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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今天要唠的《金瓶梅》第六十九回,那可真是把明朝中后期的人情世故、男女那点小心思、官场那套弯弯绕全给扒得明明白白。这一回里,西门大官人又解锁了新 “副本”—— 勾搭王招宣府的林太太,还顺带收拾了跟自己抢女人的王三官,整个过程跟看一部狗血又上头的古装剧似的,咱得慢慢掰扯,保证一个细节都不落下。

先开篇,作者兰陵笑笑生就先甩了首词:“香烟袅,罗帏锦帐风光好。风光好,金钗斜[身单],凤颠鸾倒。恍疑身在蓬莱岛,邂逅相逢缘不小。缘不小,最开怀处,蛾眉淡扫。” 这词儿看着挺雅,其实就是提前剧透 —— 接下来有段 “风流事儿” 要上演,主角们还觉得这是天大的缘分,殊不知就是各取所需的露水情缘罢了。

故事一开头,玳安和文嫂就回到了西门府。玳安这小子,那是西门庆身边的 “金牌助理”,啥脏活累活跑腿的活儿都干,还特会看眼色。平安见他俩回来,赶紧通报,说西门庆正在对门房子里。西门庆当时正跟温秀才聊天呢,温秀才这人,就是个典型的 “酸秀才”,靠着西门庆混口饭吃,平时也帮着出点不痛不痒的主意。一听说文嫂来了,西门庆立马就出来了,到小客位里坐下,还把左右的人都打发出去,就留玳安在帘儿外边听着,这阵仗,一看就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要谈。

西门庆先开口,跟文嫂套近乎:“文嫂,许久不见你。” 文嫂也会来事,赶紧回话,还顺嘴提了自己搬了家,说是因为之前惹了场官司,把旧房子卖了,现在住大南首王家巷。西门庆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你常在那几家大人家走跳?” 文嫂就报了一串名号,什么皇亲家、守备府、乔皇亲家里,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也是在暗示自己人脉广,能办大事。

西门庆要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抛出正题:“你认的王招宣府里不认的?” 文嫂一听,心里门儿清,赶紧说:“那是我定门主顾,太太和三娘常照顾我的花翠。” 西门庆见她接话了,就从袖子里摸出五两一锭银子,这银子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够普通人家过好几个月了。他悄悄跟文嫂说:“你想个办法,把王招宣府的林太太约到你那儿,我跟她见一面,事后我再谢你。”

文嫂这老油条,一听就乐了:“是谁跟您说的呀?您怎么知道这事儿?” 西门庆装得特神秘:“常言说得好,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我能不知道吗?” 文嫂也不直接答应,先摆困难:“要说这林太太,今年三十五岁,属猪,那可是上等妇人,聪明得很,干这事儿特谨慎,出门都带着一堆随从,走得也快,哪能在我那小破屋里落脚?再说了,王三官在外边做人,她也不敢随便在别人家待着。要我说,不如等王三官不在家的时候,您直接去王招宣府,那深宅大院的,藏个人还不容易?我这窄门窄户的,可不敢惹这麻烦。您这银子我也不敢收,我先帮您跟太太说说。”

西门庆哪能让她推托,立马放话:“你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可就恼了!事成之后,我再赏你几匹绸缎穿。” 文嫂见西门庆这么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赶紧磕头接了银子:“您放心,我肯定当回事办,不在明天就在后日,我准给您回话。” 说完就往外走,刚到门口,玳安就拦着要好处:“文嫂,我可是帮你传了话,你得给我一两银子,别想独吞。” 文嫂也不跟他计较,笑着说:“你这猴儿,还不知道事儿成不成呢,就想着要银子。” 然后骑上驴子,让儿子牵着,美滋滋地走了。

