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命人去查了燕溪和叶玫的往事。
这很简单。
燕溪是在本市上的大学,很多同学都是本市人,他和叶玫的事情也一直闹得沸沸扬扬。
基地里就有很多燕溪的校友,只需要简单一问,燕溪和叶玫曾经是恋人的事情便轻易查了出来。
萧彻顺带还知道了很多燕溪的风流往事。
萧彻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夫人成亲前太爱玩了怎么办?
都是些旧事,若是揪着不放,倒显得他没有容人的气量。
但他心里却一直堵着一口气。
尤其是那个叶玫,燕溪因为叶玫才变成那副模样,叶玫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还有燕溪胸口的那个纹身……
曾经萧彻还很喜欢那个玫瑰,如今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抓着燕溪把纹身洗掉。
无论如何,叶玫不能留在基地了。
……
“燕老师,有人找你。”
燕溪让人进来,发现来人是叶玫的朋友。
“我叫田澄,是叶玫最好的朋友。”
燕溪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田澄和叶玫在国外相识,这段时间,叶玫从未停止过对燕溪的关注。
每次燕溪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叶玫都会情绪低迷很久。
末日都到了,人都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看见明天的太阳,田澄不想让叶玫一直带着遗憾。
不求让他们复合,只要能把误会解开就好。
“叶玫当初不辞而别是有原因的……”
“田橙!”叶玫闯进来,她明显是着急赶过来,如今正喘着粗气。
叶玫拽着田橙的手就要走,“燕溪,她胡说八道的,你别听她瞎说。”
燕溪却让人把门关上,不让她们出去。
“误会?什么误会?今天不把事情说清,你们就别想走。”
叶玫道,“说清又能怎样呢?”
“起码能让老子知道当年为什么被甩!叶玫,你的心真狠啊,说走就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联系过我。我倒是真好奇,能有什么误会。”
叶玫眼眶泛红,“我当初……”
“都说是当年了,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呢?”萧彻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
人未至,燕溪就吓得脸色苍白。
愣神的间隙,萧彻已经推门进来了。
“小溪,你说,我刚刚说得有道理吗?”
叶玫皱眉,发现了氛围中的不对。
燕溪和萧彻成亲时,基地还只是个学校,那时候人也不多。
再往后,燕溪怕被人说是靠着萧彻上位,便没让萧彻对外宣扬过他们的关系。
当然,也没刻意封锁,有心查还是一查就查到的。
但叶玫两人却是刚来的……
燕溪不敢看萧彻,低着头,抿了抿唇,答道,“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便不问了。”
随后对叶玫道,“你们先走吧。”
萧彻看出了燕溪的畏惧,叹了口气,“还是说清楚吧,不然心里总是会有个疙瘩。介意我旁听吗?”
萧彻可是祁光基地的话事人,谁敢赶他出去。
叶玫虽然感觉有些冒犯,但又觉得,她们之间这些酸臭的感情账,萧彻应该不会感兴趣。
燕溪却仍旧抿着唇没有说话。
萧彻脸色已经有些不对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看来我还是需要回避一下。”
萧彻彻底沉了脸,轻车熟路地进了燕溪办公室的内间。
叶玫和田橙都松了一口气。
燕溪却知道,没有用,以萧彻的内力,仍旧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叶玫看了燕溪一眼,道,“当初我爸欠了债,我没有办法,只能逃出国。”
燕溪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叶玫的表情有些难堪,“是,就这么简单,但却足够压垮当时的我。燕溪,我只是看起来什么都不怕,但当时我也很年轻。”
“我怕他们去纠缠你,影响到你,怕你会看轻我,我实在没有办法,自卑让我只想逃,我怕被你看轻,不得已对你说了那些伤人的话……燕溪,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我不奢求原谅,只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燕溪被气笑了,“当时的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形象?分手时你说我幼稚,现在又说我会看轻你,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差劲。”
叶玫默了默道,“当时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对不起伤害到了你。”
“那我选择不原谅!”
“可以,”叶玫抬头望天,“总归,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不是吗?”
燕溪抬头盯了她很久,才道,“嗯。”
燕溪却明白,原主其实从未放下。
当然,原主的人设也是个渣男,就算没放下初恋也不耽误他谈恋爱,还以被伤害过为由肆意伤害其他人的感情。
根据原书的剧情,误会解开后,原主和叶玫就会进入口是心非,藕断丝连的阶段,最后在末日氛围的感染下,成功复合。
但现在萧彻在一旁虎视眈眈,燕溪只能尽量在不违背原主人设的情况下,把叶玫摘出去。
“你走吧。看在我们是旧相识的份上,遇到困难我可以帮你一次。”
燕溪这么说是因为叶玫原书有这么一难,燕溪要是不帮,她可能会出意外。
叶玫把深藏多年的话说出来,心里轻松了很多,浅笑道,“我尽量不来麻烦你。”
……
等叶玫两人离开,萧彻才慢慢走了出来。
“人都已经没影了,再盯着门看也没用。”
萧彻这话里充满了醋味。
燕溪看向他,“你什么也听见了,我和她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误会解开,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没有交集?是想到这个,才这么难过吗?”
萧彻走到燕溪的面前,仔细打量他的脸,“你今天的样子好陌生,我从来没有见过……”
是因为爱吗?因为爱,所以这么悲伤。
萧彻想到这个,心脏不由抽痛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陌生的疼痛感让萧彻的思绪空了一拍。
燕溪以为萧彻要刁难,他如今还沉浸在初恋的悲伤中,虽然仍然很畏惧萧彻,却多了点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燕溪抄起桌子上的杯子,重重向地上砸去,“我都在你面前和她撇清关系了,你还想怎么样?”
萧彻的心脏随着杯子破裂声又狠狠抽痛了一下,随后痛苦并没有消失,而是化成了绵密的针,密集轻微的刺痛聚集在胸口,让他有些喘不来气。
出乎燕溪的意料,萧彻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抱住了他。
抱了很久。
“都过去了。小溪,别难过。”
强撑着的时候最听不得安慰,燕溪的眼泪顿时忍不住了,他靠着萧彻的肩膀,无声地宣泄。
一时间,萧彻胸口的痛慢慢散去,变成了一抹哀伤。
萧彻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早就对燕溪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