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响起时,裴川正帮顾屿整理客厅的投影线。
听到顾屿“糟了,肯定是我爸妈”的低呼,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主卧跑——195cm的身高在狭窄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局促,没等顾屿多说,他已经钻进了主卧卫生间,还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卫生间里很静,只能听到外面顾屿开门的声音,还有母亲熟悉的唠叨:
“昨天跟你说的事想清楚没?别总跟那个学生走太近……”
裴川靠在门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砖,心里有点无奈,却又忍不住觉得好笑——自己明明没做什么,却像在躲家长的小孩,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竟还有点微妙的刺激。
他能听到顾屿低声应付的声音,偶尔夹杂着父亲的叹气,还有母亲翻找冰箱时的动静。
大概过了半小时,外面传来关门声,紧接着是顾屿轻敲卫生间门的声音:
“他们走了,出来吧。”
裴川推开门,看到顾屿正靠在门框上,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
“委屈你了,躲了这么久。”
顾屿伸手帮他拍了拍衣角的灰尘,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又轻轻收了回来。
“不委屈。”
裴川笑着抓住他的手,“对了,暑假快结束了,我们真的去自驾游怎么样?去海边,人少景还美。”
顾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好啊。”
他其实早就想去海边了,只是一直没敢说。
“那你在家收拾行李,我回家开越野车来接你。”
裴川说着就要往外走,又突然转身,“对了,不用带太多东西,简单点就行。”
顾屿看着他跑出门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转身回房收拾行李,打开行李箱时,习惯性地把东西分门别类——换洗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护肤品按顺序排好,最后还特意往包里塞了好几包纸巾,连便携装的湿厕纸都没落下。
他怕路上鼻炎犯了,也怕裴川不小心感冒,多带点总没错。
只是收拾到最后,他看着手机日历上“8月24日”的标注,又悄悄把手机锁屏——明天是他的生日,可他不想说,怕给裴川添麻烦,也怕这份期待会落空。
而另一边的裴川,回家收拾行李时,动作格外快。
几件换洗衣物、洗漱用品,还有充电器,很快就装好了。
但他没立刻出门,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相机包,小心翼翼地把哈苏相机、pocket3和无人机放进去——这些都是他特意准备的,想给顾屿拍点海边的照片,记录下他们第一次一起旅行的样子。
他打开手机日历,看着8月24日那天标注的“顾老师生日”,嘴角忍不住上扬。
上次查顾屿资料时,看到他的生日日期,就立刻记在了日历上,还偷偷准备了礼物。
现在正好借着自驾游,给顾屿一个惊喜。
裴川拎着行李出门,越野车的引擎声在楼下响起时,他给顾屿发了条消息:
“我到楼下了,下来吧。”
他看着单元楼门口,想象着顾屿拎着行李箱出来的样子,心里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