西门庆跟温秀才又坐了会儿,没多久,夏提刑就来了。夏提刑是西门庆在衙门里的搭档,俩人一唱一和,不少坏事儿都是一起干的。他俩穿戴整齐,就去府里罗同知(叫罗万象)家吃酒去了,一直到晚上掌灯才回家,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再说文嫂,拿着西门庆给的五两银子,到家后高兴得不行,先把来家里喝茶的人打发走,然后到了后晌,就溜溜达达去了王招宣府。一见到林太太,文嫂就先道万福,林太太也挺热络:“你这两天怎么不来看看我?” 文嫂就编了个理由,说家里最近忙着请人喝茶,还说腊月要去顶上进香,打算让儿子代去。林太太还挺大方,说要给她儿子送点盘缠,文嫂赶紧道谢。

俩人唠了会儿家常,文嫂见旁边没人,就开始 “下套” 了:“太太您别愁,我有个办法,能让三官儿收心,再也不跟那些人鬼混。您要是让我说,我就说;不让说,我就不提。” 林太太正为儿子的事儿犯愁呢,一听这话,赶紧说:“你以前说的话我哪回没依?你尽管说。”

文嫂就开始吹西门庆了:“县门前的西门大老爹,现在在提刑院做掌刑千户,家里可有钱了,又放官吏债,又开了四五家铺面,什么缎子铺、生药铺、绸绢铺、绒线铺,还在外边走标船,从扬州贩盐,到东平府卖香蜡,手下伙计主管几十号人。东京的蔡太师是他干爹,朱太尉是他卫主,翟管家是他亲家,巡抚巡按都跟他交好,知府知县就更不用说了。家里田地多到连成片,米都放得发霉,身边除了大娘子是清河左卫吴千户的女儿,填房做了继室,还有五六个成了房头、能穿袍儿的妾,底下的歌儿舞女、得宠的侍妾,没几十也有十几。那真是天天跟过节似的,朝朝寒食,夜夜元宵。西门老爹今年才三十一二,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身材也好,一表人才,还会吃药养身体,特会调情,双陆象棋、蹴鞠打球,没有他不会的,诸子百家、拆白道字,一看就会,说话也特好听,跟敲玉打金似的。他知道咱们家是世代做官的,根基深,又见三官儿在武学读书,早就想跟咱们家交好了,就是没机会见面。昨天听说您快过生日了,又爱结交贤人,一心想来给您拜寿。我就跟他说,‘第一次见面,哪好直接上门,我先跟老太太说说,讨个主意,再请您过去’。太太您要是跟他交上朋友,让他帮着把那些引诱三官儿的人赶走,肯定不会辱没咱们家的门户。”

林太太被文嫂这一通忽悠,心里早就乱了,春心也动了,就跟文嫂商量:“可我跟他素不相识,直接见面多不好意思?” 文嫂早就想好了对策:“这有啥难的?我跟西门老爹说,就说您想先找他,说是要到提刑院递状子,告那些引诱三官儿的人,先私下见一面,这不就顺理成章了?” 林太太一听,立马就同意了,约定后日晚上等着。

文嫂得了准信,第二天饭点就去了西门府。西门庆正在对门书院坐着呢,一听说文嫂来了,赶紧出来,还让左右把帘儿放下。文嫂进去磕了头,玳安识趣地走了。文嫂就把怎么跟林太太说的,林太太怎么高兴,怎么约定后日晚上王三官不在家时设席等候,假托说人情见面的事儿,一五一十跟西门庆说了。西门庆听了,美得不行,又让玳安拿了两匹绸缎赏给文嫂。

文嫂还不忘嘱咐:“您明天可别去太早,得等掌灯了,街上没人的时候,从他们家后门扁食巷进去。后门旁边有个段妈妈,我在她家等着。您让玳安敲门,我就出来接您,千万别让附近的人知道。” 西门庆点头答应:“我知道了,你明天先去等着,我肯定按时到。” 文嫂拜辞了,又回去给林太太回话。

西门庆当天晚上在李娇儿房里歇了,一夜无话。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他特意养精蓄锐。中午的时候,戴着白忠靖巾,跟应伯爵骑马去谢希大家吃生日酒。席上还有两个唱曲的,西门庆吃了几杯,一看快掌灯了,就找了个借口提前溜了。

