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姗姗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我的怀中,玉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膛,仿佛在描绘一幅神秘而美妙的画卷。窗外的阳光恰到好处地洒落在房间里,透过对面的楼顶,柔和地映照出她那绝美的侧颜以及如丝般柔顺的发丝,宛如给她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纱衣。
这已经是我们来到澳门的第四个夜晚了,也是我一生中最为梦幻、如同电影般精彩绝伦的四天时光。小七…… 她娇柔的嗓音轻轻响起,夹杂着初醒后的丝丝倦意与慵懒,你觉得,我们是否能够永远如此呢?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不禁猛地一颤,差点就脱口而出地点头答应下来。
在这短短几天里,我似乎忘却了自我身份——那个整日沉溺于赌博世界中的赌徒;也淡忘了背负着高达数几十万巨额债务的沉重压力;更抛却了一贯坚守的人生信念:稳住,莫冲动!此时此刻,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表示肯定。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兀刺耳的门铃声骤然响起,犹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尖锥,无情地刺破了我们沉浸其中的美好梦境。
姗姗的身躯猛地一震,原本放松舒展的肢体瞬间变得僵直起来,双手本能地紧紧揪住身下的被褥。我连忙轻拍她的背部,安慰道:别怕,宝贝儿,没什么事的,我过去瞧瞧,也许是酒店提供的客房服务到了。”
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疯狂跳动着,完全无法抑制住这股莫名的慌乱感。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有大麻烦即将降临!因为根据我一直以来所坚信不移的哲学观念来看,如果有任何不期而至、毫无征兆的门铃声响起时,那就意味着可能会出现一些超出我们预期范围之外的潜在危机或风险因素存在其中……于是乎,我迅速穿上裤子,并顺手披上一件外套后便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当到达门前时,则先通过门上安装好的那只小小的猫眼向外窥视过去......只见门外的走廊之上正笔直站立着一名男子身影——其身着一套略显陈旧且褶皱不堪的西式正装服饰(看上去似乎已经连续穿戴了整整一整夜时间而未曾脱下过);同时该名男子怀中竟还小心翼翼地怀抱着一个约莫只有五至六岁左右年纪大小的可爱孩童形象——此刻这个小家伙正在甜甜酣睡之中呢~再仔细观察一下这名男子本人吧,可以发现他那双眼睛周围呈现出一片明显的猩红之色并布满大量细密如蛛网般纵横交错的血丝纹路,整张脸庞更是透露出一股那种唯有像我这样长期从事夜间工作岗位之人才能深切体会到的极度疲倦与面容憔悴之态啊!刹那间,一阵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响彻于我的脑海深处——原来是他!虽然在此之前我从未真正亲眼见到过这位男士本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儿,但我曾经看过关于他的相关照片资料呀!紧接着,我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姗姗那边,恰好此时她同样也正满脸惶恐不安地凝视着我这边方向,其眼眸当中流露出满满的惊惶失措以及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神情。面对眼前这般情形之下,我只能无奈地使用嘴唇做出无声的口型动作来向她传递信息:你老公...话音刚落之际,只见姗姗那张原本白皙粉嫩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无色,宛如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丝毫血色可言啦!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早已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毕竟我深知,当一个男人怀揣着满心期待与牵挂,千里迢迢带着孩子寻上门来时,所有的退缩与隐瞒都将无济于事,甚至可能会令事态愈发恶化。
你好。 我竭力稳住心神,试图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然而,话音未落,便感觉喉咙干涩,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男人闻声抬起头,目光如炬却又似空洞无神般越过我的身体,径直投向我身后那片昏暗幽深的空间。他的眼眸之中既不见丝毫怒意,亦无半分愤恨,有的只是一种仿佛被抽走灵魂后所呈现出的木然与悲怆。须臾之间,他的视线再次落回到我的脸上,毫不避讳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令他颜面尽失、赤裸着上身的不速之客,并向我行以最诚挚而庄重的礼节——深深一鞠躬。
先生,您好。 他的嗓音低沉且嘶哑,犹如历经风沙侵蚀的粗粝砂石一般令人心悸,本人名叫林志远,乃是......乃是姗姗的丈夫。 话至中途,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需要积攒起浑身解数方能艰难地吐出二字。紧接着,他像是已经耗尽全部气力一般,继续说道:今日前来叨扰绝非有意滋事生非,实乃恳请阁下......恳请阁下高抬贵手,将她归还于我,将孩儿的娘亲交还予我们父子二人。
求您!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所有的激情、勇气,以及这四天里滋生出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在这一刻瞬间崩塌。三天前,我还是那个信奉“苟道”的小七。踏上澳门的那一刻,我浑身不自在。我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几乎忘了自己是谁。直到第四天清晨,门铃响起。现在,那个叫林志远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向我讨要他的妻子。
他没有嘶吼,没有挥拳,甚至连愤怒的质问都没有。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然后侧身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熟睡的孩子轻轻放在了沙发上,还脱下自己那件皱巴巴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