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行抱着朱郁,她的面色超级差,带着病态的苍白,眉头不自然的紧锁,看着就不好受。
他将她妥善安置到床上,去浴室找到干的毛巾,坐到她边上,把头掰过来用毛巾笨拙的擦着。
不过朱郁算不上老实,突然把头换了一个方向,她肯定不舒服,下意识的转身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季承行眼疾手快,用手扣住她的锁骨,看在她生病的份儿上暂且先停战,语气还算有耐心:“别往那边去了,不然今天晚上没得睡了。”
朱郁支支吾吾,一直蠕动着,就想滚过去。
季承行感受到她的倔强,妥协的把她放开。
朱郁满意的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然后滚到季承行睡的那边,远看还像一只蚕宝宝。
季承行顾不得自己,又跑到床的另一边去给她擦头发。
他将她墨如瀑布的头发握到手里,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撩动头发的瞬间,朱郁身上的香气也扑鼻而来。
平时闻见并不稀罕,此时混了雨水,什么都变得混沌沉重,连香气都更加厚重甜腻。
季承行擦得差不多,随手把毛巾塞到一边,然后看着床上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的朱郁,揪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抖。
朱郁就像是藏在被子里的钥匙,被抖动出来,因为季承行太过用力还差点滚下去,头朝下,悬在了床边。
脑子缺氧,她缓缓睁眼,一个倒着的季承行出现在视野里。
朱郁一激动,差点儿滚下来。
季承行及时上前扶正,两手托住她的背慢慢把她直起,好好地坐到床上:“正好你醒了,省的我动手,把衣服脱了。”
不是吧,这个时候还要啊。
朱郁不想,脑子昏昏沉沉的,试图撒娇逃过:“能不能改天,我不舒服。”
季承行歪头,眼神稍微动下,紧接着一声轻微的闷笑从胸腔溢出:“你脑子里每天都装着些什么黄色废料啊,我是让你脱下来,换身干净的。”
朱郁有些尴尬,连腰板都没底气的弯了下去,跪坐在床上。
她这满脑子废料,也不能都怪她吧。
毕竟之前和季承行的相处方式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就是从接了《雾白瓷》这个戏之后才开始变得金主不像金主,情侣不像情侣。
季承行好心开口:“衣服在那儿,我去给你拿?”
朱郁想都没想:“书房的行李箱里。”
季承行离开,朱郁开始脱衣服。
说实话,她也是湿的够彻底的,这衣服都不用拧都往下滴水。
见季承行还没过来,还以为他没找到,裹了浴巾就要去帮忙。
书房内,季承行盯着朱郁那一摊衣服陷入了沉思。
朱郁还不清醒,走上前:“随便拿一件就好了。”
朱郁站到季承行身后,他正拿着一件辣妹吊带装,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就大可不必了吧。
朱郁捞起一旁备用的睡衣套装,开口解释:“是楚绯的,女孩子衣服混穿很正常的。”
季承行直接出门,连背影都透着傲娇:“我什么也没说。”
朱郁无语,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失败了,不想见他,索性直接在书房换好衣服。
路过客厅,敲门声响起,季承行先一步过去开门。
酒店经理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进来。
朱郁没躲,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酒店经理跟季承行谄媚到:“季总,这是医生。另外我去给您准备了一套合身的西装,希望你不要嫌弃。”
季承行都没拒绝,很随便的把西服抓在手里:“辛苦。”
酒店经理识趣的离开,只剩下医生。
医生提着药箱:“那位是病人。”
季承行抬手:“沙发上那个。”
朱郁有些惊讶。
这厮还知道给她找医生啊,呦西呦西,值得表扬。
女医生走过来,快速进行简单的检查,询问了朱郁的情况,得出结论:“正常的感冒发烧,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带了药,吃过药之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朱郁乖巧点头。
季承行坐在一旁陪着:“一段时间是多久?”
女医生收拾着药箱里的东西:“一个星期吧。”
朱郁玩笑到:“不用那么久吧,我明天还要拍戏呢,吃了药退了烧就好了。”
女医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似乎也是知道各行各业各有难处吧,然后对一旁的季承行说:“家属需要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吗?”
季承行淡然:“不用,谢……”
“用的用的,怎么不用。”朱郁早就注意到季承行的伤了,这时候表现一下自己,加上自己生病,季承行只要稍微怜香惜玉那么一下,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女医生犹豫一下,身上也是有一种很浓的班味,快速从药箱中掏出消毒杀菌的酒精棉,碘伏等,就准备动手。
季承行的面色,看着不太自然。
朱郁没太当回事,估计这有钱人都这样,不然为什么季承行这么久都只有他一个并且还不允许他去外面胡搞。
虽然说她就从来没有,一直都是季承行有这方面的妄想症。
估计是注重健康安全吧。
朱郁安慰到:“没事儿,就是简单消下毒,一会儿就好了,不疼的。”
季承行消毒这功夫,朱郁把医生留的药也吃了。
果然这药就有点儿猛,吃了还挺犯困的。
不过为了表现对金主的重视,朱郁也是全程陪护。
一块块儿沾血的酒精棉被扔到一旁,朱郁不禁咋舌:“你身手是真好啊,这都不喊疼。”
季承行目光流转,有些感慨:“之前在国外学过自由搏击,为了防身。”
朱郁点头,难怪呢,她知道池野学过打戏会点儿功夫,本以为季承行必定会被打个鼻青脸肿,却没想道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池野那可真的算得上是破了相。
一个靠脸吃饭的演员却破了相。
朱郁有理由怀疑季承行就是故意的。
不过经此一事,她也是真的老实了,可不敢再在季承行面前胡言乱语什么了。
朱郁顺着季承行的话,问一些他喜欢的:“之前是在哪座城市留学的啊?”
季承行:“洛杉矶。”
洛杉矶吗,朱郁有些惊讶:“还有吗?”
季承行摇头。
这不对啊,按理说季承行那么喜欢洛明瑜不应该追随她的脚步去普罗旺斯吗?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令人搞不懂。
虽然这些,朱郁也很想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再问就不合适了,索性奉承一下:“洛杉矶是个很好的城市。”
说是奉承,但是也走心。
毕竟那也是朱郁生长的地方。
是她遇见天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