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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的身影融入洞穴外的黑暗,仿佛一滴水汇入墨池,没有留下丝毫涟漪。主洞穴内,因他离去而短暂凝滞的空气,在沈云疏后续的命令下达后,重新开始流动,却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沉凝而锐利的质感。

“云墨,去把我们要用的东西准备好。”沈云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火塘的噼啪声,传入沈云墨耳中。

沈云墨眼神一亮,立刻明白了“东西”指的是什么。他用力点头,转身快步走向洞穴深处那个被严格管制的储藏小洞。那里存放着团队目前最强大也最危险的武器——黑火药。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郑重,以及被信任赋予的使命感。

周砚已经不在火塘边。他如同之前计划的那样,移动到了靠近主洞口的一道天然石隙之后。这里位置刁钻,既能借助岩石遮蔽身形,又拥有良好的视野,可以观察到洞口大部分区域,并且手臂发力投掷时不受阻碍。他背靠着冰凉潮湿的石壁,缓缓调整着呼吸,左手指尖无意识地虚握着,模拟着投掷“火药包”的动作。每一次模拟,肩背与手臂的肌肉都随之微微绷紧、放松,寻找着最流畅、最富爆发力的发力轨迹。他的目光透过石隙的狭窄缝隙,投向外面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山林,耳力提升到极致,捕捉着风穿过林梢、夜枭啼鸣,乃至任何一丝不和谐的细微声响。右肩的残缺在这种全神贯注的备战状态下,似乎不再那么醒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聚于左臂与核心的、引而不发的力量感。

沈槐已经迅速检查完了所有次要出口的伪装和内部封堵机制,确认无误后,他握紧了那根硬木棍,沉默地站到了通往内洞的通道口,如同一道沉默而可靠的壁垒,守护着里面的妇孺。春婶早已带着阿禾、大丫和铁蛋退入了最内侧、也是最易防守的储藏洞。黑暗中,能听到王氏低声安抚铁蛋的轻柔絮语,以及春婶将陶碗和水囊轻轻放在地上的细微动静。阿禾和大丫紧紧靠坐在一起,互相传递着体温和微弱的力量,她们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很大,里面既有恐惧,也有对洞外兄长、姐姐们的担忧。

沈云疏没有移动位置,她依旧站在沙盘地图前,但目光不再局限于那些粗糙的线条。她的感知仿佛延伸了出去,与洞穴、与山林、与潜伏在黑暗中的林栖和戒备中的周砚连接在一起。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短匕的鞘身,冰凉的触感帮助她维持着思维的绝对清晰。

时间在一种高度紧绷的寂静中缓慢流逝。每一息都显得格外漫长。火塘的光芒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无数不安的魂灵在舞蹈。

沈云墨很快回来了。他手里捧着一个用厚实油布紧密包裹、形状规整的方形小包,动作小心翼翼,如同捧着初生的婴孩。这就是他们目前威力最大的“火药包”,引信被巧妙地缠绕收紧,确保运输安全。他将火药包递给周砚,低声道:“周大哥,给你。”

周砚伸出左手,稳稳接过。那沉甸甸的分量入手,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这小小的包裹,蕴含着能撕裂血肉、粉碎骨骼的狂暴力量,是他此刻除了“淬火”之外,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阿姐,”沈云墨又拿出两个体积更小、更适合投掷的“绊发雷”雏形,递给沈云疏,“这两个放在你这里,以防万一。”

沈云疏接过,将它们谨慎地放在手边一块略微凹陷的石台上,确保不会滚动。她看着沈云墨,少年脸上已褪去了不少青涩,取而代之的是在一次次危机中磨砺出的沉稳与锐气。“云墨,你去和石头、阿昌汇合,守住二号预警点。记住,除非听到我的信号或者周大哥的命令,否则绝对不要暴露,也不要擅自行动。你们的任务是观察和预警,不是接敌。”

“明白!”沈云墨郑重点头,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杆新锻造的短矛,身影敏捷地消失在通往另一条侧洞的通道中。

洞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周砚沉稳的呼吸声和火塘不甘寂寞的燃烧声。沈云疏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有力而规律地跳动,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计算风险、等待时机的冷静。拥有火药,就像是握住了雷霆的权柄,虽然这权柄尚且微小、粗糙,且使用起来风险巨大,但它确确实实地改变了力量的对比,赋予了他们选择的余地,而不仅仅是听天由命。

她开始在心里反复推演林栖可能带回的消息,以及每一种情况下的应对方案。

如果,只是最无害的迷路者…… 一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逃荒者,或许是一对母子,或许是失散的兄弟,在饥饿和绝望中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他们眼神惶恐,充满求生欲,但并无恶意。那么,该如何处置?直接驱离,等同于将他们推向死亡,尤其是在这深夜的山林,猛兽和寒冷都是致命的威胁。但接纳?团队的粮食储备依旧捉襟见肘,多一张嘴就是多一份沉重的负担。更何况,人心难测,谁能保证在绝对的食物危机面前,他们不会化身饿狼?或许,可以像最初对待春婶他们一样,进行严格的审视和有限的援助?指点他们远离此地的安全方向,并给予一两天份量的、不足以支撑他们折返寻找的干粮,让他们自行寻找生路?这看似冷酷,却是在这炼狱中最现实、也最能保护自身的选择。这个念头划过,沈云疏的指尖微微收紧。乱世之中,慈悲需要实力的支撑,也需要冰冷的边界。

