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 苏奕晴也红了眼,一半是气,一半是委屈,“王爷先好好跟我说了吗?从始至终,你都在怀疑我、揣测我,我凭什么要好好跟你说?”
萧煜攥着拳,怒火中又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这几日,他确实满脑都是这个女人的画面,只觉得一定是这个女人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眼下又拿孩子的身世来搅乱他的心神。
还说什么她有家有室,儿子还能继承国公府爵位?
若她儿子真是他儿子,她敢让他儿子继承什么劳什子国公府爵位?
良久,还是苏奕晴先移开视线,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王爷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我儿子有爹,不稀得再认一个爹!”
最后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萧煜,他提起一口气运起轻功,掌风一挥,两扇门就在苏奕晴面前合上。
下一瞬,苏奕晴手腕被他扭住,一个转身,就被萧煜按在门上。
苏奕晴震惊,“你……你疯了?!”
她刚才看到萧煜能缓缓站起把自己挪到主位上,还很欣慰他恢复了不少。
他这状态,肯定是不能久站的啊。
然而,萧煜俯身,用力含住了她的唇。
苏奕晴瞳孔猛地放大。
这狗男人是怎么回事?
上一刻还在怀疑她别有用心攀附权贵,下一刻就来亲她?
这时门外传来秦川的声音:“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萧煜只好放开她。
苏奕晴怒瞪着他,“你做什么?!”
秦川在外面问,“属下能进来吗?”
萧煜应了声“进”,转身缓步坐回座位上。
秦川推门进来时,看到苏夫人脸色潮红,人却无碍,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刚看门内影子,王爷都把人掐在门上了,再晚些怕不得出人命?
所以他赶紧插话。
“说。”萧煜脸色难看。
秦川捧上一块染了血的玄铁令牌,神色比先前凝重数倍:“王爷,属下查到了。今日调虎离山的杀手,兵器上刻着太后暗卫专属的‘玄’字印记,而且……”他递过令牌,“这是从杀手尸身身上搜出的,背面有宫闱司的火漆印,是太后宫里特有的标识。”
苏奕晴猛地抬头,:“太后暗卫?怎么会是太后的人?”
她原以为只是苏棠的算计,却没料到会牵扯到太后?
萧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指腹摩挲着令牌上的印记,眼底满是惊疑:“太后的暗卫素来只听她一人调遣,除非……是太后亲自授意,或是有人能拿着她的信物调动。”
他按压下全身的躁意,看向苏奕晴,“你们先回去,此事本王会亲自进宫问问太后。”
苏奕晴明白,此事确实过于复杂了。
关于刚才的事,她也实在不敢再追问。
于是她起身告辞。
……
坐在马车上,苏奕晴问,“小瑾,今天没被吓着吧?”
玉瑾还沉浸在他找到爸爸的喜悦中,喜滋滋地摇头,“没呢!老妈,你是怎么确定凌王就是我爸的啊?”
苏奕晴摇头,“我也不知道啊,那不是字条上写的吗?”
玉瑾嘿嘿笑了几声,突然凑近苏奕晴,“老妈,这字条,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苏奕晴指尖点着他的额头把他推远了些,“虽然从基因遗传学上推断,你大概率是萧煜的儿子,但你老妈我又不急着给你找亲爸,我为什么这样做?何况……我还想让你继续当言墨涵的儿子,好继承他的爵位呢。”
“啊?!”玉瑾一脸懵,“为什么啊?我明明是王爷的儿子,为什么要继承一个空壳国公府?”
“因为这样才能把言家人都气死啊。”苏奕晴半开玩笑地道。
心里想的却是,言家人若是知道真相,未必就敢说出去,那她就故意恶心恶心他们,能真把他们气死也不错。
今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显然是段氏和段茉茉的手笔,她们害她之心不死,就怪不得她出手反击了。
玉瑾却不满地哼哼,“我才不要什么世子爷的爵位呢。我明明可以是未来王爷!”
苏奕晴:……
她郑重道,“儿子,眼下……这件事还不能摆在明面儿上,你心里知道就行。在王爷面前……也收敛着点,知道吗?”
玉瑾立刻收起笑脸,“萧山他不认?”
苏奕晴扶额,“他不是萧山,或者说,他还不是萧山。”
玉瑾沉默片刻点点头,“老妈,我知道了。”
“行了,这事儿要慢慢来,你也知道,在这阶级制度森严的古代,想认亲换个家世,没那么容易的。又没有dNA亲子鉴定什么的。”
玉瑾叹了一口气,“哎,我就知道,贵二代什么的,我哪儿有那个命?还是要靠自己啊……”
说罢,是一脸惆怅抬头望天。
苏奕晴无语:……
“儿子,够了啊。再演就过分了。”她不明白这个明明已经十八岁灵魂的儿子,怎么真的越活越幼稚了?
玉瑾继续保持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苏奕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车厢顶的角落里一个小小蜘蛛,取笑他道,“你今儿演大戏了?书院里又出风头了?”
玉瑾立刻一脸的兴奋,“老妈,我今天,收了两个小弟!”
苏奕晴:……
“你没忘你几岁?收两个小屁孩儿这么高兴?”
“嘿嘿,老妈,这两个可不是一般人……”
……
言国公府里。
段氏一脸怒色地听着府医的回话,“国公夫人,表小姐中了是那楼里最烈的春药,名唤千金媚,此毒无药可解,只能……行男女之事方可解……”
她脸色铁青,“若是不解呢?”
“不解的话,怕是会津干身亡。”府医满头大汗。
段氏摆摆手让府医出去了。
同样的话,其实她在伯府的时候就听大夫说过了,只是她不信,回了国公府再让府医来瞧了一遍。
还是同样的结果。
怎么办?
儿子现在全身瘫着,难不成找其他男人来给茉茉解毒?
这不是明摆着给儿子戴绿帽子吗?
但是茉茉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还养在身边七八年,二人感情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听着隔壁传来段茉茉一声一声难奈的呻吟和哀嚎,她咬了咬牙,低声让黄嬷嬷找了个侍卫过来。
还特意叮嘱了,千万莫叫旁人知晓了。
黄嬷嬷脸色尴尬地出去了。
片刻后,隔壁屋里传来女子欢愉的声音。
段氏听了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要不是她要为亲侄女遮掩,怎么会一大把年纪了做出这种荒唐之事?
半晌,隔壁的声音渐渐歇了。
段氏松了一口气,以为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