他骑上马,玳安、琴童两个小厮跟着。那天是十九日,月色朦胧,西门庆还戴着眼纱,从大街绕到扁食巷王招宣府后门。当时刚上灯没多久,街上人刚少下来。西门庆在离后门半箭地的地方停下,让玳安先去敲段妈妈家的门。这段妈妈是文嫂安排的,就住在王招宣府后房,平时帮着看后门,有这种 “私会” 的事儿,就借她家落脚。

文嫂在屋里听见敲门声,赶紧开门,见西门庆来了,就先让他下马,摘了眼纱,领进去,又吩咐琴童把马牵到对门人家西首房檐下等着,玳安就在段妈妈屋里待着。文嫂把后门关上拴好,领着西门庆从夹道往里走,转过一层群房,就是林太太住的五间正房,旁边有个便门关着。文嫂轻轻敲门环,里面有个丫鬟听见了,开了门。

文嫂领着西门庆到后堂,掀开门帘,里面灯烛通明,正面供着林太太祖爷太原节度颁阳郡王王景崇的画像,穿着大红团袖蟒衣玉带,坐在虎皮交椅上看兵书,跟关公似的,就是胡子短点。迎门的朱红匾上写着 “节义堂” 三个字,两边还有一副隶书对联:“传家节操同松竹,报国勋功并斗山。” 这摆设看着挺正派,谁能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儿呢?

西门庆正看着呢,门帘上的铃儿响了,文嫂端了盏茶出来给他喝。西门庆问:“请老太太出来拜见吧?” 文嫂说:“您先喝茶,我已经跟太太说了。” 其实林太太早就躲在门帘后面偷看了,见西门庆身材魁梧,一表人才,头戴白缎忠靖冠,还戴着貂鼠暖耳,身穿紫羊绒鹤氅,脚踩粉底皂靴,心里早就喜欢上了,就是有点害羞,悄悄问文嫂:“他戴的孝是谁的?” 文嫂说:“是他第六个娘子的孝,九月刚没的。别看他这样,家里还有不少妾呢,他这人,就跟刚出笼的鹌鹑似的,特别能折腾。” 林太太听了,更高兴了。

文嫂催林太太出去,林太太不好意思:“我怪害羞的,让他进来见我吧。” 文嫂就出去跟西门庆说:“太太请您到房里拜见。” 掀开门帘,西门庆进去了。屋里那叫一个豪华,帘幕是红的,地上铺着毛毡,满屋子都是麝香兰花香,暖和得跟春天似的。绣榻上挂着斗帐,锦屏上画着轩辕月。林太太头上戴着金丝翠叶冠,身穿白绫宽绸袄,外面套着沉香色遍地金妆花缎子鹤氅,下身穿大红宫锦宽裙子,脚踩老鹳白绫高底鞋,看着就跟画里的娇娘似的。

西门庆赶紧躬身施礼:“请太太上坐,学生拜见。” 林太太说:“大人免礼。” 西门庆不肯,侧身磕了两个头,林太太也回了礼。拜完之后,西门庆在正面椅子上坐下,林太太就在下边梳背炕沿斜着坐了。文嫂早就把前院的仪门关上了,连个仆人都没有,三公子那边的角门也关了,就留了个叫芙蓉的小丫鬟端茶。

俩人喝了茶,文嫂就开始搭话:“太太早就听说老爹管着刑狱,特意让我请您来,想求您办点事儿,不知道老爹肯不肯帮忙?” 西门庆说:“老太太有啥吩咐尽管说。” 林太太就开始演戏:“不瞒您说,我们家虽然世代做招宣,可我丈夫去世好几年了,家里也没多少积蓄。我儿子还小,被宠坏了,虽然进了武学读书,可没好好学。外面有几个坏人,天天引诱他去喝酒嫖妓,把家里的事都耽误了。我好几次想告官,又怕抛头露面,丢了先夫的脸面。今天请您来,就是想跟您说说心里话,跟递状子一样。希望您能行行好,把那些人赶走,让我儿子改邪归正,好好读书,继承家业,您的大恩大德,我肯定不会忘,到时候一定重谢。”

