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顶层办公室里,丁浅蜷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打着游戏。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宴会的喧嚣,昨晚的酒精还在血液里残留,太阳穴隐隐作痛。
连游戏的界面都晃的眼疼,她刚想关掉游戏。
突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短信提示,发件人是陈默。
她连忙点开,目光扫过内容时,指尖的动作骤然顿住:
【丁浅,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他从那片泥潭里干干净净地出来。】
【但是,前提是不能搭上你。有事,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着解决,可以吗?】
丁浅看着短信,眉头微微一挑,头更痛了。
她预想过陈默的各种反应,却唯独没料到,是这样带着保护意味的回绝。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陈默和凌寒是过命的兄弟。
得知她想了解 “琉璃堂” 的事,多半会和她站在同一战线。
哪怕有所隐瞒,也不会如此直白地将 “保护她” 放在首位。
丁浅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心里的算盘快速转了起来。
“信息没套到,反而可能打草惊蛇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安抚好陈默,绝不能让他把昨晚舞池里的对话告诉凌寒 。
一旦凌寒知道她在私下调查,以后再想动,就难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皱紧了眉:
陈默向来与凌寒互相坦诚,万一他觉得这事牵扯到她的安全,非要跟凌寒通气怎么办?
也得做好他会 “出卖” 自己的准备,得提前想个说辞,应付凌寒可能的追问。
她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删删改改好几次,才发出一条语气轻松的短信:
【知道啦,我懂你的意思~你别多想,也先别跟凌寒提这茬,省得他又瞎担心。以后真有事,我肯定第一时间跟你俩商量。】
陈默的回复很快:
【好。】
陈默的态度打乱了她的计划,接下来要查 “琉璃堂” 的事,恐怕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烦躁感又涌了上来,丁浅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并不点燃,只反复摩挲着烟身。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声音里裹着计划受阻的烦躁。
“啧,麻烦……”
凌寒正垂眸批阅文件,闻声从纸张上抬起头,将她这细微的举动尽收眼底:
“怎么啦?谁惹我们丁大小姐不高兴了?”
丁浅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忘了凌寒还在办公室。
她飞快调整表情,抬眼看向他时,随口敷衍道:
“没事,就是换了新号得重新练新号,想想就头大。”
“别不开心了,晚上回家陪你一起练新号?你负责躺赢就行。”
丁浅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软下来:
“好。”
重新拿起手机,她点开了游戏界面,指尖却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没动,眼神有些飘忽。
陈默这条路暂时走不通了,她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突破口。
凌寒与 “琉璃堂” 的牵扯,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不把这根刺拔出来,她连睡觉都不安稳,更别说真正安心待在他身边。
直到手机屏幕突然弹出 “失败” 的红色字样,她才猛地回神。
队友的辱骂消息正疯狂刷屏,全是抱怨她全程挂机、拖垮团队的话,可她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
心里的焦虑越来越重 —— 到底该从哪里入手,才能查清凌寒和 “琉璃堂” 的关系?
办公室里的静谧被突然响起的内线电话打破。
凌寒头也没抬,随手摁下免提键,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
“喂。”
电话那头传来前台莉莉略显紧张的声音,连语气都带着几分犹豫:
“凌总,大堂来了两位男士,说一定要见丁小姐。他们自称是…… 丁小姐的父亲,和……”
她顿了顿,难以启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把后半句说完:
“未、未婚夫。”
“谁?”
凌寒执笔的手猛地一顿,他缓缓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莉莉在电话那头只觉得后背发凉,艰难地再次重复那三个字:
“未… 未婚夫。”
这三个字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凌寒的目光不自觉地越过办公桌投向丁浅。
而丁浅显然也听到了电话内容。
她面无表情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步伐不疾不徐地朝办公桌走来。
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寒意,凌寒指尖不自觉地一松,通话戛然而止。
莉莉握着突然断开的听筒,心瞬间沉到谷底,内心疯狂哀嚎:
我命休矣!
全公司谁不知道丁小姐是自家总裁的眼珠子、心尖肉?
这会儿凭空杀出个 “未婚夫”,简直是往火山口里扔炸弹!
难道凌总这情况,还算是 “男小三”?
那些知道豪门秘辛的人最后都去哪了?
挺急的,在线等一条活路!
......
办公室里则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凌寒凝视着丁浅一步步走近,她周身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丁浅走到办公桌旁,径直伸手按下内线,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凌总?”
莉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还带着刚才被吓出来的迟疑。
“是我。”
丁浅开口,语气冷得像冰:
“让楼下那两个人等着,我这就下去。”
“哦,哦,好的,丁小姐!”
莉莉连忙应下,生怕再晚一秒就被迁怒。
松开按键时,丁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混合着冷嘲和杀气的笑,眼神里满是不屑。
很好,正愁没处发泄心里的烦躁,这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当靶子。
凌寒看着她眼中翻涌的暴戾。
那是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出现了的、属于丁浅藏在温顺下的尖锐,不自觉地唤了一声:
“浅浅?”
丁浅抬头,语气平静得可怕:
“啧,忙忘了。算算时间,我那‘好父亲’,确实该从监狱里出来了。”
凌寒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牵住她的手:
“不想见的话,不用你出面,我让人直接把他们打发走,保证他们再也不敢来。”
“他们既然敢找到公司来,就是打定主意要死缠烂打。”
丁浅冷笑一声,指尖用力攥了攥:
“今天赶走了,明天他们说不定会去别墅堵门,后天还能找到你其他的地方,没完没了。”
“那就让他们永远消失。”
凌寒的声音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辩的狠厉。
那是属于凌氏太子爷的、护短到极致的底线。
丁浅摇了摇头:
两条臭虫而已,还不值得你动气,更不用脏了你的手。
她眼中闪过危险的光:
况且,我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 还挺好奇的。”
“到底是什么人,敢顶着这个名头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