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屿方程式
第一卷：雾屿未明
part 23 相交点
窗外的急救车鸣笛撕破暮色，江屿的指掌心突然覆上吴雾湿润的眼睫。这个触碰比数学竞赛任何难题都更难解，吴雾感觉心脏正在胸腔解构成混沌的拓扑模型。
“乖乖女，你说呢？”江屿的声音像摔碎的体温计里流出的水银，孤寂的眼神让吴雾想起高一他摔碎cmo奖杯时的新闻照片，满地水晶碎片里站着个支离破碎的天才。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粘稠，吴雾在少年漆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苍白的倒影。那些精密计算过的博弈突然坍缩成薛定谔的猫，在真相的毒气中奄奄一息。
吴雾收集母亲学术舞弊的证据，是为了交换逃离吴熙高压管控的机会，她的余生不想在母亲的操控下继续做数学的傀儡。
可是如果妈妈真的是江明远的‘自杀’案件的策划者，那她就是在谋杀！
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打破寂静，江屿从裤袋中拿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是【黑豹搏击俱乐部】的来电显示。
你要走？吴雾突然想到江屿今天替她挡住不锈钢托盘的手，猛地攥住江屿的尾指，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
混沌中那些滚烫的触碰突然复苏，薄荷香混着柑橘香在记忆里沸腾。
江屿的喉结滚动出轻笑：舍不得？尾音裹着薄荷糖的清冽。
监护仪的绿光突然剧烈波动。
你的心率报警了。乖乖女原来这么怕我走？”江屿戏谑的挑眉，垂眸看向被吴雾攥住的尾指，少女的指尖正微微发颤。
黑豹搏击俱乐部的拳赛…...吴雾咬住下唇，心脏泛起迫人的恐慌，“很危险吧？”
江屿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机在右手上持续震动，像催命的鼓点。
江屿却不管不顾地俯身逼近，高大的身影将少女整个笼罩，“乖乖女，你在担心我？”
这个认知让少年尾椎窜过细密的电流，比他在地下拳场Ko对手时的肾上腺素飙升更令人战栗。那些被数学公式封印的躁动，突然在少女关切的瞳孔里找到了出口。
今晚别去。吴雾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攥着他尾指的力道又重了三分，留置针在暴起的血管上压出浅红凹痕。
我......我需要你教伯努利方程。
拙劣的借口让江屿闷笑出声，他俯身时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年段第一撒娇的方式真特别。
监护仪的警报声再次在寂静的病房炸响，少年薄荷味的呼吸扫过吴雾泛红的眼尾，像莫比乌斯环上永不停歇的风。
江屿忽然直起身，喉结滚动的频率暴露了紊乱的心跳。
闭眼。发烧的小朋友就乖乖睡觉。温热掌心覆上少女眼眶，江屿的叹息散落在暮色的特护病房里，你再这样看下去，老子要犯校规了。
“别去。”吴雾突然仰头，温软的唇瓣贴上他紧绷的下颌线，监护仪的警报声在寂静中炸成漫天星火。
江屿的瞳孔剧烈收缩，少女滚烫的唇瓣像道未解的数学猜想，莽撞地撞碎所有理性防线。
手机在床沿再次剧烈震动，江屿像被烫伤一样抓起手机猛然拉开距离，剧烈心跳在耳膜炸响，仿佛所有黎曼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都在此刻共鸣。
“吴雾你......“少年眼底翻涌的暴戾裹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像数学坐标系里突然偏离的变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病床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吴雾赤脚踩上冰凉地砖，监护仪的绿光将少女苍白的唇染成薄荷色。
吴雾看着月光在江屿睫毛上碎成银河，在他暴戾的瞳孔里发现星河苏醒的轨迹。
我......在解方程，少女凝视着江屿即使震惊也依旧英俊得过分的脸轻声说，柑橘香混着消毒水在鼻尖发酵成蛊惑的毒，“当所有的辅助线相交于一点时…...”
“江屿，我发现......“那些精密计算过的博弈突然坍缩成唯一解，而答案正在吴雾颤抖的睫毛下呼之欲出。
吴雾很想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一贯的冷静理智，可是，少女懊恼的发现，喉间翻涌的答案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她舌尖发麻——
她好像羞窘得说不下去了。
“滴滴——“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江屿低咒一声，暴戾中带着罕见的懊恼和不甘。
监护仪的绿光将少年的轮廓切割成锋利几何体，说来奇怪，明明是所谓的一中校霸，这还是吴雾第一次听到江屿在她面前爆粗口——
就好像怕吓到她？
消毒水混着薄荷香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胶着，她能清晰看见江屿喉结滚动的轨迹，像道未解的黎曼猜想。
吴雾突然出乎意料地又赤足向前跨了一步，少女伸出手，迅速在江屿的手机上连击两下。
自然不可能解锁。
但吴雾立刻瞥见重新亮起幽蓝冷光的手机锁屏上的消息预览——
21：35 【黑豹搏击俱乐部】今晚擂台表演赛：Zeta vs 暴龙，赔率1:50，午夜12点。
21：43 【hY King】Zeta哥，我听说今晚的对手“暴龙”地下的人都称他泰拳王，打法主要是力道特彪悍，你注意！
“明天见，乖乖女。”薄荷香突然抽离，江屿的黑色冲锋衣撕裂月光。
特护病房的窗帘被夜风掀起，月光将他后腰的ζ函数纹身切割成流动的银线，像道未闭合的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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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hY King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