西门庆赶紧应下来:“老太太您别这么说,您家是世代做官的,先夫也是功臣。令郎既然进了武学,就该好好努力,没想到被坏人引诱,这也是年轻人不懂事。您既然吩咐了,我回到衙门,马上就把那些人收拾了,绝不让他们再引诱令郎。” 林太太一听,赶紧起身给西门庆道万福:“等过几天我再好好谢谢您。” 西门庆说:“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俩人说着话,眼神早就不对劲了,互相眉来眼去的。没一会儿,文嫂摆上酒来,西门庆还故意推辞:“我第一次来拜访,还没给您送礼,怎么好让您破费留我吃饭?” 林太太说:“不知道您要来,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就是一杯薄酒,您别嫌弃。” 丫鬟倒上酒,那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林太太起身敬酒,西门庆也赶紧下席:“该我先敬老太太一杯。” 文嫂在旁边插了句:“老爹不用急着敬太太酒,十一月十五是太太生日,到时候您送礼来祝寿就行。” 西门庆赶紧说:“哎呀,你怎么不早说!今天初九,还有六天,到时候我一定来给太太拜寿。” 林太太笑着说:“哪敢劳烦您。” 一会儿功夫,桌上就摆了十六碗好菜,蜡烛烧得通红,金炉里还添了火,俩人喝交杯酒,行酒令猜枚,聊得那叫一个热乎。

酒壮怂人胆,也壮 “色胆”。眼看喝到半夜,俩人早就情动了。文嫂识趣地躲到一边,连酒都不送了。西门庆见左右没人,就慢慢挪到林太太身边,说话也开始带荤的,伸手捏林太太的手腕,俩人挨得越来越近。一开始西门庆搂林太太的脖子,林太太只是笑不说话;后来西门庆亲林太太的嘴,林太太也不躲了,俩人亲得啧啧响,说话也越来越亲密。

林太太于是自己关上门,解了衣服摘了玉佩,掀开锦帐,展开绣被,俩人就上了床。西门庆早就准备好了,带了淫器还吃了胡僧药,林太太摸见他那玩意儿挺大,俩人都高兴坏了,一番云雨,那叫一个激烈。完事之后,俩人都累坏了,林太太头发乱了,钗也掉了,西门庆也歇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穿衣服。林太太重新点了灯,照镜子整理妆容,叫丫鬟端水洗手,又喝了点酒,劝西门庆再喝几杯。喝了三杯之后,西门庆要走,林太太还舍不得,再三叮嘱他常来。西门庆答应着,道谢之后就出门了,林太太送到角门才回去。

文嫂先开了后门,叫玳安、琴童牵马过来,西门庆骑上马回家。街上已经有人打更提铃了,夜深人静,天上还有霜,一点声音都没有。西门庆回到家,一夜无话。

第二天,西门庆到衙门处理完公事,在后厅叫过节级缉捕,吩咐他们:“去查王招宣府三公子,看看有哪些人引诱他,在哪个院子里鬼混,把名字都查出来报给我。” 他还跟夏提刑说:“王三官太不学好了,昨天他母亲特意找人跟我说,不是他儿子的错,都是那些光棍勾引的。要是不狠狠收拾他们,以后还得引诱更多好人家的子弟。” 夏提刑赶紧附和:“您说得对,必须得治他们。”

节级缉捕领了命令,当天就把人查出来了,写了个单子,傍晚的时候送到西门府。西门庆一看,上面有孙寡嘴、祝实念、小张闲、聂钺儿、向三、于宽、白回子、李桂姐、秦玉芝儿。西门庆拿着笔,眼睛跟扫描仪似的扫过名单,心里打着小算盘:李桂姐是自己之前常去的相好,虽然最近有点腻,但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祝实念和孙寡嘴平时也常跟自己凑局,算是半个 “自己人”,真把他们抓了,以后酒局上少了两个捧哏的,多没意思。于是大笔一挥,把李桂姐、秦玉芝儿还有老孙、祝实念的名字全划了,只留下小张闲、聂钺儿、向三、于宽、白回子五个倒霉蛋,吩咐道:“这五个光棍,今晚就给我拿了,明天一早带到衙门来!”

