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靖安后的第五年,大胤国力臻于鼎盛。镇海府港口商船云集,帆樯如林,丝绸、茶叶、瓷器顺着海上丝路远销四方,一派歌舞升平。林越已卸去大都督之职,隐居于镇海府城郊的望海居,每日垂钓观涛,看似不问世事,实则仍暗中关注着沿海动静。
这日清晨,海平线尽头突然出现一队奇异的战船——船身高耸如楼,船帆是从未见过的三角样式,船舷布满黑色炮口,透着肃杀之气。它们并未靠近港口,只是在外海徘徊窥探,引得港口商户人心惶惶。
“将军,您看!”老部下、如今的镇海水师统领赵虎策马赶来,手中举着一副望远镜(近年仿制西域奇物所制),“这船队来路不明,船型怪异,绝非东瀛或周边诸国所有!”
林越接过望远镜,镜片中,异邦战船的细节清晰可见:船员金发碧眼,身着紧身短甲,手持形制奇特的火铳,正对着港口指指点点。他眉头紧锁:“此物形制,与古籍中记载的‘西洋蛮船’有几分相似。传信给李岩和京城,速查此邦来历;同时传令水师,加强巡逻,不可贸然挑衅,先探清其来意。”
三日后,京城传来密报:此乃西洋“弗朗机国”的远洋舰队,近年凭借坚船利炮征服了南洋数国,此次东来,名为“通商”,实则是为探查大胤虚实,图谋扩张。李岩在信中特意提及,弗朗机国已与逃亡南洋的废太子余党暗中接触,似有联手之意。
“果然来者不善。”林越放下密信,眼中闪过厉色。他起身唤来侍从:“备马,去水师大营。”
水师大营内,赵虎正召集将领议事,见林越到来,连忙起身行礼:“将军,您来得正好!弗朗机舰队派了使者前来,要求面见府尹,开口便要‘割让港口作为商埠’,否则便要‘兵戎相见’!”
“狂妄至极!”林越冷笑一声,“传我命令,随我去见那使者。”
府衙之内,弗朗机使者身着华丽锦袍,态度傲慢,见林越等人进来,竟不起身见礼,只是扬了扬下巴:“你们谁是主事的?我家国王说了,大胤若识时务,献出镇海、泉州两座港口,允许我国商船自由往来,缴纳微薄赋税,便可保沿海安宁;否则,我国的大炮,会让你们知道反抗的代价。”
林越上前一步,目光如刀:“使者远道而来,想必不知大胤的规矩——客至有礼,方可议事;若敢仗势欺人,休怪我不留情面!”
使者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敢威胁我?告诉你,我国舰队有战船三十艘,大炮两百门,士兵五千人,足以踏平你们的港口!”
“是吗?”林越抬手示意,赵虎立刻递上一份清单。林越将清单扔在使者面前:“弗朗机国战船三十艘,火炮两百门,我已查清。但你可知,镇海水师现有新式战船五十艘,连珠火炮三百门,更有子母炮、火箭发射器无数;沿海炮台林立,守军三万,若开战,你以为你们能讨到好处?”
使者看着清单,脸色愈发苍白,却仍强撑着道:“我国船坚炮利,远非你们可比!”
“是否可比,一试便知。”林越沉声道,“限你三日内离开大胤海域,若再纠缠,或敢开炮挑衅,我定将你们的舰队尽数击沉,让你们有来无回!”
使者见林越态度坚决,眼中透着杀意,不敢再嚣张,悻悻离去。
送走使者后,赵虎担忧道:“将军,弗朗机国舰队实力不弱,且心狠手辣,恐怕不会轻易离去。我们是否要即刻备战?”
“备战是必须的,但不可主动开战。”林越沉吟道,“弗朗机国远渡重洋,补给困难,难以持久;且他们尚不熟悉东海海况,这是我们的优势。传我命令:水师舰队出海,与弗朗机舰队保持距离,监视其动向;沿海炮台全员戒备,严查过往船只,防止废太子余党暗中勾结;同时,加急传信给苏清瑶,让她调漠北骑兵一部南下,防备敌军登陆突袭。”
“遵命!”
与此同时,南洋一座偏僻的岛屿上,废太子的最后一名心腹——当年负责保管轰天雷图纸的卫峥,正与弗朗机舰队的副统帅会面。
“卫先生,只要你能提供大胤沿海的防御部署,协助我们攻破镇海府,事成之后,我们会扶持你为‘南洋王’,割让三座岛屿给你。”副统帅道。
卫峥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好!我不仅知道沿海防御部署,还掌握着完整版的轰天雷图纸,威力远超你们的火炮。只要你们按约定行事,我定能助你们拿下大胤沿海!”
两人一拍即合,一场由西洋强国与残余叛党联手掀起的风暴,已在东海之上悄然酝酿。
林越站在望海居的礁石上,望着翻滚的海浪,心中暗忖:弗朗机国,卫峥,你们以为凭借坚船利炮和阴谋诡计,就能撼动大胤的根基吗?这一次,我定要让你们葬身东海,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