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的穹顶下,空气里浮动着橡胶与汗水混合的独特气息,篮球撞击地板的“咚咚”声格外沉稳,像青春跳动的鼓点;紧接着便是篮网发出的“唰唰”轻响,那是最动听的回音;队友们的喝彩与笑声穿插其间,构成了一曲充满希望与力量的青春乐章。篮板上的计时器滴答作响,林砚的身影在三分线外骤然定格,她屈膝、抬臂、压腕,篮球划出一道不算完美的弧线,“哐当”一声砸在篮筐边缘弹了出去。
“重心再稳一点,出手时别慌着发力。”赵磊的声音立刻从旁边传来,他手里还运着球,脚步却下意识朝林砚的方向挪了半步,指尖指向她的膝盖,“你刚才起跳时重心偏左了,球自然就歪了。再来一次,我帮你看。”他说着便将球抛给林砚,眼神里没有半分责备,全是专注的鼓励。林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调整站姿,这次她特意稳住下盘,篮球再次飞出时,稳稳钻进了篮心,“唰”的一声脆响让她瞬间扬起嘴角,赵磊和刚捡球回来的小宇立刻拍起了手掌,掌声在训练馆里格外响亮。
小宇抱着球弯腰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林砚见状快步走到场边,从运动包里抽出一瓶拧开的矿泉水递过去:“刚跑了那么多快攻,歇半分钟再练。”小宇接过水猛灌两口,瓶身外壁的水珠沾在他手背上,他抹了把脸嘿嘿笑:“砚姐你这水递得太及时了,再晚一秒我就要渴成鱼了。”话音刚落,就看见赵磊完成了一套漂亮的突破上篮,落地时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小宇立刻把毛巾往肩上一搭,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踮着脚帮他擦汗:“磊哥可以啊,刚才那步交叉步我都没看清!”赵磊笑着偏头配合他的动作,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三人的动作默契而自然,就像赛场上那些无需言语的配合一样,早就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刻进了骨子里。
阳光渐渐西斜,从训练馆的百叶窗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又慢慢被暮色吞噬。当最后一缕阳光隐没在天边,训练馆的灯光骤然亮起,惨白的光线瞬间铺满整个球场,将每一块地板、每一道球痕都照得如同白昼。三人手里的篮球还在不断起落,“咚咚”的撞击声比之前更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深色水渍,又很快被燥热的空气风干,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小宇连续投进三个空心球后,终于撑着膝盖停下动作,胸腔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他左手揉着发酸的右胳膊,肌肉的酸胀感像细密的电流,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肩膀,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得晃眼,连眼角的汗珠都闪着光:“再加一组!就三组折返跑加投篮,我就不信赢不了你们!”他说着猛地扬起拳头挥了挥,眼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像极了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篮球明星时的模样。
林砚抬手用手腕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前的汗,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两侧,勾勒出利落的线条。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赵磊,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对小宇这股冲劲儿的纵容,更藏着三年来一同训练、一同拼搏的坚定——从初次组队时的磕磕绊绊,到如今赛场上的无缝衔接,这份默契早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行啊,谁怕谁。”赵磊弯腰抱起地上的篮球,指尖一旋,篮球便在他掌心灵活地转动起来,划出圆润的弧线,“不过说好,输的人今晚要请冰镇可乐,得是最凉的那种。”他说着朝球场另一端走去,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声响。林砚笑着跟上,路过小宇身边时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吧小家伙,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小宇立刻直起身,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喊:“等着瞧!上次是我让你们的!”说着便抱着球快步追了上去,青春的脚步在灯光下留下一串轻快的影子。
