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山的初秋总带着点凉意,清晨的露水滴在灵脉草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陈默刚把训练计划贴在公告栏,就看到村民李婶挎着竹篮匆匆走来,篮子里的鸡蛋还冒着热气,脸色却比晨露还凉。
“陈小哥,不好了!” 李婶抓住陈默的胳膊,声音带着颤,“山北的废弃祭坛那边不对劲,昨天我家二娃去割草,回来就说看到‘穿白衣服的人影’,今天早上隔壁家的鸡也丢了,去祭坛那边找,只看到几根带黑印的鸡毛!”
陈默心里一沉 —— 那废弃祭坛是几十年前村民祭拜山神的地方,后来因为灵脉波动异常就荒了,现在出现人影和邪能黑印,大概率是轻度邪能滋生,还可能附带幻术,正好适合新成员练手。
召集小队时,林小满正在符阵室临摹唐琳的 “反幻阵” 图纸,纸上已经画了第三遍,每个阵眼的位置都用红笔标了出来,旁边还贴了一小块西格德的旧符文石 —— 她说 “这样画阵时,能感觉到符文石的灵脉,不容易画错”。
苏禾的药箱里多了两瓶 “清幻药膏”,是她按李伯给的方子熬的,里面加了灵脉薄荷,专门缓解幻术带来的头晕恶心:“李婶说二娃看到人影后总说头疼,这个药膏涂在太阳穴上能管用。”
林天背着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赵炎给的雷火符和自己的控制笔记,站在队伍末尾,腰杆挺得笔直,像怕被落下似的。
“这次任务主要是处理祭坛的邪能幻术,顺便找丢失的家禽,” 陈默站在队伍前,手里拿着简易地图,“祭坛周围的杂草深,石磊,你用岩系灵力清出一条路,顺便搭个临时围栏,不让村民靠近;赵炎,你在祭坛外围布雷火预警,有邪雾靠近就触发;林小满,你跟我进祭坛,用‘反幻阵’驱散幻术,我教你怎么根据幻象强度调整阵纹;苏禾,你带林天在围栏外等着,要是有村民或队员出现幻术反应,立刻处理;林晓晓,你负责监控灵脉波动,有异常及时通知我们。”
队伍往山北走时,秋风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响,林天时不时停下来,用赵炎教他的方法感知邪能 —— 掌心凝聚一点微弱的雷火,要是有邪能,雷火会泛出淡紫。“苏禾姐,你看!” 他突然喊住苏禾,掌心的雷火果然泛了点淡紫,“前面肯定有邪能!”
苏禾笑着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净秽水晶递给她:“用这个更准,雷火适合近距离,水晶能测更远的邪能。你看,水晶只是淡粉,说明邪能不重,主要是幻术麻烦。”
林天接过水晶,像捧着宝贝似的,紧紧攥在手里,眼睛盯着水晶的颜色,生怕错过变化。
到了废弃祭坛,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荒凉 —— 祭坛是用青石块垒的,中间的石桌上积满了落叶,石缝里长出的杂草泛着不正常的灰绿,周围的树木歪歪扭扭,树枝上还挂着几根带黑印的鸡毛,正是李婶说的鸡留下的。
石磊率先动手,岩系灵力从掌心涌出,像一把无形的镰刀,将祭坛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又在外面垒了一圈半人高的岩墙,做临时围栏:“好了,这样村民就进不来了,里面的邪雾也跑不出去。”
赵炎则在岩墙外布雷火预警 —— 他把雷火符贴在石块上,用灵力激活,符纸泛着淡蓝的光,“只要有邪能靠近,符纸就会炸出小火花,咱们能及时知道。”
陈默和林小满走进祭坛,石桌上的落叶被风吹开,露出下面刻着的模糊符文,泛着淡淡的黑气。林小满拿出符纸和符笔,刚要画反幻阵,突然皱起眉头:“默哥,这里的幻象有点奇怪,我的净秽光丝碰到黑气,会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跟李婶说的一样。”
陈默点点头,蹲下身仔细看石桌上的符文:“这是早年村民画的祈福符,时间长了被邪能污染,变成了‘引幻符’,会把路过的人的记忆碎片变成幻象。你按唐琳笔记里的‘反幻阵’,把阵眼设在引幻符的四个角,用符文石压住,就能抵消幻象。”
林小满赶紧翻开笔记,找到对应的页码,上面果然有唐琳的批注:“引幻符需用‘四角压阵’,符文石选带灵脉印记的,增强反幻效果。” 她从背包里拿出四块符文石 —— 两块是自己刻的,两块是西格德的旧石,分别放在引幻符的四个角,然后开始画阵纹。
阵纹画到一半,林小满突然停下笔,额头渗出细汗:“默哥,幻象变强了,我好像看到…… 看到唐琳师姐在画阵。”
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用道韵光丝轻轻护住她的意识:“是邪能引动的记忆幻象,别慌,专注阵纹,唐琳的笔记就在你手里,她会帮你的。”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盯着笔记上的阵纹,指尖重新动起来,符笔划过符纸的声音在安静的祭坛里格外清晰,淡绿色的阵光渐渐亮起,石桌上的黑气像遇到阳光的雾,慢慢消散。
围栏外,苏禾正给赶来的李婶和二娃检查。二娃的太阳穴有点烫,闭着眼睛说 “看到白衣服的人在跳舞”,苏禾拿出清幻药膏,用指尖轻轻涂在他的太阳穴上,又拿出一小杯灵脉水,加了点草药粉:“喝了这个,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以后别去祭坛那边玩了。”