众公人领了命令,跟打了鸡血似的,当天晚上就蹲点去了。他们打听着王三官这群人正在李桂姐家吃酒踢行头,就埋伏在门口。等到深更半夜,这群人醉醺醺地刚出来,公人们立马冲上去,把小张闲五个按在地上,跟抓小鸡似的。孙寡嘴和祝实念反应快,一看情况不对,哧溜一下就钻到李桂姐后房躲起来了。王三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直接钻到李桂姐床底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桂姐一家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神仙,赶紧让人四处打听消息。王三官在床底下躲了一夜,第二天五更天,李桂姐的哥哥李铭换了身衣服,偷偷把他送回了家。而小张闲五个,则被公人带到听事房,吊了一夜,冻得瑟瑟发抖,心里把王三官骂了八百遍。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和夏提刑升堂,衙门里两边刑杖摆得整整齐齐,看着就吓人。小张闲五个被带上来,每人先挨了二十大棍,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哭爹喊娘的声音震天响。西门庆坐在上面,板着脸训话:“我把你们这些光棍!专门引诱人家子弟去妓院鬼混,不务正业!这次我从轻发落,只打你们几下,要是再敢犯在我手里,直接枷号示众,让你们在妓院门口丢尽脸面!” 说完,喝令左右把他们叉出去。这五个倒霉蛋跟丢了半条命似的,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王三官这扫把星远点!

处理完这事儿,两人退厅喝茶。夏提刑忽然说起:“昨天我京里的亲戚崔中书来信,说衙门里的考察本已经递上去了,还没下来结果。咱们不如派个人去怀庆府的同僚林苍峰那里打听打听,他离京城近,消息肯定灵通。” 西门庆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立马叫来了走差的,给了他五钱银子盘缠,还有两人的拜帖,吩咐道:“你赶紧去怀庆府,找提刑林千户,打听京里考察本的消息,一定要问清楚,回来汇报。” 走差的领了东西,赶紧收拾行装,骑马出发了。两人这才各自回家。

再说小张闲五个,从提刑院出来后,一路上互相埋怨。小张闲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京里来的消息,要收拾咱们?” 白回子摇摇头:“不像,要是京里的消息,哪能这么轻易放了咱们?” 聂钺儿毕竟是老江湖,琢磨了一会儿说:“我猜,这肯定是西门官府跟王三官闹矛盾了,王三官抢了西门官府的相好,西门官府这是拿咱们出气呢!真是龙斗虎伤,苦了咱们这些小虾米!” 小张闲一听,更委屈了:“凭啥啊!孙寡嘴和祝实念也跟着去了,就咱们五个顶罪!” 于宽叹了口气:“你傻啊!孙寡嘴和祝实念是西门官府的朋友,要是把他们抓来,西门官府脸上也不好看啊!”

几人越想越气,决定去找王三官要说法,顺便讹点医药费。他们一瘸一拐地来到李桂姐家,结果李桂姐家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叫了半天,才有个丫头隔着门问:“谁啊?” 小张闲没好气地说:“我们,找王三官说话!” 丫头回:“王三官昨天半夜就回家了,家里没人,不敢开门。”

没办法,几人又转到王招宣府,直接坐在客位里不走了。王三官一听是他们来了,吓得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只派小厮永定儿出来说:“我家老爷不在家。” 小张闲一听就火了:“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他在里面!昨天我们在提刑院挨了打,都是为了他!今天他要是不出来,我们就不走了,等会儿官府的人来了,大家一起倒霉!” 于宽还把裤腿撩起来,让永定儿看伤口:“你看,这都是为了你家老爷打的!赶紧让他出来!” 几人躺在凳子上,一边喊疼,一边嚷嚷,闹得鸡犬不宁。

王三官在房里吓得六神无主,拉着林太太的手哭:“娘,这可怎么办啊?他们要是闹到官府去,我就完了!” 林太太也没辙,叹着气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本事找人求情啊?” 正着急呢,文嫂的名字突然冒了出来,林太太说:“文嫂认识提刑院的西门官府,以前还帮他女儿说过媒,在他家走得近。” 王三官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说:“那快请文嫂来啊!” 林太太有点犹豫:“之前你说过她几句,她闹了脾气,好久没来走动了,怕是不肯来。” 王三官急得都快跪下了:“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只要她肯来,我给她赔礼道歉都行!”

