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
虽然知道是实话，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她有点心塞。
她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因为被否定而气馁，反而更加真诚地说：“您说得对，我就是看了往届地区赛的录像，才知道自己这点实力去了估计也就是个一轮游。所以……”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连，“所以我才来找您。陈连考官，我想拜您为师，请您指导我战斗指挥！”
陈连：“……？”
饶是以陈连的定力，也被乔阳这突如其来的请求给弄得愣了一下。
拜他为师？
这么多年来，想跟他套近乎、走关系的人不是没有，但如此直白地提出要拜师的，乔阳绝对是第一个。
而且，她是炎阳星首位S+级营养师，还是在他刚刚毫不留情地说她“不够格”之后。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诧异，有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晦暗。
他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回答乔阳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会想到找我？”
乔阳嘿嘿一笑，脑子飞快转动。
她当然不能直接把内心分析全盘托出，那听起来太像刻意奉承。
但她的判断并非空穴来风。
早在E级考核时，陈连给她的印象就极为深刻。
那时她指挥刚契约不久的小葵花，战术稚嫩，漏洞百出。
虽然陈连考官从头到尾都顶着一张冰山脸，但乔阳清楚地记得，在E级考核时，他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指令，都像精准的手术刀一样，直刺小葵花最薄弱的环节。
他总能在她刚露出破绽的瞬间就做出反应，仿佛能预判她的每一步。
那种被完全看穿、每一步都被死死压制的感觉，乔阳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要不是她反应够快，硬是靠着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和小葵花的爆发撑过去，搞不好真就栽在E级考核了。
这绝不仅仅是等级和实力的差距，更体现了一种深不见底的战术素养，一种能瞬间洞察战局核心、并予以致命针对的可怕能力。
而刚刚结束的d级考核，两位考官李芸和王锋不可谓不强，宠植搭配也极具针对性。
但在乔阳的感受中，王锋考官的指挥更偏向于模板化的强势压制，李芸考官则偏向于常规的辅助策应。
他们的指令清晰，但缺乏那种让她感到窒息、仿佛每一步都被算死的压迫感。
相比之下，王锋考官的严肃更像是一种职业习惯，而陈连的冷硬，则更像是将锋芒收敛后的冰山一角。
这些观察在她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抬起眼，目光清亮而坦诚地看着陈连，说道：“因为我觉得您很强。”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您的考官身份。而是一种……嗯，怎么说呢，是一种对战斗的理解深度和临场指挥的精准度，让我觉得非常厉害。我的感觉告诉我，向您学习会是正确的选择。”
陈连看着她那双清澈又充满真诚的眼睛，复杂的神色在他眼中流转。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乔阳以为他要严词拒绝时，他却忽然开口，说出了一个完全出乎乔阳意料的名字和去处：
“你去找星立大学，战斗系的导师，梦雾。”
“星立大学？战斗系？” 乔阳懵了。
她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战斗系的信息，很遗憾，搜不到。
哪怕她已经入学，但她只知道草系，木系，水系，火系，土系还有特殊系。
她从来没说过星立大学还有个“战斗系”啊！
“陈考官，我没听说过星立大学有战斗系啊？这位梦雾导师……她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陈连没有解释，只是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将乔阳手里那几瓶基础营养液拿了过去，塞进自己的空间手环，动作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然后，他维持着那张冷脸，用毫无起伏的语调，扔下了一句让乔阳如遭雷击的话：
“她是我的老师。”
乔阳：“！！！”
她的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一片空白！陈连考官？！他的老师？！那该是多厉害的存在？！
星立大学战斗系……一个她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的隐藏系别？
等她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陈连已经转过身，迈着标志性的、生人勿近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和一句依旧在乔阳脑海里回荡的、信息量爆炸的话。
乔阳站在原地，看着陈连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半晌，才喃喃自语：“星立大学……战斗系……梦雾……陈连的老师……”
她的眼睛，一点点亮起了比刚才更加炽热和兴奋的光芒。
嘿嘿，她要去抱大腿！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办。
乔阳带着小瓶子，径直来到了种植中心，准备为它登记正式的二阶形态信息。
她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走个流程的小事，却没想到，再次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当种植中心的工作人员按照流程，对乔阳填写的资料进行扫描时，仪器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尖锐警报和紊乱波动的鸣响！光屏上清晰地显示出两行字：
【属性：黑暗系】
【属性：虚空系】
【未知属性@@￥&重新扫描￥&@＊＃】
【未知属性！警告！警告】
“黑暗和……虚空系？！”负责登记的中年工作人员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他死死盯着屏幕，声音都变了调，“虚空系？这是什么属性？炎阳星的属性图鉴里根本没有记载！”
这一嗓子，瞬间把整个种植中心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什么？双系宠植？还是黑暗系加未知属性？”
“蚀光食虫草？是那个传说中的独苗？它进化了？！”
“我的天！未知属性！快！快上报！”
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工作人员如临大敌，一边紧张地围着好奇张望的小瓶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直接拨给了监察队：“报告！种植中心发现未知属性宠植！请求指示！”
接电话的恰好是谢云枫，他听到是乔阳的名字和她那株蚀光食虫草后，语气平静得几乎没有波澜：“乔阳的宠植？嗯，知道了。按正常流程登记，属性据实记录即可。我之前已经承诺过，她的宠植享有特殊报备权，无需重复核查。” 说完便干脆地挂了电话。
工作人员拿着传来忙音的电话听筒，一脸懵。
第二个电话打到了珍稀异植保护中心，直接找到了赵园长。
“什么？！黑暗与虚空双系？！全新属性！！虚空系？！” 通讯器里传出赵园长拔高了八度的惊呼，紧接着是一阵痛心疾首的捶胸顿足，“哎呀！悔不当初啊！这么特殊、这么具有研究价值的宠植，当初我怎么就心软答应不强制收容了呢！”
他的哀嚎几乎要穿透通讯器。
然而，就在工作人员以为赵园长要下令让他们想办法扣下蚀光球时，通讯器那头的背景音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满足的“噼啪”电流声。
赵园长的哀嚎戛然而止，他沉默了两秒，像是被那电流声安抚（或者说提醒）了，语气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温和：“咳咳……那个，既然是乔阳大师的宠植，那肯定没问题！乔阳大师的培育水平我是绝对信得过的！虚空系？嗯，听起来就很厉害！直接登记！立刻登记！一定要服务好乔阳大师！”
工作人员：“……” 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