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砚略带无奈却又坦然接受班长职务的样子，王晓丽心中那丝隐秘的得意悄然扩散。她维持着表面的严肃，目光转向台下其他同学。
“班长已经确定了。接下来我们选举学习委员。”王晓丽环视教室，“这个职位需要成绩优秀、乐于助人，能够带动班级学习氛围的同学。大家有什么推荐？”
这次台下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高中阶段，学习委员看似光荣，实则要花费大量时间收发作业、协助老师，还可能因为催交作业而得罪同学。
就在王晓丽准备点名时，一个文静的女声从中间位置响起：“老师，我想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是平时不太起眼的女生陈静。她戴着黑框眼镜，总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学习，中考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王晓丽对她有印象，点点头：“很好，陈静同学的成绩一直很稳定。还有其他同学想竞选吗？”
台下无人应答。
“那么，学习委员就由陈静同学担任。”王晓丽在花名册上做好记录，“希望你能协助各科老师，帮助同学们共同进步。”
陈静推了推眼镜，认真点头：“我会努力的，老师。”
“接下来是纪律委员。”王晓丽说出这个让不少同学皱眉的职位，“这个职位需要公正、有魄力的同学。”
“老师，我推荐王梓博！”林砚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明显的报复意味。
正在偷玩手机的王梓博猛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身旁的好友。他张了张嘴，用口型无声地抗议：“兄弟你坑我？”
林砚回以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笑意的眼神——刚才推荐他当班长的“回礼”。
台下响起一阵窃笑。王梓博性格外向，在班里人缘不错，但让他来管纪律，着实有些滑稽。
王晓丽看着这一幕，觉得有趣，便顺着问道：“王梓博同学，你愿意担任纪律委员吗？”
王梓博哭丧着脸站起来：“老师，我这个人最守不住纪律了，您让我管纪律，这不是让老鼠看粮仓吗？”
全班哄堂大笑。
王晓丽也忍俊不禁，但还是正色道：“正因为知道纪律的重要性，才能更好地维护它。既然林砚推荐你，说明他相信你的能力。这个职位就由你担任了，希望你以身作则。”
王梓博哀嚎一声，重重坐回座位，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林砚。林砚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
“下面是文艺委员。”王晓丽继续流程，“负责班级文艺活动、板报等。”
“老师，我推荐张伟！”王梓博立刻举手，试图将打球的队友也拉下水，瞎说道“他初中就是文艺委员，画画唱歌都很棒！”
坐在前排的张伟回头瞪了王梓博一眼，但并没有拒绝。他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老师，如果同学们信任我，我愿意为大家服务。”
“很好。”王晓丽满意地点头，“文艺委员就由张伟同学担任。”
选举继续进行。
体育委员地落在了身材高大、热爱运动的另一位体育特招生张弛身上。他爽快地答应，表示会组织好班级的体育活动。
生活委员则由细心负责的女生李雯担任，她将负责班级卫生、保管班费等琐碎事务。
“最后是各科课代表。”王晓丽看着名单，“语文课代表？”
一个喜欢文学的女生主动请缨，很快确定。
“数学课代表？”
“老师，我推荐林砚！”王梓博再次“报仇”，声音格外响亮。
这次没等王晓丽说话，林砚就淡淡开口：“学校规定，班长不能兼任其他主要班干部。”
王梓博的算盘落空，悻悻地缩了回去。最终数学课代表由数学成绩优异的男生赵明担任。
“英语课代表。”王晓丽念出这个职位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林砚，但很快移开。
一个英语口语很棒的女生毛遂自荐，获得了通过。
“物理课代表？”
“林砚！”这次是好几个同学异口同声。他的物理天赋在班里是公认的。
王晓丽看向林砚：“这个应该不违反规定。林砚，你愿意吗？”
林砚这次没有推辞，轻轻点头：“可以。”
“化学课代表？”
又有人喊林砚的名字，但被王晓丽制止了：“不能把所有担子都压在一个同学身上。”最终化学课代表由另一个对化学很有兴趣的女生担任。
生物、政治、历史、地理等科目的课代表也陆续确定，大多由对该科目特别感兴趣或成绩突出的同学担任。
当所有职位都确定后，王晓丽做了总结：
“班干部不是官，而是服务者。希望当选的同学能够认真履行职责，其他同学也要积极配合。我们的目标是共同营造一个积极向上、团结互助的班集体。”
她看了眼时间：“好了，班干部名单我会贴在公告栏。现在打开课本，我们继续上课。”
下课铃响后，王梓博立刻勾住林砚的脖子：“好你个林砚，居然坑我当纪律委员！”
林砚轻松挣脱，挑眉道：“彼此彼此。”
张伟走过来，笑着对王梓博说：“我觉得你当纪律委员挺好的，正好治治你多动的毛病。”
王梓博立刻敬礼：“遵命，文艺委员大人！”
林砚轻轻摇头，开始整理下节课的课本。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讲台，正好与还没离开的王晓丽视线相遇。
王晓丽迅速移开目光，假装整理教案，耳根却微微发红。
林砚垂下眼帘，继续手中的动作。他的高中生活，在成为班长和物理课代表后，注定要更加忙碌了。而这一切，似乎都朝着某个他既期待又想要逃避的方向，不可逆转地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