林太太没办法,只好让永定儿从后门出去,请文嫂。文嫂来了之后,王三官立马迎上去,一口一个 “文妈”,就差磕头了:“文妈,你救救我,只要能帮我摆平这事儿,以后我肯定报答你!” 文嫂故意端着架子:“我跟西门官府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他家深宅大院的,我可不敢随便去叨扰。” 王三官一听,更急了,直接就想跪下去,文嫂赶紧拦住:“行了行了,我帮你想想办法。不过你得跟我一起去,亲自给西门官府赔罪,我在旁边帮你说几句,应该能成。” 王三官连忙答应:“好好好,我听你的!”

文嫂又转头对林太太说:“我先出去安抚一下外面那几个人,再弄点酒肉茶水给他们吃,然后悄悄领三官儿从后门出去,等事儿办完了再回来,他们肯定不知道。” 说完,文嫂走到前厅,对着小张闲几人拱了拱手:“各位兄弟,实在对不住,三官儿去庄上了,我已经让人去叫了,很快就回来。你们受累了,先喝点茶,吃点东西,等三官儿回来,让他好好补偿你们。”

小张闲几人本来就又饿又疼,一听有吃的,气消了一半。文嫂赶紧让下人准备了二钱银子的酒,一钱银子的点心,还有猪羊牛肉,摆了一大桌。小张闲几人一看,也顾不上疼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趁着这个功夫,文嫂让王三官换上儒巾青衣,写了拜帖,然后带着他,戴上眼纱,从后门悄悄溜了出来,往西门庆家去。到了西门府门口,平安儿认识文嫂,赶紧问:“文妈,有事儿吗?” 文嫂递上拜帖,又塞给平安儿二钱银子:“麻烦你帮我们通禀一声,就说王三官求见。” 平安儿收了银子,乐颠颠地进去汇报了。

西门庆看了拜帖,上面写着 “眷晚生王采顿首百拜”,先把文嫂叫进去问了情况,然后才让人打开大厅的槅子门,请王三官进来。西门庆故意穿着便衣出来迎接,见了王三官,装作惊讶的样子:“文嫂怎么不早说?我这衣服还没换呢。” 说着就要让人拿衣服,王三官赶紧拦住:“老伯不用麻烦,是小侄冒昧前来,怎么敢劳烦您换衣服。”

到了厅里,王三官非要让西门庆坐上首,自己行礼。西门庆笑着说:“这是我家,哪能让你行礼。” 两人推让了半天,最后西门庆受了他两礼。坐下之后,喝了杯茶,王三官赶紧从袖子里拿出揭帖,站起来就要跪,西门庆一把拉住:“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下跪。” 王三官这才把揭帖递过去,红着脸说:“小侄一时糊涂,犯了错,给老伯添麻烦了。那些人在我家闹着要我出官,我实在没办法了,求老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西门庆展开揭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故意说:“哦,是这几个人啊,我昨天已经在衙门里教训过他们了,本来想饶了他们,没想到他们还敢去你家闹!” 说着,又把王三官递过来的礼帖推了回去:“贤侄,这礼我可不能收。你先回去,我这就派人去收拾他们,保证以后没人敢再找你麻烦。” 王三官一听,千恩万谢,连忙告辞。西门庆送到二门,说:“我穿着便衣,就不送远了。” 王三官连忙说:“老伯留步,小侄改天再来拜谢。” 说完,戴着眼纱,跟着小厮匆匆走了。

文嫂又跟西门庆说了几句,确认没事了,才离开。回到王招宣府,文嫂刚进门,就见西门庆派的节级带着四个排军来了。小张闲几人还在那里喝酒呢,见官差来了,吓得手里的酒杯都掉地上了。节级二话不说,让人把他们都铐了起来,小张闲哭丧着脸说:“王三官,你坑我们!” 节级骂道:“少废话!赶紧跟我们走,到了西门老爹面前,有你哭的!”

