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活成了赌徒,押上全部身家去追海市蜃楼。你以为的孤勇,实则是贪心穿上了英雄的袍子;你羡慕的巅峰可能是别人走投无路的悬崖。人得学会在泥地里种花,而不是踩着高路摘云。
娟姐又灌下一杯白酒,眼角的细纹被酒气熏得发红。她歪着头盯着我笑,手指胡乱拍着我的肩膀:“弟弟啊…你说这人活着图个啥?”没等我回答,她又凑近些,酒气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哥哥,你见过海市蜃楼没?”我正要开口,她突然咯咯笑起来,整个人靠在我肩上:“老公…”
她掏出手机,笨拙地划拉着屏幕。指尖在照片上停留时,突然安静下来。屏幕里是个系着红领巾的男孩,站在破旧的院门口咧嘴笑,身后晾着三斤小米。“我儿子…”娟姐的声音突然哑了,“六岁就会熬粥了。”
照片一张张划过,男孩在写作业,在洗衣服,在灶台前垫着脚炒菜。每张照片里,院门始终敞开着,仿佛在等谁回来。娟姐的指尖摩挲着屏幕:“那年我去深圳,以为能挣座金山回来。”
她突然把手机塞回兜里,又倒了杯酒:“结果连给孩子买校服的钱都输光了。”酒水洒在桌面上,她用手抹开,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现在才明白,金山银山,不如院门口那三斤小米实在。”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角,想起她刚才那些混乱的称呼。或许在她醉醺醺的脑海里,每个称呼都对应着某个错过的人。夜风吹动廉价的窗帘,她趴在桌上喃喃:“要是早点学会在泥地里种花就好了…”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说给二十年前的自己听。
突然,娟姐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儿子”。她猛地坐直身子,慌乱地抹了抹眼角,深吸一口气才接起电话。“喂,儿子。”她的声音难得的温柔。电话那头传来男孩清亮的声音:“妈,你在外面过得咋样啊?别太累着自己。”娟姐眼眶又红了,强忍着哽咽说:“妈挺好的,你在家好好的,听奶奶的话。”挂了电话,娟姐呆坐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她望着窗外的灯火,眼神不再迷茫。她转过身,冲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了几分坚定。
人生就像一场戏剧,每个人都在这个舞台上努力地演绎着自己的角色。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我们都在拼命地扮演好那个属于自己的角色,或喜或悲,或怒或哀。
酒一杯接一杯地入喉,我们彼此敞开心扉,倾诉着内心的话语。或许是因为压抑得太久,一直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此刻的我们,仿佛将所有的心事都倾倒了出来。
然而,这酒却并没有让我们沉醉,反而让我们越来越清醒。它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和感受。借着酒劲,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那些曾经困扰我的问题,似乎也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当你经历了足够多的不如意和挫折,你会发现,内心渐渐变得平静。这种平静并非冷漠,而是一种对生活的释然。因为你已经看透了世事的无常,明白了人生的起起落落不过是一场必经的旅程。
在平静之后,任何事情都难以激起你太大的情绪波动。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都能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面对。这种心境,就像是一潭静水,即使有风吹过,也只是泛起微微的涟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