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水大师”的称号还没捂热乎，林哲就深刻体会到这玩意儿根本不是什么奖励，而是系统给他戴上的紧箍咒。
自从上次杏子林一场戏演得他心力交瘁，刘忆菲看他的眼神总算从“看垃圾”升级到了“看偶尔还能回收一下的垃圾”，苏晴则彻底把“调戏林哲”当成了剧组日常娱乐项目之首。
“哲哥，哲哥！”吴胖子拿着剧组新发的通告单，屁颠屁颠跑过来，胖脸上洋溢着终于有事干的兴奋，
“通知下来了！明天剧组转场，去西郊那个新开发的仿古城取景！听说那地方偏得很，旁边就是…呃…军事管理区？”
林哲正叼着根草杆模仿慕容复的忧郁气质，一听这话，草杆差点戳进嗓子眼。
“军事管理区？哪个天才选的景？是怕慕容复复国大业搞得不够轰轰烈烈，打算直接给他安排个窃取国家机密的罪名？”
“说是那边山景好，够荒凉，符合剧情要求。”吴胖子挠挠头，
“而且通告说了，过去之后所有人必须严格遵守规定，严禁乱跑乱拍，尤其禁止使用无人机啥的…违者后果自负。”
“无人机？”林哲挑眉，“剧组穷得盒饭都快加不起鸡腿了，还有钱玩那高级货？”
“不是咱们剧组的，”胖子压低声音，小眼睛瞟向不远处那个金发碧眼、整天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外国特效师杰克，“是杰克老师带来的，说是要拍点高空素材做特效背景用。”
林哲顺着目光看过去。杰克正摆弄着一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无人机，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外文歌。
不知怎么的，林哲心里那点不靠谱的直觉小小地嘀咕了一下。这老外，平时存在感不高，除了搞特效就是抱着电脑鼓捣，这会儿突然对航拍这么上心？
第二天，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往西郊。
这地方果然够偏，仿古城崭新得有点假，但周围群山环绕，景色确实苍凉大气。远处，还能隐约看到一些带有明显“军事禁区，禁止入内”标志的铁丝网和哨所。
整个剧组的气氛都莫名严肃了几分，连最爱闹腾的苏晴都老实了不少，只是偷偷摸摸给林哲发微信：
“喂，你说这里会不会真有特务啊？刺激！”
林哲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有也被你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吓跑了好吗？”
拍摄间隙，大家各自休息。林哲刚找了个石头墩子想瘫一会儿，就看见杰克拿着无人机，一脸“纯良无害”的笑容凑到了执行导演旁边，用他那半生不熟的中文比划着：
“导演，李好！介个…天气，吼！风景，吼！我，测试一下新设备，拍点，浩康的，背景！吼不吼？”
执行导演显然有点犹豫，看了看远处的禁区标志。
杰克立刻保证：“放心！我，专业的！绝对，不乱飞！就在，我们头顶！拍点，大气的！”
执行导演大概是被他那“浩康”的口音绕晕了，又想着确实需要些空镜素材，最终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行吧，就一会儿啊，千万别往那边飞！”他指了指禁区的方向。
“oK！oK！No problem！”杰克笑得见牙不见眼，立刻开始熟练地组装调试无人机。
吴胖子戳戳林哲：“哲哥，这铁鸟能飞多高啊？能拍到啥？”
林哲眯着眼：“能拍到啥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老外热情得有点过头。”
话音刚落，无人机的螺旋桨发出嗡鸣，稳稳升空。
起初，它确实只是在剧组上空盘旋，拍摄着仿古城和周围的山景，引来一阵围观和惊叹。
但渐渐地，林哲发现不对劲了。
那无人机像是得了多动症，总是“不经意”地、一点点地往禁区的方向蹭。每次蹭过去一点，就被地面安保人员急促的无线电警告逼退。
“警告！无人机请立刻返回安全空域！重复，请立刻返回！”
杰克每次被警告，就操着那口塑料中文对着对讲机连连道歉：“Sorry！Sorry！信号，不好！风大！马上，回来！”
然后操控无人机飞回来一点。可没过几分钟，它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再次蠢蠢欲动地往那边飘。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这特么来回试探五六次了，当别人是傻子吗？
“这老外手挺潮啊，”吴胖子还在一旁傻乐，“这无人机咋老往那边跑？那边有啥好看的？光秃秃的山头。”
林哲没吭声，盯着杰克。那家伙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操控遥控器的动作却稳得一匹，眼神里闪烁的也不是失误的慌乱，而是一种…专注的试探？
【叮！触发被动技能‘猥琐的直觉’！检测到可疑行为！目标人物‘杰克’疑似借航拍之名，行窥探之实！宿主，你的‘搞事雷达’已生效！】
系统提示音坐实了林哲的猜测。
我靠！还真有节目啊？这特么是拍戏还是拍《碟中谍》？
林哲顿时来了精神。刚搞定一个赵子轩，又来一个国际友人不走寻常路？这剧组是风水不好还是怎么着？
他碰了碰旁边的吴胖子，压低声音：“胖子，你看那老外，像不像在钓鱼？”
“钓鱼？”胖子茫然，“用无人机钓？哲哥，外国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我钓你个头的鱼！”林哲无语，“我是说，他像是在试探那边的反应！看看安保的底线在哪，警告的频率有多高！”
胖子恍然大悟，瞬间紧张起来：“卧槽！哲哥你是说…他是…那个…间谍？！”
“嘘！小点声！”林哲一把捂住他的嘴，“没证据别瞎嚷嚷！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他眼珠一转，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贱笑，计上心头。