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在晃动的视野里。
清晰地看见他猩红的眼尾。
凌寒突然狠狠咬住她肩胛骨那块敏感的软肉。
在闪电划破夜空的瞬间,从喉间挤出一声沙哑的命令:
雷声轰然炸响,丁浅浑身一颤,牙齿猛地咬破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她却硬是将所有声音都锁在喉咙深处。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他稍加撩拨就溃不成军的女孩。
不肯?
凌寒低笑一声,指腹碾过她渗血的唇瓣,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芒。
他突然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托,让她整个人悬空。
那就看看,是丁小姐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丁浅的指甲深深陷入他后背的肌肉,却在最失控的瞬间,依然倔强地抿紧了颤抖的唇。
这场时隔一年的较量,
谁先屈服,
谁就永远万劫不复。
当战场转至卧室时,凌寒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动作温柔得与方才的强势判若两人。
他覆身上来时,下意识侧身避开她受伤的右脚踝。
这个细微的体贴让丁浅眉心微动。
他的唇正流连在她耳后那枚月牙状胎记上。
满足的叹息声混着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丁浅却突然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凌寒皱眉撑起身子,额前碎发垂落,在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
天知道晚上在花园里时,他有多想再亲亲这枚胎记。
此刻被打断,他眼底翻涌着未餍足的欲望,却还是依着她停了下来。
怎么啦?
丁浅望进他隐忍的眼眸。
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喉咙发紧,却偏要扬起最明艳的笑,说出最诛心的话:
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咱们现在算是什么?
凌寒眯起眼,问:
那你说说,算什么?
丁浅却笑得愈发天真烂漫:
那就当我赔你的西装钱吧。
以后凌总可不能再讹我了哦。
他盯着身下这个句句往他心窝里捅刀子的小混蛋,眼底却浮现出近乎宠溺的笑意。
他可不是那个被她三言两语就刺得鲜血淋漓的师兄。
他早就把命都给了她,又怎么会在意区区诛心之言?
他突然低笑出声,薄唇恶劣地蹭过她耳廓:
能做就行。
丁浅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还是当年那个永远端方自持的凌家公子吗?
怎么现在满嘴荤话,活像个市井痞子?
他猛然加重力道,声音沙哑危险:
别走神,既然是赔钱的,就用心点。
丁浅闻言,眼尾一挑,媚态横生:好的,凌总~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红唇微张,突然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嘶——
凌寒吃痛,却并未推开她,反而眯起眼睛,眸底暗流涌动:
迟早把你这一口小尖牙,一颗一颗拔掉。
丁浅缓缓抬头,他的锁骨上赫然印着一圈带血的牙印。
她舌尖轻舔过齿尖残留的血迹,笑得挑衅:
怎么,你不爽吗?
话音未落,她再次低头,狠狠咬上他的脖颈。
丁浅——
他终于彻底失了控,双手牢牢掐住那截纤细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烙下印记。
这一夜,他定要让她哭着讨饶。
他说到做到。
整晚他都未曾停歇,她在他的攻势下哭着、求着、最后哑着嗓子骂他:
凌寒,你混蛋。
他动作未停,从善如流地应着:
嗯,我混蛋。
我要杀了你……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低声地哄:
“好……
不知第几回浪潮退去后,她终于放弃了所有挣扎,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当他意犹未尽再次吻向她唇瓣时,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迷迷糊糊地嘟囔,带着往昔熟悉的腔调:
少爷…别闹了…我好困……
这声久违的无意识的撒娇,让他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的说:
睡吧,浅浅。
当丁浅被刺眼的阳光唤醒时,她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
意识在缓慢回笼,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凌寒近在咫尺的胸膛,腰间还沉甸甸地搭着他结实的手臂。
再睡会儿。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下巴自然地抵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动作熟稔得仿佛过去七年里的每一个清晨。
这过分熟悉的亲昵让她脑子有些发蒙。
一时竟分不清是身处现实,还是沉在某个不愿醒来的旧梦里。
直到脚踝传来一阵刺痛,以及周身如同被拆解重组过的酸痛感清晰地袭来。
她才骤然清醒。
这不是梦。
昨晚那些荒唐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她心头一紧,连忙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来。
凌寒手臂下意识收紧:
怎么啦?
我、我得回研究所了。
凌寒直接将她拽回怀里:
我还以为,丁大小姐这是要落荒而逃呢。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难道不是?
他低笑,掌心稳稳扣住她腰际:
吃干抹净,提起裤子就想走?
丁浅突然停止了挣扎,抬眸看他:
凌总也太能倒打一耙了吧?
再叫声凌总试试?
“怎么?凌总想赖账?昨晚说好的..”
她话音未落,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不赖账,再来一次,钱货两清。
丁浅推拒着他炽热的胸膛,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你...别...我真的要迟到了...
没事,我快一点。
未等她再开口,他的吻已再次落下,温柔又霸道。
日光之下,所有的感知都被无限放大。
肌肤相贴的温度,交织的呼吸,甚至心跳的共振都清晰可辨。
凌寒…
她无意识地唤他。
他在她耳边沉重地喘息,嗓音喑哑: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突然加重的动作扰散了思绪。
他吻着她的耳垂,气息灼热:
浅浅,专心点。
等两人终于折腾完,收拾清爽,窗外的日头早已升到正空。
明晃晃地照着满室狼藉,也照着彼此眼中再也无法忽略的、清醒的沉沦。
凌寒端着面从厨房走出时,看见丁浅正倚在阳台边讲电话。
她漫不经心的抽着烟,时不时对着电话那头应了几句。
身上套着件米色针织衫和牛仔裤。
只是那件一年前还合身的针织衫,如今空荡地挂在她身上。
领口歪斜,露出一侧肩膀与锁骨,斑驳的红痕若隐若现。
袖子被随意挽了几折,堆叠在瘦削的手腕。
牛仔裤也穿得松松垮垮。
凌寒不由想起昨夜掌心下那截细得惊人的腰肢。
此刻被这身旧衣衬着,更显出这一年来她消瘦得有多触目惊心。
他放下面碗,迈步走近。
敞开的衬衫领口处,新鲜的众多咬痕同样醒目,昭示着昨夜的失控。
我等一下就回去...嗯,就这样。
她干脆地结束通话。
怎么瘦成这样?
丁浅深吸一口烟,才懒懒答道:
所里忙,实验数据月底要交。
他皱眉盯着她指间的烟,又问:
什么时候学会的?
丁浅嗤笑一声,将烟重新含在唇间:
凌总,您管得是不是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