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收起那块帝王绿，周围几个珠宝商立刻围了上来，眼睛发亮，争先恐后地报价。
“小兄弟，这块料子我出一千万！”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急切道。
“我出一千五百万！”另一个穿着考究的老板直接加价。
“两千万！现金交易，立刻转账！”
人群骚动，价格越喊越高，不少人眼红地盯着周阳手里的帝王绿，恨不得直接抢过来。
周阳摩挲着手中那块帝王绿，温润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仿佛能感受到玉石内蕴藏的灵气。
周围珠宝商们的报价声此起彼伏，数字一个比一个惊人，可他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抱歉，这块料子，我不卖。”
话音一落，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不卖？”
“这可是帝王绿啊！你不卖留着干嘛？”
“小兄弟，你可想清楚了，这料子虽然好，但变现才是王道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老板瞪大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小兄弟，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帝王绿，随便切一刀都是几百万上下！你不卖留着生崽啊？”
“就是啊！”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商人急得直搓手，“你要是嫌价格低，咱们还能再谈！两千五百万！不，三千万！现金立刻到账！”
周阳依旧摇头，眼神平静。
他不是嫌钱多，只是这块料子，他另有用处。
自从腾冲回来，他整日沉迷练武，连刻刀都许久没碰了，师父李云山要是知道，怕是得气得吹胡子瞪眼，堂堂玉雕大师的弟子，居然荒废手艺这么久？
这块帝王绿，正好拿来练手！
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上扬。
要是让这些珠宝商知道，他打算拿价值几千万的帝王绿当练手的料子，估计能当场气晕几个。
“败家子！”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些人痛心疾首的骂声。
可那又如何？
钱可以再赚，但手艺一旦荒废，再捡起来就难了。更何况，这块料子在他手里，未必不能雕出比原石更珍贵的作品。
他收好玉石，转身离开，身后仍是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这小子疯了吧？几千万的料子不卖？”
向安站在一旁，显然对周阳的决定有些不解。他走上前，低声问道：“阿阳，这块帝王绿市场价至少二千万往上，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手？留着……难道还有别的打算？”
周阳笑了笑，语气随意：“嗯，我准备拿它练练手。”
“练手？！”向安眼角狠狠一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拿帝王绿……练手？！”
“对啊。”周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最近光顾着练武，玉雕的手艺都生疏了，师父要是知道，非得抽我不可。”
向安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拿几千万的帝王绿练手？
这要是传出去，怕不是整个玉石圈都得炸锅！那些珠宝商要是知道，估计能气得当场吐血三升。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那把从张仁杰手中赢过来的工布剑，递了过去：“算了，随你吧，这个你拿着。”
周阳也没客气，直接接过长剑，入手微凉，剑鞘上暗纹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
不过他最在意的是剑身里藏的那把短剑，打算等回去再研究研究，他随手挽了个剑花，笑道：“谢了。”
向安摆摆手：“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周阳没再多说，只是重重拍了拍向安的肩膀，有些情谊，不必挂在嘴上。
临走时，周阳突然在摊位角落蹲下，随手挑了三块其貌不扬的蒙头料：“这几块你带回去。”
向安接过石头掂了掂：“现在不解？”
那几块石头皮壳粗糙，品相一般，怎么看都不像能出好料的样子。
周阳笑得意味深长：“信我，带回去解了，说不定有惊喜。”
向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石头收好，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临海市武警审讯室内，惨白的灯光打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审讯室内弥漫着压抑着一股肃杀之气。
王铁军双手撑在审讯桌上，虎目如刀，死死盯着对面戴着手铐的男人，这个正是今天抢劫向氏珠宝店还打死一名女售货员的头目，此刻正阴鸷地回望着他。
王铁军将一叠资料扔在桌上，冷笑道：“李坤，37岁，前特种部队退役，一直活跃于东南亚地下圈。早年跟着南洋帮在马来西亚做黑活，后来单干，专接各种疑难杂症，这次怎么沦落到街头抢劫了？”
白炽灯刺眼的光线打在李坤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右眼下方一道三公分长的刀疤在强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活动了下被铐住的手腕，金属手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坤眯着眼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暗骂晦气，干这行十几年，头一次阴沟里翻船。
“查得挺细啊。”他嗤笑一声，不小心牵动了头上的伤，疼得龇了龇牙，“接活就是接活，哪分什么高低贵贱。”
“更何况，这年头生意难做啊。”他耸了耸肩，“再说了，抢劫怎么了？来钱快，风险低，确实是个好生意啊。”
王铁军敲了敲桌上的照片：“四个职业罪犯，全套战术装备，就为了抢个珠宝店？”
“少跟我打马虎眼！”王铁军猛地拍桌，“你们这次行动漏洞百出，根本不像专业团队的手笔。说！谁指使的？”
李坤歪着头，突然咧嘴笑了：“我要说就是临时起意，你信吗？”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个年轻警员匆匆进来，在王铁军耳边低语几句，王铁军突然就笑了，他玩味地看了李坤一眼：“看来你的兄弟们，没你这么硬气。”
李坤脸色骤变，猛地挣动镣铐：“操！那帮废物！”
“你的小弟刚刚交代，有人出一千万，就为了让你们去抢向氏珠宝店？抢来的东西还不要？”
李坤脸色阴沉，心里已经把那个多嘴的小弟骂了八百遍。他啐了一口，冷笑道：“是啊，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接是傻子。”
王铁军猛地一拍桌子：“李坤！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一千万就为了抢个珠宝店？对方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