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训练！一班一号，出列！”杨磊开始点名。
第一个上场的是徐东。
他哆哆嗦嗦地走上前，脸色惨白，手心全是汗。杨磊把一枚教练弹塞到他手里，又叮嘱了几句动作要领。
徐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模仿着刚才闫光的动作，后拉，挥臂……但明显能看出他的紧张和僵硬。
嗖——噗通。
手榴弹飞出去，划出一道软绵绵的弧线，落在距离投掷线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现场一片寂静。
杨磊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徐东！你那是投弹还是扔垃圾？！没吃饭吗？！力气呢？！动作要领全忘了？！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
徐东被骂得头都不敢抬，灰溜溜地跑回了队伍。
接下来轮到陈胖。有了徐东的前车之鉴，陈胖更是紧张得不行。
他憋足了劲，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动作变形，手榴弹扔得歪歪扭扭，距离比徐东还近了几米。
杨磊气得直翻白眼，但也没再像骂徐东那样大声咆哮，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了。估计是觉得骂也没用了。
几个新兵接连上场，成绩普遍不理想，大部分都在二十多米徘徊，能勉强够到三十米合格线的寥寥无几。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下一个，林恒！”杨磊喊道。
林恒活动了一下肩膀，走了出去。相比于其他人的紧张，他显得从容不迫。
他接过教练弹，掂了掂分量，走到投掷线后。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侧身，引弹，后拉蓄力，身体协调发力，蹬地转体，挥臂如鞭，手腕猛地一扣！
嗖——！
教练弹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同炮弹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又高又远的弧线，远远落在了四十米优秀线的外面，目测至少有四十五米以上！
“哇——！”
“牛逼啊！”
“这……也太远了吧！”
新兵队伍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远远落在地上的教练弹，又看看一脸平静走回来的林恒。
就连一直黑着脸的杨磊，嘴角也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站在不远处的闫光和李峰，也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徐东和陈胖更是张大了嘴巴，看着林恒如同看怪物一般。
“恒、恒哥……你这也太猛了吧？”徐东结结巴巴地说。
陈胖也是一脸羡慕嫉妒恨：“靠！同样是新兵，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林恒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这点成绩，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不过，看到周围战友们那震惊又羡慕的眼神，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得意。
然而，他这一手“绝活”，也无形中给后面的新兵增加了巨大的压力。珠玉在前，瓦石难当啊！不少人看着林恒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的优秀线，再掂量掂量手里的教练弹，脸上的表情更加苦逼了。
这训练，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林恒那一记惊天动地的投掷，余波未了，新兵队伍里的气氛依旧有些凝滞，大部分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下一个，唐田！”杨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轮到唐田了。这家伙看着前面林恒那变态成绩，再想想徐东和陈胖之前的惨状，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感觉压力比山还大。他走到投掷线前，不停地深呼吸，嘴里小声嘀咕着：“及格就行，及格就行，千万别垫底……”
他学着林恒的样子侧身，引弹，后拉，但动作明显有些僵硬和变形，显然是紧张过度了。
“喝！”唐田憋着一股劲，猛地把教练弹扔了出去。
嗖——噗通。
教练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算太高的弧线，落在了前方。
“三十一米！”远处的报靶员扯着嗓子喊道。
“呼——”唐田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一丝庆幸的笑容。虽然成绩平平无奇，但好歹是过了三十米的合格线，总算没像徐东他们那样丢人丢到姥姥家。
杨磊还是一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归队！”
估计是对这种刚过及格线的成绩已经彻底麻木了。
然而，这边新兵们还在唉声叹气，那边观摩的几个排长却因为林恒刚才的表现来了兴致。
带队的排长陈铭，还有其他几个排的排长，刚才都亲眼目睹了林恒那石破天惊的一投，此刻正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嘿，老杨，你们九班那个叫林恒的小子，可以啊！”二排长凑到杨磊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挤眉弄眼地说道，“四十五米往上，这在新兵蛋子里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捡到宝了啊你！”
三排长也跟着点头附和：“我看行！刚才那动作，标准！发力也协调，爆发力强，绝对不是瞎蒙的！是个好苗子！”
陈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恒的方向：“你们说，这小子的极限到底在哪儿？刚才那一下，看他好像还留有余力似的。”
站在旁边的连长闫光和指导员李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也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他们对林恒的底细其实比这些排长更清楚，但也确实没想到，这家伙二次入伍后，军事素质好像比以前更猛了。
闫光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咳，训练嘛，目的就是挖掘潜力，挑战极限。杨磊，要不……让林恒再准备一下，看看能不能再突破一下？”
“是！”杨磊立刻应道，心里其实也痒痒的，他也想看看林恒到底能扔多远。
这一下，几个排长更来劲了。
“欸？再来一次？那敢情好啊！”二排长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提议，“光看多没意思，咱们赌点啥助助兴？”
“赌什么？”其他几个排长也来了兴趣。
“就赌他这一投，能不能突破五十米大关！”二排长显得信心十足，“我赌能！就赌一包华子！”
三排长立刻跟上：“算我一个！我也赌能！这小子看着就稳！”
四排长笑了：“嘿，你们都赌能？那不成一边倒了？那我赌不能，总得有人坐庄不是？五十米可不是大白菜，哪有那么容易说上就上！我也押一包华子！”
陈铭也笑着加入了赌局：“行，那我也凑个热闹，我赌能！老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