜(实则腹黑)的励诗雨,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陆强,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两只斗鸡夹在中间的米粒,随时都有可能被啄得粉碎。
等到陆强带着一身的火气,回到他那显然是预留好的席位上,萧飞羽才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他无奈地看着励诗雨,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我说励大小姐,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啊!我就是单纯过来搞点钱,你这倒好,直接把我架火上烤了!我可经不起折腾啊!”
励诗雨却是一脸无所谓,甚至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哎呀,没事啦!那陆强也就是个草包,除了家里有点钱,会耍点小聪明,根本没什么真本事。再说了,我看你当时卖的一包古董全是真货,想必眼力是有的,我信你!有事我兜着!”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那并不算丰满的胸脯,做了一个“包在我身上”的保证。
萧飞羽看着她那副天真烂漫(实则坑人)的模样,只能低头扶额,无言以对。
漫长的等待终于熬到了十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萧飞羽也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现在可以暂时把陆强这个麻烦抛到脑后了。他静静地等待着拍卖会主持人的登场和流程的进行。
果然,这里的流程也和他在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一个西装革履的主持人走上台,先是一番慷慨激昂的开场白,然后又是一堆关于本次拍卖会规格之高、拍品质量之精、收藏价值之巨的套话。
萧飞羽听得昏昏欲睡,眼皮子开始打架,脑袋也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就在他快要彻底睡着的时候,主持人终于话锋一转,语气激昂地宣布:“接下来,我们将正式进入本次拍卖会的拍品展示环节!”
萧飞羽精神直接提了起来,两眼冒光地盯着台上。瞌睡虫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钱”的渴望。他可是来搞钱的!
励诗雨看到萧飞羽这副财迷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没多久,第一件拍品便被礼仪小姐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那是一件温润如玉的白玉雕件,造型古朴典雅。
励诗雨明显是一点都不懂古玩,她凑到萧飞羽身边,好奇地问道:“羽哥哥,这玉器怎么样啊?是哪个朝代的?值钱吗?”
萧飞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她是他的大金主呢?而且还“打包”了他七件古董,这关系可不能轻易断了。于是,他只能耐着性子,开始给励诗雨进行现场教学。
“这件玉器啊,从它的雕工、沁色和玉质来看,应该是明代的。你看这线条,圆润流畅,没有一丝滞涩,这是明代玉雕的典型特征。还有这沁色,自然而然,深入玉理,不是那种人工做旧能仿出来的。”萧飞羽压低声音,一边指着台上的玉器,一边详细地讲解着。
不过,现在距离比较远,也看不太真切,因此他只能大致地讲了一些基础的辨别方法。至于励诗雨能不能记住,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毕竟又不是他徒弟啥的,能学多少就看她自己了。
励诗雨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点头,仿佛真的听懂了一样。她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让萧飞羽心里也升起了一丝为人师表的成就感。
接下来,又陆续出现了一些字画、青铜器、金器、陶俑等拍品。萧飞羽也一一跟励诗雨进行了简单的讲解,从书画的笔墨纸砚,到青铜器的纹饰铭文,再到金器的工艺造型,以及陶俑的烧制特点,他都尽可能地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进行阐述。
励诗雨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脸上却始终挂着好奇的笑容。她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萧飞羽哭笑不得。
就在萧飞羽讲得口干舌燥,励诗雨听得似懂非懂的时候,一旁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诗雨啊,你可别随便找人学一些乱七八糟的。古玩这东西水深着呢,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坑。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捡了漏呢!”陆强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和醋意。他显然是听到了萧飞羽的讲解,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励诗雨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哼!我乐意,你管不着!再说了,羽哥哥可比你懂得多!你除了会秀肌肉,还会什么?”
一句话直接把陆强噎了回去,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憋红了脸把话咽了下去,然后狠狠地盯着萧飞羽,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而此时的萧飞羽,则只能老神在在地当做没看到。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励诗雨怼得及时,不然他又要被陆强找茬了。他现在只希望,陆强能消停一会儿,别再给他找麻烦了。
就在励诗雨还在不停说着陆强的“坏话”,试图激怒他的时候,台上的礼仪小姐再次端上了一件拍品。
然而,当这件拍品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那是一个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一块看起来像是黑乎乎的岩石,类似火山岩,但是表面一点特征都没有,既没有精美的雕刻,也没有独特的纹路,更没有玉器的温润,金器的光泽。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托盘上,显得格格不入。
在场的都是古玩界的行家,有混迹七八年到几十年往上的老玩家,也有许多的专家大师。然而,面对这块黑乎乎的石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全都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有些人对这个东西不由得发出了疑问,一个老者举手问道:“不对啊,你们这不是拍卖行吗?怎么玩上赌石了?我们是来拍古董的,不是来买石头碰运气的!”
一旁的人也在附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主持人也是面露苦色,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抱歉各位,这件拍品确实有些特殊。这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大师提供的。据他所说,这块石头是跟着一艘古船一起打捞上来的,当时打捞上来的其他东西都是瓷器、玉器等珍贵文物,唯独还多了这一块石头。那位大师自己也看不出门道,但直觉告诉他这块石头不简单,于是干脆放到本次拍卖会上来,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位有缘人。”
主持人顿了顿,然后宣布道:“这块石头,起拍价一万!”
听到这个起拍价,底下顿时又窃窃私语起来。一万块买一块看不出名堂的黑石头?这简直是拿钱打水漂啊!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觉得拍卖行这次是搞砸了。
但是,此时,只有萧飞羽紧紧盯着台上的石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因为,就在石头被抬上来的那一刻,萧飞羽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悸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比他在古玩街淘到那块战国龙形玉佩时还要强烈百倍!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块黑乎乎的石头上,再也无法移开。
“不会吧?”萧飞羽心里暗自想道,“这玩意儿……难不成真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