几人被带到西门府门口,门上的排军和平安儿又拦着要好处,小张闲几人没办法,只好把身上的褶子脱下来,头上的簪圈也摘下来,塞给他们,才被放进去。西门庆坐在厅上,见他们被带上来,劈头就骂:“你们这些光棍,我饶了你们,你们还敢去王三官家讹诈!说,你们诈了多少钱?要是不说实话,就把拶子拿来,给我好好审审!”

左右的排军一听,立马拿了五六把新拶子过来,小张闲几人吓得赶紧磕头:“老爹饶命啊!我们没讹诈钱,就是去跟他说一声我们挨了打,他家给我们准备了点酒肉,我们真没要他钱!” 西门庆瞪着他们:“你们也配去他家要东西?一个个游手好闲,就知道引诱人家子弟,骗吃骗喝!今天我饶了你们,但你们必须改邪归正,好好找个营生,再敢挨坊靠院,引诱子弟,下次抓住了,直接打死!” 说完,喝令把他们叉出去。小张闲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跟王三官打交道了。

西门庆处理完这些事,回到后房,吴月娘问道:“刚才来的那个王三官是谁啊?” 西门庆就把王三官的事儿说了一遍:“这就是王招宣府的三公子,之前李桂姐跟他有牵扯,每个月要三十两银子包着她。我早就知道这事儿,就是没点破。这次我让人把跟他混的那些光棍抓了,没想到他们还敢去王三官家闹,王三官吓得没办法,只好让文嫂带着厚礼来求我。我把那些光棍又收拾了一顿,算是帮他解决了麻烦。”

西门庆又叹了口气:“说起来也可惜,他祖父是招宣,家世多好啊,他自己又进了武学,本该好好读书,继承家业,结果天天跟那些光棍混在妓院里,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吴月娘听了,忍不住怼了他一句:“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不也一样,天天在外边花天酒地,什么事没干过?还好意思教训别人!” 几句话说得西门庆哑口无言,只好不说话了。

正说着,来安进来禀报:“应二爹来了。” 西门庆赶紧说:“请他到书房坐,我马上就来。” 王经赶紧去开了书房门,应伯爵进来坐下。过了一会儿,西门庆来了,两人互相见了礼,坐在炕上聊天。应伯爵先问:“哥,前天你在谢二哥家,怎么早早地就走了?” 西门庆说:“我最近事儿多,衙门里还有考察的事儿,派了人去京城打听消息,哪有你们那么清闲。”

应伯爵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哥,我听说前几天你衙门里把小张闲他们五个抓了,就在李桂姐屋里,还跑了孙寡嘴和祝实念,是不是真的?” 西门庆故意装糊涂:“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周守备府干的?” 应伯爵摇摇头:“守备府才不管这闲事呢!李铭跟我说,那天李桂姐家吓得要命,李桂姐到现在还没起炕呢,还以为是京里来人抓的,后来才知道是提刑院。”

西门庆还是不承认,应伯爵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拍起了马屁:“哥,我就知道是你!你这招太高了,故意不抓孙寡嘴和祝实念,也不抓李桂姐,就是为了敲打敲打王三官,让李桂姐知道你的厉害,又不把事情做绝,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哥,你这脑子,真是太厉害了,我服了!”

西门庆被他夸得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笑了:“你这小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应伯爵又问:“那王三官后来没找你求情?” 西门庆说:“他倒是来了,还带了五十两的礼帖,我没要,帮他把那几个光棍收拾了,也算给了他个台阶下。” 应伯爵连忙说:“哥,你这做得太对了,既给了他面子,又显了你的威风,以后他肯定不敢再跟你作对了。”

俩人又聊了会儿,应伯爵说:“哥,我先走了,免得等会儿孙寡嘴和祝实念来了,看见我在这儿,又该多心了。” 西门庆点点头:“行,你走吧,有事儿再过来。” 应伯爵走了之后,西门庆就再也没去过李桂姐家,家里摆酒也不叫李铭来唱曲了,慢慢就跟李桂姐疏远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昨夜浣花溪上雨,绿杨芳草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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