三组高强度训练结束后,三人终于瘫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各自抱着一瓶冰镇可乐猛灌,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的清凉感,瞬间驱散了大半疲惫。训练馆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篮球安安静静地躺在脚边,表面还沾着淡淡的汗渍。不知是谁先提起“最初为什么喜欢篮球”这个话题,原本疲惫的氛围瞬间变得鲜活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自己的篮球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回忆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对过往的感慨和对未来的期待。
“我小时候特胖,总被同学笑,我爸就带我去打球减肥。”小宇捏着可乐瓶,指尖把塑料瓶捏出轻微的褶皱,“结果减着减着就迷上了,第一次投进空心球的时候,我站在球场边笑了快十分钟,感觉全世界的光都落在我身上了。”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眼角弯成了月牙,“我想打职业,哪怕只能在替补席待着,能摸到赛场的地板都行。”
赵磊闻言偏过头,指尖轻轻敲了敲膝盖:“我是受我哥影响,他以前是校队队长,可惜后来伤了腿。”他的声音轻了些,但很快又扬起笑意,“现在我带着他的梦想打,下次市赛,我要把冠军奖杯捧回来给他看。”阳光虽已落幕,但他眼里的光,比训练馆的灯还要亮。
林砚听着大家的话,心里也泛起了层层涟漪。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薄茧——那是无数次运球、投篮磨出来的痕迹,那些追梦路上的点点滴滴,像电影镜头一样在脑海中清晰回放:初次参加比赛时紧张到失误,三人在更衣室里哭着互相打气;为了练会后仰跳投,她一个人在训练馆待到深夜,赵磊和小宇默默陪着她捡球;上次联赛晋级时,三人抱着哭成一团,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却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我以前总觉得女生打不好篮球,”林砚轻声开口,指尖摩挲着可乐瓶的标签,“第一次被教练选中时,好多人说我‘三分钟热度’。”她抬眼看向身边的两人,笑容温暖而坚定,“但和你们一起训练的这些日子,我越来越清楚,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想证明,女生也能在篮球场上发光。”
小宇立刻举起可乐瓶:“那我们一起!下次市赛,咱们‘铁三角’一定能拿冠军!”赵磊和林砚相视一笑,也举起瓶子与他轻轻碰撞,“砰”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训练馆里格外清晰。灯光下,三个年轻的身影并肩而坐,脚边的篮球仿佛也在静静聆听他们的梦想。夜色渐深,训练馆的笑声却依旧响亮,飘向沉沉的夜空,与星光交融——那是属于他们的青春,热烈而滚烫,藏着无限可能。
她想起小学时,为了能加入学校篮球队,每天早上提前一个小时去学校练球。那时候学校的球场是水泥地,篮球架也有些破旧,但她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每天都练得满头大汗,却依旧笑得很开心。有一次,她因为投篮姿势不对,手腕疼了好几天,妈妈心疼地让她别练了,她却偷偷藏起药膏,继续去球场训练。
中学时,林砚终于加入了学校篮球队,开始参加各种比赛。她记得第一次参加市级比赛时,因为紧张,开场连续失误,导致球队落后。中场休息时,教练没有指责她,而是耐心地帮她分析问题,鼓励她放松心态。下半场,林砚调整好状态,连续投进三个三分球,帮助球队逆转了比分。那场比赛结束后,她抱着教练哭了很久,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篮球带来的成就感。
大学期间,林砚的篮球技术越来越成熟,她代表学校参加了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凭借着精准的三分球和出色的团队配合,帮助学校拿到了亚军。也就是在那场比赛中,她被现在的球队教练看中,邀请她加入职业球队。接到邀请电话的那天,林砚激动得一夜没睡,她给爸爸打了电话,哭着告诉爸爸:“爸爸,我要加入职业球队了,我离梦想越来越近了!”
爸爸在电话那头也很激动,声音有些沙哑:“孩子,爸爸为你骄傲。记住,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忘记自己为什么喜欢篮球,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加入职业球队后,林砚遇到了很多困难。刚开始的时候,她因为不适应职业联赛的强度,训练时经常跟不上节奏,还因为防守薄弱,被教练批评了很多次。有好几次,她都想过放弃,但一想到小时候的梦想,想到爸爸的鼓励,想到队友们的支持,她就又重新振作起来。
她开始更加努力地训练,每天早上第一个来到体育馆,晚上最后一个离开。她跟着陈峰学习战术配合,跟着赵磊练习突破和防守,队友们也都很耐心地帮助她。慢慢地,林砚的技术越来越全面,不仅三分球依旧精准,防守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逐渐成为了球队的核心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