如果,是某个势力的探子…… 那么,对方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还是像云墨判断的那样,略显生疏的新丁?是老对手王把头派来的,还是未知的新威胁?活捉的价值极大。可以从其口中逼问出外界的最新动向,对方势力的意图、规模和部署。但活捉的难度和风险也最高。需要林栖和周砚的完美配合,最好能悄无声息地制服,避免打草惊蛇。一旦活捉,审讯又是个问题。他们之中,谁擅长此道?林栖或许可以,但他会愿意吗?周砚性格刚正,恐怕不屑于用刑。自己……沈云疏蹙眉,她拥有超越时代的知识,但对于刑讯逼供,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充满排斥。或许,可以利用信息差和心理战术?这需要极其精妙的把握。

如果,是“鬣狗”残匪或更危险的敌人…… 那么,就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了。雷霆一击,务必全歼,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以免暴露洞穴位置。火药包将是首选,周砚的投掷能力和时机的把握至关重要。林栖在外围的策应和补刀同样关键。必须速战速决,然后立刻处理痕迹,甚至要考虑是否要暂时放弃这个据点,撤回更深的地下洞穴或转移到山谷暂避风头。

每一种可能性,都牵扯到后续一连串的行动和深远影响。沈云疏的大脑如同一架精密仪器,高速运转着,权衡利弊,计算风险与收益。她注意到周砚在石隙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左手轻轻掂量了一下那个火药包,似乎也在心中模拟着投掷的轨迹和可能的效果。这种无声的交流,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让人安心。

等待,是最煎熬的。尤其是在这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刻。洞外的夜色浓重如墨,山林寂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生灵都预感到了什么,屏住了呼吸。时间一点点流逝,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对于洞内等待的人而言,却如同过去了大半天。

突然,一直如同石雕般凝立不动的周砚,极其轻微地偏了一下头,左耳微微颤动。沈云疏立刻捕捉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她的心也随之提起。

紧接着,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洞口方向的黑暗中悄然滑入,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是林栖回来了。

他的气息依旧平稳,但身上带着夜露的微凉和山林草木的清新气息。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沈云疏和周砚身上,深邃的眼中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沉静的了然。

“如何?”沈云疏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错辨的紧迫。

林栖走到火塘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右手,在沙盘地图上,于他们所在洞穴西侧偏南、距离约一里多的一处山坳位置,轻轻点了一下。那里已经超出了他们常规预警绳的范围,但仍在林栖的侦查半径内。

“两个人。”他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如同山涧流水撞击岩石,“一男一女,年纪不大。男的约莫十六七,女的可能更小些。衣衫破烂,面有饥色,脚步虚浮,确实是逃荒的模样。”

迷路者的可能性增大了。沈云疏心中稍定,但并未放松警惕:“能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吗?比如,是否携带武器?举止是否有受过训练的痕迹?”

“男的背着一把旧的柴刀,刃口磨损严重,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工具。女的空手。”林栖叙述得极其简洁,却抓住了关键,“他们很警惕,但警惕的方式很……生涩。躲藏时选择的遮蔽物不够好,行走时留下的痕迹虽然刻意放轻,却不够干净。不像探子,更像是在这世道里挣扎了一段时间,学了点皮毛的普通流民。”

周砚不知何时也已从石隙后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火塘边,静静地听着林栖的汇报,左手依旧握着那个火药包,但紧绷的肌肉似乎放松了些许。

“他们在那个山坳里停了下来,生了很小的一堆火,似乎在取暖,也可能在烤什么东西。很谨慎,火堆用石头围着,火光不大。”林栖补充了最重要的行为信息。

生火!这个举动,在很大程度上排除了他们是专业探子的可能性。没有哪个探子会在执行侦查任务时,在陌生的、可能危险的环境中生火暴露自己的位置。这更像是在极度疲惫和寒冷下的无奈之举。

“他们在找什么?还是纯粹迷路?”沈云疏追问。

“不确定。”林栖摇头,“他们在山坳里四处张望,像是在辨认方向,又像是在寻找特定的标记或路径。那个男的,不时爬到高一点的地方向四周看,显得很焦急。”

情况似乎明朗了许多。一对与队伍失散、又冷又饿、可能还在寻找特定地点(或许是之前约定好的汇合点?)的年轻逃难者。

沈云疏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周砚和林栖。周砚的眼神表达得很清楚,他倾向于驱离,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风险。林栖则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明确倾向,似乎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去执行。

然而,沈云疏想的更多。这两个人,能穿过层层危险抵达这片相对深入的区域,本身或许就带有某种运气或者……线索?他们是否知道一些外界的最新消息?比如王把头势力的动向,或者其他流民势力的分布?而且,那个山坳的位置,似乎靠近一条他们之前未曾详细探索的、可能通往山外的细小路径。

直接动用火药将其毁灭,显然已经不合适,那是对宝贵资源和道义底线的双重浪费。但直接现身接触,风险依然存在。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成形。

她抬起头,看向林栖,眼神锐利:“林栖,能想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把他们驱赶到一个更有利于我们控制,且远离主洞口的特定位置吗?比如,利用野兽的声音,或者制造一些小的落石?”

林栖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可以。往东面那个干涸的溪谷引,那里地势狭窄,易于封锁。”

“好。”沈云疏当机立断,“那就这么做。周砚,你带上火药包和武器,我们一起去溪谷上方预设伏击点。云墨他们继续在原地警戒,防止这是调虎离山。”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决断的冷硬,“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尝试接触,获取信息。如果他们表现出任何攻击性或可疑举动……”她没有把话说完,但眼神中的意味已经明确。

周砚重重颔首,左手握紧了火药包。

林栖没有言语,身影再次无声地滑出洞穴,如同暗夜的精灵,去执行他的任务。

沈云疏深吸一口气,将石台上的两个小型“绊发雷”谨慎地收好,拿起自己的短矛,对周砚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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