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他递来的笔。那支笔仿佛承载着他的温度和情感,让我有些不敢轻易触碰。然而,当我的指尖触碰到笔身的那一刻,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在那行字旁轻轻添上了一句:“而你,是我所有时光里永不落幕的黎明。”
写完这句话后,我抬起头,目光恰好与他交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抹温柔的笑意所取代。他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低沉而悦耳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接着,他轻轻地合上了笔记本,将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口,仿佛要将我写的这句话永远珍藏在那里。投影的光影在我们周身流转,如梦似幻,给这个瞬间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氛围。
那些被定格的瞬间,如同电影般在我眼前不断闪现。初遇时飘落的梧桐叶,仿佛还带着秋日的余温,轻轻地落在我们的肩头;婚礼上交换的誓言,庄重而又深情,每一个字都刻在了彼此的心上;产房里第一次托起两个孩子的画面,充满了喜悦和感动,那是生命的奇迹;还有无数个相拥而眠的深夜,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温馨的旋律。
这些瞬间,就像他叶脉上的月光石,在记忆的长河里熠熠生辉,永不褪色。它们是我们共同走过的时光的见证,也是我们爱情的珍贵宝藏。
“知道为什么选梧桐吗?”他牵着我走到窗前,烟火已渐稀疏,唯有明月高悬。指尖轻触我衣领上的胸针,“它会在冬天落尽枝叶,但每到春天,新叶总会准时赴约。”
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书页上,我正整理着下周一要用的教案。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苏琳的名字。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她特有的、带着三分讥诮的语调:江副教授,有空喝杯下午茶吗?听说你最近在准备职称评审,一个副教授应该很清闲吧。
我缓缓地端起那只精致的茶杯,轻启朱唇,小心翼翼地啜饮了一小口。茶香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让我感到一阵心旷神怡。放下茶杯后,我不紧不慢地说道:“苏总,您在百忙之中特意给我打电话,恐怕不会仅仅是为了讨论我的职称这么简单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柔的笑声,仿佛银铃一般清脆悦耳。苏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一个区区的大学副教授,对于无尘的外交事业来说,又能有多少实质性的帮助呢?你可知道,他最近在外交峰会上的卓越表现,已经让多少人为之倾倒,沉迷于他那独特的魅力之中啊。”
所以呢?我的指尖轻轻划过茶杯边缘,你特意打电话,就是要告诉我无尘有多优秀?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凭借那点救命之恩,就能永远拴住他吧?别忘了,在废弃工厂那次,要不是你运气好,恐怕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苏琳,暗鸦组织最近在东南亚的生意不太顺利吧?听说你们在缅甸的运输线被切断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话题打了个措手不及。然而,仅仅几秒钟后,苏琳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却多了几分恼怒:“你怎么知道这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头有片刻的寂静,随即传来她故作镇定的声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吗?我放下茶杯,那我们来算一笔账。三年前,你通过暗鸦在瑞士银行开的那个账户,最近是不是被冻结了?还有你安排在商务部的那个人,上周是不是突然请了长假?
她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你调查我?
彼此彼此。我轻笑,你不是也一直在查我和无尘的事吗?不过我要提醒你,外交司最近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组,专门处理与暗鸦有关的境外势力渗透。你说,如果我把某些证据交给无尘......
你敢!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就凭你手里的那些皮毛?别忘了,当初在工厂里就应该让你死…….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福大命大。我打断她,我们之间的血仇,你等着,我会一点一点的报复你。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显然已经失了风度:长孙无尘知道你这么工于心计吗?
那你呢?我的声音依然平稳,致国家利益于不顾,就为了报复?你格局真小!
长久的沉默后,她几乎是咬着牙说:你以为赢了吗?你的所有一切,我会慢慢夺过来
我望向窗外,“梧桐会在冬天落尽枝叶,但每到春天,新叶总会准时赴约。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因为季节更替而改变。
挂断电话时,茶杯里的水已经凉了。我望着书桌上那张全家福,无尘抱着女儿,儿子趴在他肩头,阳光正好落在他们带笑的眉眼间。
苏琳永远不会明白,有些羁绊,早就在岁月的沉淀中,超越了恩情与算计,成为了生命本身。就像梧桐,纵然历经风霜,却总能在下一个春天,生出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