林天在旁边帮忙递东西,看到二娃难受的样子,突然说:“苏禾姐,我能用雷火帮他驱散点幻象吗?赵炎哥说雷火的强光能破幻术。”
苏禾想了想,点头:“可以,但要控制好强度,只用一点微光,别晃到他眼睛。”
林天小心翼翼地掌心凝聚一点淡蓝的雷火,离二娃的额头还有半尺远,就看到二娃的眉头舒展开了些。“有用!” 林天兴奋地说,赶紧控制雷火别变强,直到二娃睁开眼睛,说 “不疼了”,才敢收起雷火。
赵炎在旁边看到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进步挺快,知道控制强度了,以前你练雷火,恨不得把训练靶烧了。”
林天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昨天看了苏禾姐的医修笔记,上面说‘治疗要温和’,我觉得雷火也一样,不能太猛。”
祭坛里的反幻阵终于完成,石桌上的引幻符彻底失去了黑气,周围的树木也恢复了正常的绿色。陈默和林小满走出来,林小满手里还拿着那块西格德的旧符文石,石头表面的光比之前亮了些:“默哥,符阵激活时,符文石好像跟祭坛的灵脉呼应了,反幻效果比预期的好。”
“那是因为西格德的符文石里有他的灵脉印记,能更好地贴合灵脉波动,” 陈默解释道,“以后你可以多试试用旧符文石搭阵,能省不少灵力。”
大家正准备找丢失的鸡,就听到林天喊:“在这里!” 他指着祭坛后面的草堆,里面藏着三只鸡,羽毛上的黑印已经淡了,看到人还扑腾着翅膀想跑。
李婶赶紧跑过去把鸡抱起来,笑得合不拢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鸡要是丢了,我家老头子又要念叨我了!”
任务完成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秋风吹过,带着灵脉草的清香。大家往回走时,李婶非要拉着他们去家里吃午饭,还杀了只刚找回来的鸡,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
饭桌上,李婶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鸡汤,对着苏禾和林小满说:“这两个姑娘真好,一个细心,一个认真,跟以前来的唐姑娘一样,都是好姑娘。”
提到唐琳,桌上的气氛柔和了些。林小满喝着鸡汤,想起唐琳笔记里写的 “出任务后喝热汤最补灵力”,忍不住笑了:“唐琳师姐肯定也喜欢李婶的鸡汤。”
饭后,大家在李婶家的院子里休息,苏禾帮李婶把剩下的清幻药膏装在小瓷瓶里,教她怎么用:“要是再有人头晕,就涂一点在太阳穴,记得别让小孩碰到。”
林小满则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画了个简易的 “防邪符”,贴在李婶家的门框上:“这个符能挡轻度邪能,以后不用怕邪雾靠近了。”
林天坐在旁边,看着苏禾和林小满熟练地帮李婶做事,心里更坚定了要加入小队的想法,他拉着赵炎的胳膊:“赵炎哥,我下次还能跟队吗?我想多学本事,早点帮上大家。”
赵炎刚要说话,陈默就笑着开口:“只要你好好练基础,下次灵脉山的灵脉砂采集任务,就带你一起去,让你试试用雷火帮着清邪能。”
林天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我一定好好练!”
往学院走时,夕阳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满走在后面,手里攥着西格德的旧符文石,轻声对林晓晓说:“晓晓姐,我今天好像真的感受到唐琳师姐和西格德师兄的帮助了,画阵的时候,笔记和符文石都像在跟我说话。”
林晓晓笑着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一直都在,看着我们,也看着你们成长。”
回到学院,大家先去了英灵殿。林小满把今天用的反幻阵图纸放在唐琳和西格德的灵前:“唐琳师姐,西格德师兄,我们今天处理了废弃祭坛的幻术,用了你们教的方法,很成功。”
苏禾也拿出一小瓶清幻药膏放在灵前:“我熬了新的药膏,能治幻术后遗症,以后出任务,我会照顾好队友,不让大家受伤。”
林天站在后面,对着灵位深深鞠了一躬:“唐琳师姐,西格德师兄,我会好好学本事,争取早日加入小队,跟大家一起守护村民,守护灵脉山。”
从英灵殿出来,灵脉泉的水面泛着晚霞的红光。大家坐在泉边的石凳上,赵炎拿出从李婶家带回来的玉米饼,分给每个人:“尝尝,李婶的手艺真好,比食堂的还香。”
林小满咬了一口玉米饼,甜丝丝的,心里满是温暖 —— 这就是她想要的小队,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传承的温度,有守护的意义。她看着手里的符笔,又看了看身边的队友,知道未来还有很多任务在等着他们,但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夜色渐深,学院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灵脉泉边的身影渐渐散去,只留下灵脉树的影子在风中轻轻晃动,像在守护着这份属于潜龙小队的,关于传承与成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