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陈家包子铺、陈家包子铺、西洋食品厂，还有陈颈生在城里的人脉……
就算他回不去原来的单位，凭着陈家女婿的身份，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
还有……张文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个光头佬贾梁，以后还不是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到时候，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男人开除。
不行，他要告那个男人贪污饭馆的钱，那种人，就该蹲大牢。
想到这里，张文斌顿时来了劲，身上的疼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了床，在宁宁上学必经的路上等着。
他知道陈娟心软。
昨天他一时急躁，用错了方法。
现在他这副模样，总能博一点同情吧。
实在不行，他就放下身段，给她下跪，求她原谅。
张文斌一瘸一拐地朝着学校走去，可还没走多远，就突然停住了脚步。
“张同志，这是要去哪儿啊？”贾梁指了指自己身后，“汽车站在那边。”
张文斌虽然不明白怎么又在这里碰到贾梁了。
但他清楚，这个男人准没好事。
“我有正事要办，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
贾梁走到张文斌面前，语气严肃地道：“我记得昨天警告过张同志的，要是再让我在城里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看来你要么是没听清楚，要么是没当回事，要么……就是还在做白日梦？”
张文斌猛地抬起头：“是你？”
“对，是我。”
贾梁上前一步，点头承认。
此刻的他，一点都没有陈家包子铺经理的沉稳模样。
眉头微微一皱，活脱脱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我没记错的话，学校是在那边吧？张同志去学校，是想干什么？”
张文斌身上的伤还在疼，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了看四周，幸好这是主干道，这让他多了几分底气。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打人是犯法的……”
贾梁本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可听到这话，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他妈也知道打人犯法？那你打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犯法？”
“我跟你说，像你这种人渣，我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说：“你没尝过吗？只要我想，不光是打你，就算是杀了你，也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听到这话，张文斌心里一阵恐慌，猛地抬头，往事涌上心头。
他想的不是昨天挨的打，而是更早之前，自己莫名其妙被一群陌生人揍了一顿。
那时候，他还怀疑是单位里的竞争对手，或是自己得罪过的人干的，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是陈家那几个兄弟做的。
原来，一直都是他……
难道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就已经在为陈娟出头了吗？
张文斌突然恍然大悟般冷笑起来：“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难怪你一次次找我的麻烦，你该不会是惦记陈娟那个二手货吧？你们俩肯定有一腿……”
“砰！”
张文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重拳狠狠砸在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贾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等张文斌站稳后，才一字一句地说。
“我没结婚，陈娟也没结婚，我喜欢她怎么了？不像你这种人渣，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婚姻不忠。”
“跟陈娟离婚了，还厚着脸皮回来找她，现在还舍不得走了？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陈娟更同情你吗？”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张文斌的脸，正好拍在他嘴角的伤口上，疼得张文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而且，这个动作带着十足的侮辱意味，让张文斌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贾梁似乎察觉到什么，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拳头，嘲讽地冷笑一声。
“怎么，想还手啊？来啊，打我啊，爷爷让你打，不敢打就不是男人，敢打女人，碰到男人倒怂了，你就是个孬种。”
张文斌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动手，也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连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只会被打得更惨。
他强压下心中的屈辱，低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娟是我老婆，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错了，陈娟已经不是你老婆了，她只能是你前妻。”
贾梁纠正道：“而且以后她也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
他上下打量着张文斌，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张同志，我真搞不懂，你怎么还有脸去找陈娟，甚至还指望她同情你，你忘了以前你和你家人是怎么对她的了？”
没等张文斌回应，贾梁一拳就砸了过去：“你可能忘了，但我没忘。”
张文斌毫无防备，踉跄着后退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贾梁又上前一步，一脚把他踹翻，接着抬起大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脸上。
“还不死心是吧？挨了打还不死心？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深情’？”
“还是说你以前没意识到自己有多‘爱’她？难不成是现在陈娟日子过好了，你又找不到别人给你家当牛做马了，才突然想起她来了？”
“张同志，你真是咱男人的耻辱，一想到咱们男性群体里有你这样的人渣，我就觉得恶心，你以为陈娟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会是什么感受？”
这些话他昨天就想说了，可多看一眼这渣男，他都觉得反胃。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厚着脸皮凑过来。
“要是我是你，根本没脸在她面前出现，更别说想跟她复婚了，还有你家那个老虔婆，你还想让陈娟再受那两个老东西的气？你真不是人，既然你不想做人，那我就帮你一把。”
说完，他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张文斌只觉得脸颊被磨得生疼，皮肤仿佛都要被蹭掉了，眼睛也快要瞪出来。
他拼命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你妈……你她妈敢，杀人是犯法的，你杀了我会坐牢的……”
贾梁的脚压得更狠了：“威胁我？我从来就不怕，你去打听打听，安城谁不认识我贾梁，就算是挨枪子，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杀了你这种垃圾，那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