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南诏庄园,一间布置典雅、视野开阔的静室内。茶香袅袅,气氛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郑重。
南宫宸安然坐于主位,神色平静。萧峰坐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如同磐石,沉默却散发着无形的压力。黄蓉与李秋水则坐在另一侧,一个巧笑嫣然,一个气度雍容。
他们的对面,坐着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他今日只带了两名贴身侍卫,并未摆出王爷仪仗。他穿着常服,面容依旧俊雅,但眉宇间那抹常年萦绕的风流意气似乎淡去了不少,多了几分历经世事后的沉淀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静室一角。那里,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三位女子正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神色平和,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们的目光偶尔会投向主位的南宫宸,那里面不再有往日的幽怨与纠缠,只有一种找到归宿后的安宁。而他的女儿们——木婉清、钟灵、阿朱,则与黄蓉、阿碧等人坐在一处,言笑晏晏,气氛融洽。木婉清虽仍戴着面纱,但身姿放松;钟灵活泼灵动;阿朱巧笑倩兮。她们的目光,更是几乎都聚焦在南宫宸一人身上。
段正淳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曾与他有过深刻纠葛的女子,这些流淌着他血脉的女儿,如今都已心有所属,找到了新的、显然比他更可靠的依靠。而他,这个曾经的风流王爷,似乎真的成了她们生命中的过去式。
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回南宫宸身上,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南宫掌门,今日一见,方知何为后生可畏。天机阁在掌门手中,如今已是庞然大物,威震南疆。段某……佩服。”
南宫宸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示意:“段王爷过誉了。天机阁能有今日,离不开各方朋友的支持,也包括王爷昔日的情谊。”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也将界限划得分明——是“昔日情谊”,而非 ongoing 的关系。
段正淳自然听懂了其中的含义,他苦笑一下,也不再绕圈子,坦然道:“掌门是爽快人,段某也不赘言。今日前来,一是恭贺掌门北上功成,声势更隆;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与掌门,与红棉、宝宝、星竹,还有婉清、灵儿、阿朱这几个孩子,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他目光扫过那边的女眷和女儿们,语气变得真诚而带着释然:“过往种种,是段某糊涂,辜负了她们,也让孩子们受了委屈。如今,见她们在掌门这里安居乐业,生活美满,段某心中……唯有感激与欣慰。”
他站起身,对着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的方向,以及木婉清、钟灵、阿朱的方向,郑重地拱了拱手:“红棉,宝宝,星竹,还有婉清、灵儿、阿朱,过往是段正淳对不住你们。今日之后,望你们忘却前尘,安心追随南宫掌门,幸福喜乐。段某……祝你们一切安好。”
这番话,他说得颇为动情,也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纠缠半生的情债,在此刻,终于被他亲手画上了一个句点。
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三人闻言,神色皆是微微一动。甘宝宝更是眼圈一红,别过头去。但最终,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段正淳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份迟来的道歉与告别。
木婉清垂着眼睑,看不清表情。钟灵眨了眨大眼睛,轻轻“嗯”了一声。阿朱则起身,对着段正淳福了一礼,轻声道:“爹爹……保重。”
这一声“爹爹”,让段正淳身躯微颤,眼中闪过一丝水光,随即化为更深的释然。
南宫宸看着这一幕,知道这场持续了太久的因果,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刻。他也站起身,神色平静地看着段正淳:“段王爷能如此想,是她们的福气,也是王爷的解脱。既然话已说开,从今往后,红棉阿姨、甘阿姨、阮阿姨,以及婉清、灵儿、阿朱,便是我南宫宸的人,与王爷……尘缘已尽,各自安好。”
他的话语清晰而有力,为这场持续多年的纠葛,做出了最终的裁决。
段正淳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对着南宫宸深深一揖:“多谢掌门。如此,段某便放心了。”
了断已毕,段正淳不再久留,告辞离去。当他走出静室,离开庄园,回头望了一眼那气势恢宏的建筑和飘扬的天机阁旗帜时,心中虽有一丝空落,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静室内,气氛在段正淳离开后,反而更加融洽。秦红棉等人似乎也彻底放下了最后一点包袱,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
这时,段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显然已经知晓了父亲与南宫宸的谈话结果。他脸上并无不悦,反而带着真诚的笑容,先是对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行了一礼:“秦阿姨,甘阿姨,阮阿姨,日后还请多多保重。”又走到木婉清、钟灵、阿朱面前,笑容温和:“婉清妹妹,灵儿妹妹,阿朱妹妹,看到你们找到好的归宿,二哥……不,段誉真心为你们高兴。祝你们与南宫大哥,永结同心,幸福美满。”
他这番话发自肺腑,毫无芥蒂。木婉清微微颔首,钟灵笑嘻嘻地道:“谢谢段誉哥哥!”阿朱也含笑回礼。
段誉最后看向南宫宸,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与南宫宸的兄弟情谊,并未因这些复杂的过往而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纯粹。
至此,所有与大理段氏,尤其是与段正淳之间的情感因果,彻底了断干净。尘缘已尽,前路分明。南宫宸身边这些女子,终于可以完全卸下过去的包袱,全心全意地拥抱新的生活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